姬眉风看到远处蛮兵又有异动,脸色陡变,高喊:“蛮兵在投石,快躲。”
进入掩体之后,巨大的破空声、砸破房屋的哗啦声响成一片。姬眉风沉重地说:“仓促间竟然弄成了投石机,看来钻天雕真成了蛮兵的军师。”
姬眉秋担心地说:“大哥,要塞不会有问题吧?”
不久前与钻天雕的那一仗,与眼前的战争比,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姬眉秋真正接触战争,隐隐有种莫名的兴奋。只是姬眉秋对如此大规模的战争没有半点认知,看到姬眉风肃穆的神情,不免担忧。
姬眉风笑道:“问题肯定有,至少士兵的伤亡会更加,但他们想攻陷要塞,绝无可能。现在的麻烦是,既然造出了投石机,就有可能制造攻城车,钻天雕带来的麻烦确实不小。”
破空声停止了,要塞外又响起擂鼓声,众将军再次登上城楼,姬眉风笑道:“他们在虚张声势,商将军,传令下去,将士们轮番休息,防止他们晚上偷城。”
商宇应声而去,姬眉秋不解地说:“大哥,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虚张声势?”
姬眉风微笑道:“老三关心军事了,好事呀。你看,蛮兵漫山遍野而来,速度不快,兵员也很分散,没打算现在得手。”
果然,这次的进攻时间很短,蛮兵没攻到要塞城堡下就退回去了,明显在试探要塞的应对。
姬眉风高声说:“吃饭去吧,该休息的时候了。”
第二天早餐后,姬眉秋升帐,打算讨论下一步的部署,赵将军满身血迹地冲进白虎堂,“扑通”跪在白虎堂中央,悲愤地说:“大将军,我们上当了,五百多精兵,只回来百多人。赵某无能,请将军责罚。”
姬眉风皱着眉头说:“我对形势判断不明,责任不在赵将军,请起吧,详细说说事情的经过。”
赵将军抬起头说:“我们找到蛮兵的运粮车队,看人数不多,五百精兵冲上去,结果中了蛮兵的埋伏。”
姬眉风不解地说:“你带去的精兵,应该都是武师吧,即便中了埋伏,撤退不会有问题呀。”
赵将军羞愧地说:“遇到数百名黑衣人,根本就不是蛮兵,其中有个统帅境界高手,战力比我还强。不过,黑衣人的伤亡比我们更大。”
“西蛮有钻天雕,确实如虎添翼。”姬眉风沉重地说:“我们的战术必须进行调整,不然还会吃亏。”
姬眉秋插话说:“大哥,这些突然出现在战场上、战力强悍的黑衣人,肯定是钻天雕带来的流寇。他们原本有上千人,峡谷之战,损失三百多,现在还剩下七百人。”
姜衡也说:“流寇的战斗力不容小觑,好在杀一个少一个,钻天雕没有兵员补充。”
姬眉风郑重地说:“就怕他们训练蛮兵,就地补充兵员,那样更难对付。”
西蛮人不懂得修炼,残酷的气候造就了西蛮人强悍的肌体。如果钻天雕有心指点西蛮人的武道,西蛮人的战力必定飙升,对烈炎王国将造成巨大威胁。
姬眉秋突然发问:“赵将军,估计蛮兵的粮队什么时候能到蛮兵大营。”
赵将军站起来说:“就算他们加快脚程,也得在今天傍晚时分到达。”
姬眉秋走到白虎堂中央,双手抱拳说:“大将军,本使愿领一军,今晚劫杀蛮兵粮队。”
姬眉风宛然而笑:“三弟,你这唱的是哪出呀?”
其他将领看到姬眉秋请令出兵,一个个诧异地看着姬眉秋,只差没说:打战可不是过家家,要玩你回家玩去。
在姬眉风的印象中,姬眉秋是一个胆怯、懦弱的书生,这次姬眉秋代父劳军,姬眉秋完全改变了过去的形象,让姬眉风大为惊讶。现在姬眉秋竟然请求今后出击,姬眉风一时转不过弯来。
姬眉秋严肃地说:“蛮兵与流寇击退我们的劫粮队伍,势必放松警惕。我想在离蛮兵大营一个时辰的路段设伏,先射杀他们的统帅武者,应该容易得手。然后假扮他们,将粮草护送到蛮兵大营。”
商宇气愤地说:“先劫后送,你有病呀,难道怕我们的精兵伤亡不够大吗?”
其他的将军也看着姬眉秋,但没有插话。
姬眉风却说:“出其不意,攻敌不备,计策不错,只是你不能出征。”
姬眉秋坚毅地说:“我代父劳军,有此立功的机会,还望大哥成全。加上我的箭法还不错,射杀高手把握大些。”
“那好,我派徐将军带他的本部兵马执行此项任务,你随行吧。”姬眉风断然说:“徐将军听令:命你挑选精兵五百,马上出发。”
“是。”徐将军得令后,转身出去安排。
“大将军。”姜衡站起来,想阻止姬眉风的安排。他带姬眉秋出来劳军,不想姬眉秋在要塞出问题。
姬眉风摆摆手:“姜校尉请勿多言,本将自有分寸。”
白虎堂内陷入沉寂,既然姜衡无法阻止姬眉风,没人再出头。但所有的人都非常纳闷:姬氏兄弟在唱哪一出?
姬眉风将弟弟叫到后堂,柔声说:“你是看西风很大,才想出火攻之计吧?”
姬眉秋敬佩地说:“我这点小心思,瞒不过大哥。”姬眉秋这才知道,姬眉风能在弱冠之年,高居西部边境左要塞主将的位置,并非完全依靠姬眉风的大王子身份。
“心思灵动,是块带兵的料,就按你的计策执行。”姬眉风关切地说:“徐将军是要塞唯一的人王武者,可保你无虞。记住,保命第一,不要硬撑。”
姬眉秋笑道:“大哥放心,就算被蛮兵团团围住,他们也留不下我的性命。我去了,大哥做好出击准备吧。”
“三弟保重,记着一定要活着回来。”出发之前,姬眉风亲自将姬眉秋送出要塞,千叮咛万嘱咐。
老酒鬼的事,姬眉秋没有说出来。在姬眉秋的心中,老酒鬼可保自己性命无虞,但姬眉秋不想事事依靠老酒鬼。
这种自立的心态,根植在姬眉秋的心底深处。姬眉秋也弄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王宫失火的事,姬眉风已经知晓,姬眉秋失忆的事,姬眉风同样清楚。只是姬眉风弄不明白:眼前的姬眉秋,还是原来那个连陌生人也不敢见的三弟吗?
边军对要塞的地形了如指掌,领兵的事,用不着姬眉秋操心。傍晚时分,边军轻易地穿过蛮兵的封锁,五百精兵按时到达指定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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