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在附近吃点吧。这附近有家餐馆的味道还不错。”段松建议道。

    纪卫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段松笑了笑,伸手摸纪卫寒的脑袋:“别生气,真不关别人的事,是我自己没注意。”

    “段松,我在生你的气。”

    纪卫寒语气幽幽的:“你为什么对待自己这么随意?被撞了不是应该立即去医院吗你还有闲心在树底下陪大爷聊天。”

    “他们帮我拦车,跟人吵起来了。我这边又没出什么事情,还麻烦人白帮我一回,散根烟应该的。”

    段松一副就事论事的口吻。

    “段松,那我呢?”

    纪卫寒把脸凑近,目光紧逼:“你还麻烦我了。”

    段松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以这不是想着请你吃饭嘛。走吧小纪,我也还没吃呢。”

    听到后半句话,纪卫寒才肯答应。

    段松也没吃饭,肯定是想要等他一起。

    他们在餐馆吃过饭后,纪卫寒又打车送段松回去。

    两人聊天倒是些稀松平常的事,只是纪卫寒总觉得段松貌似还有什么话想说,但又控制着不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直到走到门口了,段松都没有要说的意思。

    “小纪,把药给我吧。”

    纪卫寒没给,说:“药放我这里,我每天按时过来给你擦药。”

    段松抬起来的手顿住,神情显而易见地愣了愣:“小纪,你不准备离开了吗?”

    “段松,我要走的话一定会带上你的。”纪卫寒用力抱住他的肩膀,“你说这些话,我不高兴。”

    段松犹豫了一会,他缓缓抬手拍了拍纪卫寒的背。

    “小纪,我今天看见之前那辆接你走的车了。我还以为你准备要离开。如果你要走,能不能说一声,我就想送送你。”

    “不走。”纪卫寒立即否认。

    那辆车是唐争在开,那会纪卫寒刚跟唐争打过电话,车子路过这附近恰好就被段松看见了。

    或许段松不看路被车撞,只是为了确认那辆车里的人。不然怎么会以为自己要离开……

    想到这里,纪卫寒皱了皱眉,又猛然间意识到什么。

    之前他离开的那天,段松想帮他收拾行李,还说想亲自下楼送一趟。

    清醒过来的纪卫寒回去把家里的东西搞得一团糟,什么也不愿带走,全叫唐争扔掉了。

    他冷静决绝,很干脆利落地斩断这段意外存在、与他的人生毫不相干的过往,并且拒绝段松的示好和接触。

    纪卫寒走的时候很果决,头也不回。

    他并不知道段松也跟着下楼,这个男人跟在后面悄悄目送他离开,或许在那个时候还记下了唐争开来的那辆车的车型跟车牌号。

    纪卫寒很快理清楚这些事情。

    “段松。”

    纪卫寒低声喊段松的名字。

    “怎么了?”段松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

    “开门吧,我能进去喝杯水吗?”

    “能啊,你等一下。”段松反应过来立即松了手,在门口抱来抱去的实在不像样。

    段松掏出钥匙开门。

    刚转开门钥匙还没拔,一股力道推着段松进去,紧接着他被用力抵在门上,耳边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段松下意识想去看,视线却被一张放大的面容占据,温热的唇压在他的嘴唇上。

    “段松,我要吻你了。”

    纪卫寒礼貌地提醒了一句,随后重重地吻了下来,滚烫的气息迅速将两人包裹在一起。

    这一刻的时间平静如尘埃。

    纪卫寒单手扶着段松的腰,另一只手捏着段松的下巴,他细密亲吻了一会,舔了舔段松紧闭的嘴唇,轻声喘息着说道:“段松,喘气,别忍着。”

    “……”

    段松感觉自己白活这么多年,他相当被动,不管是之前那个缺根筋的纪卫寒,还是现在这个压着他接吻的纪卫寒,每次他都只能被动地接受这些事情。

    他跳动的心脏比段松本人还要看得清楚,他极其缓慢地闭上了眼睛,微微张开嘴。

    于是,他们会合在一处地方纠缠。

    “段松。”

    纪卫寒单手捧着段松的脸,退开一点点的距离喊他的名字。

    直到喊得段松不耐烦地睁开眼睛,纪卫寒又重新吻了上去。

    “看我。”

    段松不知道被纪卫寒压着亲了多久,总之嘴唇又麻又痛,他到后面都感觉不到舒服的滋味了,而且腰部长时间僵直着,刚刚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咽了咽卷起来的口水,双手抵在纪卫寒的胸口处,用力推开。

    纪卫寒又凑过去抱他,喊他的名字:“段松。”

    段松搓了搓发麻的嘴,用胳膊推开纪卫寒,他被亲得有点儿无语:“喂喂,你差不多就行了啊,嘴都要被你啃下来了。”

    “那明天还能接吻吗?”纪卫寒满脸愉悦地问。

    “不能。”

    “哦,那我明天再问你。”

    “……”

    段松还能说什么,说什么都没用,这小子又不听话,只顾着自己想什么做什么。

    “你还喝不喝水了?”

    “喝。”纪卫寒点点头。

    段松这时候才发现摔在地上的东西,是纪卫寒从医院拎回来的药膏。

    他想捡起来又疼得不太方便弯腰,只好扭过脑袋喊纪卫寒:“把药捡起来。”

    “好。”纪卫寒看着段松进了厨房才弯下腰来捡药,他把药膏揣进自己口袋。

    沙发上还堆着昨天拆完的东西,但纸盒和垃圾已经被主人收拾干净。

    纪卫寒接过段松手里的杯子,一口气喝光,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底气很足、胜券在握地问:“段松,你舍不得我走。对不对?”

    “嗯。”段松模模糊糊应了一声,算是承认,“你走了之后,我一直都挺不习惯的。”

    “你喜欢我,对不对?”纪卫寒笑着问。

    “是喜欢你。”

    段松也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那你更喜欢哪一个?喜欢他还是我?你喜欢纪卫寒吗?”

    段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从纪卫寒的脸上很直观地就能猜出他想听的答案。

    可是在段松看来,不管是缺根筋的,还是面前这个,都是同一个人。

    段松喜欢的只会是同一个人。

    段松若是真把缺根筋的小柏和面前的纪卫寒分那么清楚,那个时候也就不会被清醒过来的纪卫寒刺痛到,现在更不会因为面前的这个人轻易调动情绪。

    不管是哪个,对段松而言,没有差别。

    他生气纪卫寒总是诋毁过去的自己。

    总是让段松回想起那些厌恶的眼神。

    就好像段松全心全意付出的感情,就跟那个被诋毁、被厌恶的小柏一同付诸于流水。

    段松搞不懂纪卫寒干嘛这么讨厌自己,一口一个‘他’,一口一个‘他不好’。

    段松满脸新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纪卫寒眼眸微闪,他郑重其事地介绍自己:“段松,我叫纪卫寒。”

    “行啊,那就你了,我更喜欢纪卫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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