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生的话刚喊出,旁边的张五一把扣住江河的肩膀。

    江河往下一蹲,身上精美的长袍伴随着""刺啦""一声,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江河闪身到门口,眼神冰冷地看着常乐生。

    “常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常乐生迎面望向江河,淡淡地说道:“华高义最讨厌吃鱼了。”

    江河瞪大了眼睛:“就因为这个?”

    常乐生对着张五使了个眼色,张五会意,慢慢地靠向江河。

    这种动作当然瞒不过江河,不过就算没有张五,常乐生在这里大喊两声,估计自己也跑不出去,索性也就放弃了逃跑的打算。

    常乐生赞赏地看了江河一眼:“当然不会只因为这一点,仔细想想,你前面的很多话都是漏洞,你到底要干什么?”

    江河知道此时他说再多的话也没用了,当一个人对你产生怀疑时,你要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没说谎。

    但江河一时间哪能想到那么多理由,不过这并不代表江河放弃挣扎了。

    “我所说的都是华老爷交代我的,倒是常老爷你,仅仅因为怀疑就这样对待我?怕是不好对华老爷交代吧。”

    常乐生冷哼一声:“怎么交代是我的事,漏洞百出还狡辩。”

    江河知道,他这时候就要铁了心不承认,常乐生顶多就是把他抓起来,还真不敢拿他怎么样。

    他只要坚持到张景川与朱学文到来即可。

    “常老爷,话虽如此,但你不怕华老爷撂挑子不干了,回南湖府?”

    常乐生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你以为他想怎样就怎样?”

    江河梗着头:“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江河冷笑:“我来时,华老爷都告诉我了。”

    常乐生不解。

    “告诉你什么了?”

    “华老爷说了,去吧,不用担心,大不了我也回南湖府。”

    常乐生差点跳了起来:“他放屁,他要是敢回来,那人”

    话说一半,他猛然惊醒,这个宫三水良心大大的坏,差点又让他套了话。

    常乐生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看向江河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忌惮之色。

    此时江河脸上挂着遗憾之色,还在长吁短叹。

    “华老爷说的没错,南湖府他打拼下来,果然随便放个人上去都能坐。”

    常乐生被江河这句话气的牙痒痒:“先拿下他。”

    他决定不在和江河说话,先抓了再说,到时让张五带着他去南自县,好好的问下华高义,这个宫三水到底想要干什么?

    常乐生到现在都还没怀疑别的问题,只道问题出在这个叫宫三水的人身上。

    不过正如江河所料,张五也只是把江河请回厅内坐下,倒也没真的想把他怎么样。

    这边张景川和关朋两人有了小贩的带路,倒省去了到处问路的麻烦。

    当到了总督府后,带路的小贩很自然地走向远处。

    张景川走到门口的守卫旁,掏出玉佩,淡淡地说道。

    “去通报一下总督,说有人来访。”

    那守卫刚要呵斥,关朋抢先一步的说道。

    “你拿着玉佩去通报就是了,我们在门口等候。”

    那守卫狐疑地接过玉佩,待看清楚上面刻画的图案后,脸色大变。

    他就是再没见识,玉佩上的龙头他还是认识的。

    在这个时代,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玉佩上刻龙啊。

    闹不清楚面前二人的身份,对着旁边的几人使了个眼色后,匆匆跑了进去。

    没过多久,朱学文手中拿着玉佩,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人呢?在哪呢?”

    身后的守卫小声的说道:“就是那两人。”

    张景川和关朋二人正微笑着望向朱学文。

    朱学文快步走上前,恭敬地跪在地上,将手中的玉佩举在头顶。

    “二位还请先收下玉佩。”

    张景川接下玉佩,平淡地说道:“朱大人起身吧。”

    朱学文见面前的人已经收了玉佩,这才起身,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

    疑惑地看向张景川和关朋两人。

    不怪朱学文如此,他正在府中查看公文,可守卫送上来的东西差点吓丢了他的魂。

    起初他还以为是皇帝微服私巡到了他这里,待他看到府门口的两人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不管是谁,哪怕送上来玉佩的是一个乞丐,他也是要先跪了再说。

    那可是龙啊,皇权的象征,只有当今天子才能拥有的东西。

    虽然不如钦差的尚方宝剑那样可以先斩后奏好用,但那也是不能轻视的啊。

    “不知两位”

    朱学文这些年一直在外为官,偶尔皇帝召见回京都叙职,不认识张景川也正常。

    关朋笑道:“朱大人,你就打算在这里问话啊?”

    朱学文也是让这枚龙头玉佩给吓的,平时倒也不致如此。

    “抱歉,实在是见到玉佩,让下官想起了陛下,来,快进府。”

    张景川两人笑了笑,跟着朱学文走进了总督府。

    刚才那个守卫心悸的对着旁边的人说道。

    “要是没后面那人的提醒,我差点就骂出来了。”

    说完双手合十,一顿祖宗保佑,阿弥陀佛。

    进了总督府前厅,张景川很自然地坐在了主位之上。

    别看张景川跟着江河几人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他好歹是个皇子,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皇家教育。

    这些东西已经刻在他的骨子里,也就是江河,从来没拿他当个皇子看待。

    包括现在百司卫里的人,在一起混久了,张景川年纪小一些,下意识中都已经将他当成同龄人对待,一起吃喝打闹,在这期间刻意地遗忘了他皇子的身份。

    对于张景川坐在主座上,朱学文半点意见都没有,让下人奉上茶水后。

    关朋才开口:“朱大人,这位是七皇子殿下张景川。”

    朱学文刚坐下半边屁股,猛地又弹了起来。

    “臣拜见殿下。”

    说罢大礼行拜。

    如果是在京都,朱学文要是碰到陛下的皇子,顶了天就是作揖行礼。

    可现在不一样啊,一个皇子,身上携带着皇帝的玉佩,必须要拜啊。

    张景川不是拿谱的人,赶忙说道:“朱大人快快请起。”

    关朋上前将朱学文扶了起来,笑道:“朱大人坐下说话吧。”

    又接着说道:“我叫关朋,百司卫的人。”

    朱学文坐下后,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闹明白。

    皇子带着百司卫的人来南湖府到底是干啥来了?

    没接到通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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