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高义冷笑了两声便不再说话,坐在椅子上喝起了茶水。
江河见华高义的茶盏中水少了不时去添水。
房间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良久,华高义再次开口道:“和山上的人撇清楚了没?”
那人低声说道:“南湖城这边没问题了。”
华高义颔首轻点了下头,随即闭目沉思了起来。
江河心中如遭雷击,山上的人?山上的什么人?山贼?华高义与山贼有勾结?
还未等江河深想,华高义睁开双眸,淡淡说道:“今天不必回去了,一起去福运楼吧,徐永福已经有些怀疑了。”
江河适时的轻声说道:“老爷,福运楼那里已经安排好了。”
华高义满意的点点头,江河确实是个人才,培养一下,肯定能成为自己得力的左膀右臂,这样他也可以少操不少心。
那人未说话,只是冰冷的眼神望向江河,他上次来南自县还没听说过这个人,仅仅一个月的时间,江河就能在华高义身边做事了?这让他不免产生了好奇之心。
江河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站在华高义身后。
兴许是看到了那人的眼神,华高义开口道:“忘了给你介绍一下,他叫宫三水,现在跟在我身边做事。”
接着又指向那人对江河说道:“他叫张五,是南湖城掌柜常乐生的人。”
江河一脸淡然地走到张五面前,抱拳拱手道:“张五兄,以后多多关照。”
张五依旧是一副高冷的样子,点点头,算是回应江河了。
江河心中不屑,还挺高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不过脸上仍是对着张五笑了笑,又重新站回了华高义身后。
华高义介绍完两人,也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张五开口说道:“华掌柜,我家掌柜得让我给您带句话。”
华高义抬眸,目光冷冷的锁在张五身上。
张五毫不在意华高义的目光,开口道:“我家掌柜的说让你管好南自县的事便可,不必操心南湖城的事。”
话音刚落,华高义脸色铁青的站了起来,手上的茶盏砰的一声砸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张五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动也未动。
如果说刚才华高义的发火是因为事情没办好生气,那么张五的这句话说出来,在华高义看来是常乐生对他的侮辱了。
可是华高义又毫无办法,同样是掌柜,人家在南湖城,他在这个小小的南自县。按规矩来说南湖城的掌柜确实比他这个掌柜权利要多一些。
华高义扫了张五一眼,心中叹息,自从常乐生把他从南湖城挤到南自县后,吸纳了大量的人手,而他因为谨慎的性格,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人,手下也没个得力的人手。
如果不是他感觉到危机感,也不会去招纳江河。
再看看张五,不卑不亢的样子,显然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不过当他目光扫到正在清理地上碎片的江河时,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丝笑意,假以时日,三水必定能成为比张五还要厉害的人。
想到这里,华高义心中的怒火慢慢的消了下去,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歇息吧。”
张五有些奇怪华高义的怒火为何消失得如此之快,想来华高义也不会告诉他,于是,抱拳拱手离开了房间。
当江河将碎片丢到外面回到房间时,华高义正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
江河不动声色地重新倒了杯水,放到桌上,又远远地站在一旁。
不一会,华高义拿起书写好的纸张,吹干上面的墨痕,装入信封中封好。
再看看站得远远的江河,华高义满意的笑了:“三水,你跟了我有段日子了,以后不用这样,我膝下无子,我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
江河心中暗自撇嘴,让这老小子占便宜了。
不过江河心中虽有腹诽,但身体行动却快得很,单膝跪地,抱拳道:“华老爷,这些日子您对我多有照顾,三水都铭记在心,必定伴您左右。”
多年的孤身一人,再加上江河此时声情并茂的表演,让华高义心中顿时暖了起来,眼角也冒出几滴泪花。
华高义红着眼圈,上前扶起江河,欣慰地说道:“好孩子,快起来。”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不如我收你做干儿子吧。”
闻听此言,江河心中纠结万分,占便宜没个够啊,还真想当我干爹啊。
江河当然不想平白无故的多个干爹出来,内心百转千回间做出一副感动神色出来并声情并茂开始了他的表演。
“不可,华老爷虽然您待三水犹如子侄,但是我自认为还未能做到华老爷您认可的地步,待我做得更好之时,到时再提出做您的干儿子,希望您到时不要拒绝。”
听了江河的话,华高义更加的感动了,他心知现在提出这个条件确实早了些,然而江河没有被眼前的利益冲昏头脑,还能冷静的说出这些话,真是让他又惊又喜。
华高义缓了半天,才将心里的情绪慢慢压了下去,对着江河笑道:“好,就依你所言。”
说罢,将桌上的信件拿起来又道:“明日你带着这封信去一趟水南山,将信交给他们的大当家的,顺便告诉他们,把那些货都藏好了,不要在做些额外的事情。”
江河顿时心头一震,水南山不就是那些山贼的窝点,这华高义和山贼做生意?
江河面不改色地接过信件,小心地放入怀中。
“您放心,我一定将话带到。”
“嗯。”华高义很满意江河的称呼,笑着拍了拍江河的肩膀,接着道:“带你去看看咱们的产业。”
商行的下人能感觉到华高义的心情很好,低头喊老爷时,华高义竟然对着他们微笑点头,这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华高义会对他们微笑了?难道产房传喜讯了?
在商行晃荡了一圈,当众宣布以后江河的话就是他的话时,下人虽然不解,但是也都齐声喊了声少东家。
谁当家对他们来说无所谓,只要不打骂他们,发够月钱就可以了。
当然如果每天都能像刚才那样对他们微笑一下,那么他们干劲就更足了。
接着华高义带着江河来到了他的书房。
这个地方江河这些日子也只进去了几次,每次呆不了多久就让华高义赶了出来。
看来这次带他来,是要交代一些重要的事情了。
两人进入书房后,华高义将房门关好,一脸严肃的对着江河说道:“商行的事以后我慢慢给你说,现在我给你看的东西,只准你一个人知道懂吗?”
江河亦是正色的说道:“老爷您放心,在没有您的同意下,这个秘密只会烂在我心里。”
华高义点点头,目光深深的看了江河一眼,此时,他有些踟蹰,如果不是常乐生这次让人带来的话刺激到他了,他还没准备那么早就把这些事情告诉江河。
可是他接下来如果还是自己闷头一人,出个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这样下去,可能还没等他把江河培养起来,他就要被吞并了,估计到时候连南自县都呆不下去了。
时不待我啊,这便是华高义此时的心情,摇摇头,驱散心中的想法。
事到如今只能让三水快速地进入他的圈子里。
他边想边走到一个花瓶前,抓住花瓶,轻轻地扭转了一下,只听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随着声音落下光滑无比的墙上竟然出现一处暗道。
江河顿时呆立住了,有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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