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江海还是被江牧说服了,不日押解阿拉坦乌拉归京。

    与此同时,针对那些俘虏的审讯开始了。

    他们要弄清草原深处到底还有多少有生力量,这关乎到明年的战略。

    好在,胡人俘虏众多,虽说有的胡人在胡编乱造,可大多数的口供还是一致的。

    草原深处的有生力量,真的不多了。

    每个部落多的留了上百人,少的十几人,其余人等全跟着阿拉坦乌拉出征边关了。

    这也是要感谢上天赐予的这场大雪。

    倘若没有这场大雪,胡人一如往年一样,能抢就抢,抢不到还能回到草原熬过这个冬季,虽说苦一些,可总能熬过去的。

    这一场大雪,既决定胡人的命运,也改变了云国的处境。

    边关大捷的消息,八百里加急地送往了京都。

    京都中,盘龙山现在是热火朝天,无数的闲置在家的百姓纷纷赶来做工,各种各样的匠人区分了出来。

    无论是谁,无论你有什么手艺,只要你到了盘龙山,总会有你一口饭吃。

    哪怕你就是只有一把子气力,到了盘龙山,也有你卖力气的地方。

    数不清的煤炭被挖了出来,黑乎乎的堆成了山,人们不知道建安伯挖这个东西作甚,可只要给工钱,给饭吃,他们就干。

    江河每一天都来这里逛上一逛,每次都站在煤山面前咧着嘴笑。

    于是,京都再次传出了江河的传闻,建安伯脑袋出问题了。

    花了无数的钱粮,请人在盘龙山挖黑石块,这不是脑袋出问题还能是什么?

    更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江河掏了大价钱在京都外买了几千亩的空地,来堆放那些黑石块,竟然有人日夜巡视,防止有人去偷。

    偷鸡偷鸭,甚至偷人的大有人在,可偷石头的?闻所未闻。

    各种流言飞起,有什么江小二在盘龙山中邪的,还有什么江小二受刺激之类的话。

    总结起来就是,江小二的脑瓜子出了问题。

    在这种氛围下,百司卫贴出了告示,百司卫开始招人了。

    只不过这告示上的内容,却让人开始思虑了起来。

    进百司卫要交银子?而且还是编外人员?

    五千两

    这可不是小数目,再结合江河之前的种种行为,这很难不让人猜测。

    难道江小二的银子用完了?

    可那白酒的生意用日进斗金来形容都不足为奇啊。

    这收费的意义何在呢?

    此时,曹闯总算明白了江河说的让准备银子是什么意思了。

    对此,曹汾没有丝毫的异议,五千两嘛,多是多了些,可对于国公府来说,还是轻飘飘的。

    曹汾将五千两的银票递到曹闯的手上,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次你要是还被百司卫踢出来,就滚去边关,老夫丢不起这个人。”

    曹闯满脸的羞愧,他很不想去,就算要去,他也想凭自己的本事,而不是用银子。

    曹汾将告示甩在他的脸上:“你看清楚,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你以为交了银子就进去了?什么叫编外人员?说白了就如同打杂的一样,最后能不能进入百司卫还另一说呢。”

    曹汾背着手,瞪着自己这个曾经寄予厚望的儿子。

    “记住,就算打杂,你也要在做到最好,只有这般,你才有希望进去百司卫,去吧。”

    曹闯拿着银票到了百司卫,可这里的情形让他大吃一惊。

    每一个人都在讨论江小二是不是没银子了,况且,人人都在痛斥江小二的这种做法,可事实上,这些达官勋贵身体还是很诚实的,都来百司卫老老实实的交上银子。

    无论人们对江河这个人的评价如何,可让人无法忽视的是,百司卫这个烂泥坑已经今非昔比了。

    这已经不是勋贵们去央求皇帝,便能轻轻松松进入的部门。

    不是没有人去尝试过,而陛下只说了一句话,如今百司卫人员的选拔权在江河那里,朕只可过问,无权插手。

    只这样的一句话让大家慌了神,这句话的含金量可太重了,连陛下都无权插手,那是什么样的通天部门?

    普天之下还能有陛下不能插手的事情?

    这不是扯淡吗?

    明眼人都知道,陛下这是在踢皮球了。

    如今百司卫开始招人了,就算江河收费,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没办法啊,能进入百司卫,前途无限啊,这已经有先例摆在了面前。

    三天的报名日截止,拢共报名人数竟然高达三百六十二人,报名费竟然有一百八十一万两。

    这个数目惊人。

    倘若每年来上那么一次,那还得了。

    当然了,这个银子,江河是不会放进自己腰包的。

    一半充入国库,另外一半便是这些人的训练用度了,毕竟这些人吃喝拉撒全部要照顾到位。

    必须要吃得有营养,要不然,哪来的精力去折腾。

    江河只在第一日的露了一次面,在校场上说了些注意事项。

    对于这些人,江河没时间去搭理他们,交给百司卫的人便可。

    而且,这些人江河估计能留下三分之一便是好的了。

    虽说他们不像最早百司卫那帮人一样,整日飞鹰走马的人,他们都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况且这些人里面有许多都是在禁卫中任职的人。

    可江河一样不看好他们,蛀虫的言论不适合他们。

    他们首先要是适应的是,训练他们的人是以往他们看不上的人,况且有很多人是他们的弟弟。

    他们能接受这种心理上的反差吗?江河估计未必。

    每日训练的时候,江河会去看上一看,很快,人就跑不见了。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煤炭有了,烧煤的炉子还没有呢。

    他已经将记忆中的炉子画了出来,交给了铁匠,经过多次的失败,总算做出来了让他满意的东西。

    张景川望着这个铁疙瘩,不禁问道:“有了这个东西,你说的那什么煤炭就能卖出去?”

    江河一面组装烟囱一面说道:“冬日里取暖就靠它了。”

    很快,烟囱组装好了,江河小心翼翼在里面点燃了木柴,又添了少许的煤炭进去。

    火苗逐渐的大了起来,很快便能感觉到了热量的散发,江河掀开上面的盖板看了看,煤炭已经烧着了,又添了一些进去。

    张景川惊讶地发现,屋内的温度竟然高了不少。

    他诧异地说道:“真的能行?”

    江河却是撇撇嘴,有些不满意,侯府的房间太大了,其实效果很不好,要是房间里铺上地龙就不一样了。

    “煤炭烧的时间长,屋里要是小一些,会更加的暖和,要不然,我折腾这玩意干嘛?”

    虽说张景川看到了很多次江河烧那些黑乎乎的石块了,可他还是感到不可思议,对于石头能燃烧,这点着实让他难以理解。

    不止是他,所有人在初次见到这一现象的时候,皆是以为江河在上面做了什么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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