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早饭,张景之已经从刚才的事中走了出来。
再次跟着张景川后面走到小河边刷碗。
不过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毕竟是太子,没有做过这种事,一个没拿稳,碗顺着河流漂了下去。
而席光刚好在下游,顺手将他的碗捞了起来。
他手里拿着碗,站起身来,木然地环顾四周,刚好看到张景之手里空空如也,正望着自己。
他犹豫片刻,迈腿走了过去,将手中的碗递还了过去。
张景之下意识地接过碗,继续洗了起来。
而席光,站在原地踟蹰着,嘴角嗫嚅,最终,扭头走了。
张景克小声的说道:“他叫席光,快说谢谢。”
“啥?”张景之没明白过来。
“他帮你捡了碗,快说谢谢啊。”张景川焦急地说道。
张景川这才明白,站身起来,冲着席光的背影大声喊道。
“席光,谢谢你了。”
席光缓缓转过身来,他笑了,笑的那样灿烂。
“不客气。”
众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张景川站身起来,凝视着席光的背影,轻声说道。
“他是个老实人。”
“啥?”张景之又懵了。
“老实人的意思就是他很在乎这些东西,如果是别人帮你捡了东西,你哦一声或者点点头便可,他不一样,不过看他的笑容就知道,他认可你了。”
张景之也笑了。
随后赶路的途中,张景之一直跟在江河身边,问着一些问题。
江河则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过让江河这种以现在人的思维回答问题,自然有很多地方让张景之不理解。
当然了,不出意外的话眼前的人便是日后云国的天子,江河现在只是尽可能的说一些小小的建议,不过即便是这点小小的建议,诸多地方已经足够让他皱着眉头想半天了。
“你是说成立所谓的互市胡人的威胁几年内便可解除?”
江河无奈地点点头,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那你倒是说清楚啊。”张景之有些急了。
边境一直都是云国的心头大患,每年边境有多少老百姓遭受劫掠,也就是这几年江牧治理边境,才有所改观。
如果能解决边境问题的话,那么可是解决了困扰云国百年来的大问题了。
这怎能让他这个太子不急呢。
“不要急,等我想的更加细了再说。”
张景之觉得他是故意的,这不是吊人胃口吗?
没有这样做人的,太卑鄙了。
可江河不说,他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憋着。
这一天的路程,除了中午稍停一会,吃了点干粮又继续赶路。
江河这一整天都在和张景之天南地北的海聊着。
渐渐的江河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宽敞的官道已经大家已经挤满了。
以至于前后的人都听不清江河在说什么了。
于是乎,两人同乘一匹马,甚至三人同乘一匹马。
而胯下的马儿,早已累得吐了舌头。
如果此时马能说话,想必肯定在骂这些人。
狗一样的东西,天天骑着我们赶路,吃不上精料不说,还两人三人的同乘,猪狗不如啊。
可此时此刻,没人在乎胯下马的感受,大家都挤在一起,以至于,马背上坐不下了,大家纷纷下马,围在江河的身边。
他们很好奇,一个年龄比他们要小的总旗,是怎么知道那么多事迹,一件件一桩桩,好似书里的故事一般,让人听得如痴如醉。
在这个娱乐活动匮乏的时代,人们喜欢的娱乐活动就那么几种,要么听书,要么吟诗。
当然了,这些人最喜欢的必然少不了逛青楼了。
所以,众人对于江河说得那么光怪陆离的故事,叹为观止。
江河讲的认真,众人听的安静。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江河挥挥手,环顾一周,只见众人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眼中闪着渴望的光芒。
他笑了笑,随即说道:“扎营,休息。”
众人意犹未尽地散去,只是这扎营做饭之际,多了些谈资。
张景川和张景之这两兄弟从马背上下来,而那匹马,嘴角已经吐沫子了。
江河心疼地看向那匹战马,薅了一把草递了过去,战马闻了闻,甩了甩马头,打了个响鼻。
意思大概可能是要吃精料,补一补。
江河叹了口气,有些于心不忍,朝身边的丁栓子说道。
“这些马今天喂料多加些精料吧。”
丁栓子有些心疼的摸着战马大大的马头,百司卫的这些战马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照顾,今天这些战马,想必比平时累得多吧。
张景之今天这一路都在思考,江河讲的事迹看似都是故事,可深想下去,很多的事都可以引经据典,大有深意啊。
此时,他顾不得劳累,拉住江河,张口问道。
“你说的这些这些故事是真的?”
江河微微一笑,认真的说道:“故事嘛,解乏解闷而已,殿下切莫上心。”
他怎能不上心呢,他与其他人不同,他是太子,所以,别人可以把这些事迹当成故事听听,他却不行。
再想追问,江河却已走远。
张景川对江河的脾气甚是了解,笑着说道。
“太子哥哥,他不想说,你怎么问他都不会说的,他要是想说,你不听都不行。”
接着他解下马匹身上的帐篷,又道:“快搭帐篷吧,要不然晚上要露天睡了。”
张景之哦了一声,笨拙地在旁帮忙。
两人好不容易搭好了帐篷,那边已经做好了饭食。
张景之没有像早上那般拘束,很自然地拿着碗去排队,不时还和前后的人聊上两句。
只不过聊的话却很枯燥,类似于今天你累吗?哦,我不累这些毫无营养的话。
而排在他前后的人犹如便秘一般地回应着,脚趾已经在尴尬地抠地了,心里想着快点啊,打饭的人快点啊,今天怎么那么墨迹啊。
不过张景之已经表现得很自然了,只要他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吃完了饭,天色完全黑了下来,照例找了小河洗碗洗漱。
张景之见大家洗完碗,开始洗漱了,便坐了下来,脱下了靴子,准备跟着洗漱一下。
下首不远处的关朋,犹如狗一样地抬起来头,猛地吸了两口气。
嗯?不熟悉,臭咸鱼的味道?又是哪个臭不要脸的不洗脚了?
于是,抬头扫去。
顿时,他呆住了。
只见张景之坐在河边,用手搓着脚,而那股味道,便是从他脚上传出来的。
关朋脸上滴着水,低头看看手里还捧着的水。
“”
旋即,他跳了起来。
“卧槽,兄弟们,咸鱼脚,在上游,弄他。”
张景之茫然地看着几人朝他冲了过来,将他掀翻在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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