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疑惑的目光投向他,等待他的下文。程志强想了想,走到他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程默先是皱眉,接着目露喜色。
他看了看几人,然后说:“就这么决定吧,叶璟砚和陶茹萍明天负责外围掩护和撤退路线,你去和茹萍商量一下计划!”
“是!”叶璟砚知道这是站长有事情不想让自己知道,于是识趣的转身离开。
程默的耳朵动了动,知道叶璟砚已经走远,没有可能听到他们的谈话,便看着程志强说:“说给他们听听吧!”
程志强点头,朝着几人说:“这个佐藤平直可能是我的同学!”
几人惊愕的看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解释,程志强继续说道:“在加入特务处之前,大哥曾经安排我在东亚同文书院读过一段时间的书,冷泉一男就是我那时候用的名字。”
几人恍然大悟,然后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程默,站长的布局也太远了,那时候他们可都还是半大孩子啊!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下午,程默他们早早就等在“亲善会馆”的附近,在等待叶璟砚的行动信号。快到下午四点的时候,叶璟砚终于来了消息,佐藤平直马上就到“亲善会馆”的门口,几人便也大摇大摆的往目的地走去。
佐藤平直调任冀东时间不短了,不像其他那些日本顾问整天抱怨不能上前线,他倒是对这份工作非常满意。不用冒生命危险,不用天天操练。来源于大阪商人的基因,还让他在这里找到了不少发财的路子,打什么仗啊,哪有赚钱来的快乐。
所以他一直都热衷于参加殷汝耕在“亲善会馆”组织的舞会,几乎每周都来,在这里交际寻找机会才是他擅长的事情,而不是在军营里训练大头兵。
他没有骑马或者坐车,就这么慢悠悠的散步走来,身边还有一个保安总队的副官陪着,今天负责会场保卫的就是保安总队的人,他这一路走来,不少人看见,都毕恭毕敬的给他施礼问好,这就是他步行的原因,可以享受俯视众人的快感。
眼看就要半只脚迈进会馆的大门,突然有人用日语喊道:“佐藤君佐藤君等等我!”
嗯,谁这么无礼,这声音听着有些熟悉呢!他转头向出声处看去,只见几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向这边大步走来,其中一个还不停的向他招着手。
定睛一看,他的眼睛开心的眯成一道缝,急忙停下脚步,迎了上去,张开双臂,和来人拥抱在一起,嘴里嚷嚷着:“原来是冷泉君,你怎么会在这里?可想死我了,快让我看看你过的好吗?”
他松开程志强,仔细打量着,然后又看向其他三人,疑惑的问:“这几位是?”
程志强也表现出久别重逢故旧的兴奋,见佐藤平直问到同伴,急忙介绍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家主,藤原信良先生,旁边是他的夫人,这位女士是他的秘书!”
佐藤平直精神一振,他记得这位老同学曾经说过,他是京都藤原家的家臣,难道这位是
这一刻,商人的嗅觉,让他敏锐的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脸上的的笑容更加热情,急切的小声对程志强问道:“莫非是京都的藤原家子弟?”
程志强神神秘秘的说:“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外传,我们奈良这一脉现在没落了,家主不太喜欢别人提起,待会有其他同胞问起的话,也请佐藤君帮忙隐瞒一二,我不想家主想起往日的辉煌难过!”
佐藤平直马上脑洞大开,脑海里浮现出一大堆名门望族的狗血桥段,至于程志强说的家族没落,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众所周知,日本是一个等级制度极为严格的国家,种姓制度也不是印度的专利,没落了又如何,只要对方亮出藤原家的身份,不会有任何一个日本人敢轻视对方的存在。
他的目光变得热切,里面蕴含的热情简直像是看到了绝世珍宝,他转身迎向程默,非常恭敬的行了一个躬身礼,口中更是将姿态放的很低:“藤原先生,我是佐藤平直,很荣幸能在遥远的支那见到您的出现,请允许我对您致以敬意,请多多关照!”
程默神情倨傲,点头示意,回道:“幸会,佐藤君,我是一个闲散之人,喜欢中国的文化和地理名胜,因此近两年一直在支那旅行,这次路过冀东,受邀参加今晚的宴会,算是慕名而来,如果方便,还请佐藤君待会帮忙引荐华北的地界上的各位同胞!”
佐藤平直对藤原信良的倨傲没有丝毫的芥蒂,反而心中觉得以对方的身份这是应该有的表现。听到对方的要求,忙不迭的点头:“这是我的荣幸,能为藤原先生领路,想必任何一个帝国子民都不会拒绝!”
也不怪他的智商低,看似一场简单的偶遇,其实里面蕴藏程默多年的铺垫,当年程志强按照他的安排进入东亚同文书院读书的时候,程默就要求他不断的向身边的同学暗示自己的身份,经过一年的心理暗示,藤原家臣的这个人设早已深入他们的心中,很难轻易从记忆中清除。所以当真的有这个人出现时,人们的心理第一时间产生的不是怀疑,而是记忆空白的填补。
和想象的一样,在佐藤平直的带领下,根本没有人怀疑程默他们日本人的身份,也对,一个能让佐藤顾问毕恭毕敬陪着的人,那个不长眼的会冒出来找麻烦。
程默接过侍者递来的饮品,踱步场中,观察着这场宴会的参与者,能看的出来,殷汝耕今天是早有准备,宴会办的相当隆重,菜品酒水都不是华北这个地界该有的,应该都是从沿海特地采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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