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眯着眼,美滋滋地幻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
崔伶薇低垂着头,等了半天没等到回话,抬眸,看到江河正眯着眼,嘿嘿地傻乐呢。
不禁好奇地问道:“你想什么呢?”
江河回过神来,轻声咳嗽,清了清嗓子才道:“没什么。”
“哦。”崔伶薇有点失望,开心的事不应该分享吗?
江河不在的日子里,她的母亲苏雁可没少给她灌输经验。
虽说女儿私事不藏娘,但这等事,她还是不怎么好意思开口的,尤其是,自己一个女孩子家上赶着跑到别人家安慰别人。
这事怎么说?
好在苏雁软硬兼施地还是让女儿讲了出来,对于女儿的做法,她虽然很支持,但是还是告诫她以后不要做了。
女孩子嘛,在外要矜持,在内嘛看看你爹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吧?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像是崔伶薇这般举动,倘若放在寻常人家,大抵是要被打断腿的,这是不知廉耻。
不过崔伶薇显然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孩子,再加上崔朗从小给她灌输的不要畏惧世人眼光的思想,要不然,她怎么会如此大胆。
崔伶薇抿着唇,蹙眉道:“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不想告诉我。”
江河看着她有些气鼓鼓的模样,心说,我要是说出来想娶你,估计你怕是要夺门而逃了。
自己老爹远在边关,难道自己的亲事就要一直拖着吗?要想办法啊。
于是,江河却是叹了口气道。
“你知道像我这么大的人家里都已经定了亲,待到及冠后便完婚,民间很多似我这般大的,做爹的都有,而我却是孤零零的一人呢?”
崔伶薇突然听到江河这样说,心跳不禁加快,内心中带着些许的不安,更多的是期待,凝眸望着他道。
“因为世伯在边关,而令母”
崔伶薇没有继续说下去,可话中的意思却是很明显。
江河眼角偷偷瞄了一眼她,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
“唉家国大义,没办法啊,我爹镇守边关,我总不能为了一己私情,致边关百姓与水火不顾吧,那我江河不成了千古罪人,我有何脸面去面对那些百姓,面对我爹,面对陛下,我内心难安啊。”
江河一通大道理讲下来,崔伶薇起先觉得似世伯这样的人甚是值得敬佩,可随着江河的话深想下去,觉得不对劲了。
这句话的意思不正是,世伯不回来的话,江河就成不了亲,江河成不了亲的话,那自己怎么办呢?
崔伶薇俏脸瞬间煞白,秀眉皱起,心中虽已有答案,但依旧口里道:“这样这样说来,江世伯不归京的话,你岂不是岂不是不能娶妻?”
江河暗自撇撇嘴,你说对咯,所以说啊,得曲线救国。
江河淡然一笑,只不过这个笑容看在崔伶薇的眼中却很不是滋味。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江河不能做这不忠不义之人啊。”
江河这点倒是没有说错,这个时代,哪来的那么多自由恋爱,也就是江河穿越至此,变相地影响了崔伶薇而已。
如若不然,崔伶薇大抵的路,也是父亲定下亲事,不过,按照崔朗对她的宠溺,崔伶薇应该是可以选择自己稍微看得上眼的人。
此刻,崔伶薇心乱如麻,一方面是江河说的家国大义,一方面是自己对江河早已情根深种,难道不能在这里自己最漂亮的时候嫁给江河,要在二三十岁人老珠黄的时候才能得心愿。
江河望着面色失措的丫头,心中暗喜,再加把劲,这事应该就能成了。
吹了这么半天的牛逼,就是为了下一刻啊,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优秀青年,鬼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江河,讲的是自由恋爱。
难道自己那个便宜老爹一辈子镇守边关,自己一辈子不成亲了啊?还是说,带着新娘子一家,去边关成亲,这似乎不靠谱啊。
江河干咳两声,想引起崔伶薇的注意。
奈何,此时崔伶薇脑中一片浆糊一样,压根没注意到江河。
于是,江河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假咳起来,不过这一口气吸得有点猛,真的咳了起来,一时间面红耳赤。
崔伶薇这才回过神来,忙给他拍着他的后背,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江河挥挥手,喘匀了气,失策啊。
“没事,没事。”
这一阵咳嗽,让江河到嘴边的话说不出来了,感觉自己这样做有点不地道啊。
从古至今,也没见有哪个姑娘家到男方家提亲的啊。
再看看崔伶薇,多好的姑娘啊,自己这样做确实不地道,算了,算了,顺其自然吧。
于是,江河像是刚才没有说那番话一般,马上转移话题,笑吟吟地问道。
“中午在侯府吃饭吗?”
崔伶薇闻言神色一怔,这转化得也太快了吧?前脚还忧国忧民,怎么一下又扯到吃饭上了?
不过在他看到江河脸上的笑容时,心里却是明白了,这是不想让自己多想呢,可事实摆在面前,怎么能容自己不多想呢。
崔伶薇努力地平复了下心情,贝齿轻叩道:“不了。”
“哦。”江河有点失望。
崔伶薇现在确实没什么心情吃饭,她现在心里万分痛恨那些胡人,如果不是这些胡人,自己和江河不就
想到这里,崔伶薇俏脸再次微红了起来,可想想那远在天边的未来公公,内心又乱了起来。
房间内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崔伶薇坐了一会,面色复杂地望了江河一眼,嘴角嗫嚅着,好半天才开口道。
“我先回去了。”
“哦。”江河抬眸:“那我送送你。”
“不用了,你刚回来,多陪陪小妹吧。”崔伶薇勉强一笑说道。
“哦。”江河站身起来了,非常直男的说道:“那你注意安全。”
崔伶薇颔首点头,如若星辰一般的眸子深深的看了江河一眼,目光柔和,嫣然一笑,抿着朱唇说道。
“你也不用太着急了,毕竟毕竟你还没及冠呢。”
说罢,一阵香风飘起,崔伶薇逃也似的走了。
江河愣在原地,什么意思?别太着急了?
这是拒绝自己,还是安慰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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