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程的你太放肆了,你等着,敢打老子,我一定弄死你!”岳烛远捂着肿起的脸颊,不停的叫嚣着,如果眼神能杀死人,他眼神中的恨意与阴鸷绝对能让程默千疮百孔,可惜这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江雄风也被程默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脸色变得无比难看,语气不善,朝程默质问道:“程站长!你这么做是不是过了,我们好歹也是特务处的元老了,就算工作上有所闪失,自有上峰定夺,还轮不到你动私刑吧?”
程默伸出中指搭在嘴上,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冰冷看向岳烛远,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再次出口:“阿强,没听他说要弄死你哥吗?你刚才在下面没吃饱吗?还有,我有强迫症,尽量让岳书记的脸面对称一点!”
“啪”,“啊!住手,程默,我要去金陵告你!”
“啪”,“啊!别打了,程站长,程长官,我错了!”
江雄风看着他的惨相,连自己都觉得牙疼,连看向程默的眼神都变了,就像看着头上长角的恶魔一般,此人轻易绝对不能得罪,他就是个疯子!
程默可没空理会他的内心戏,低头看着瘫坐在地上,泪涕横流的岳烛远,缓缓开口说道:“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种倚老卖老的家伙,马志超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在长安的这些愚蠢行径,你敢说没有你的推波助澜吗?
且委座身陷囹圄,你们一个个不思忠心报主,却逃的飞快,都到了这步田地,还敢威胁我,既然你不能认识自己的错误,还想着要报复有功之臣。
我也知道你这样的人成事不足,但论勾心斗角整起人来,想来我的麻烦不会太少。
既然如此,就休怪程默心狠手辣了,西北军可是到处在找你和马志超呢,换个人情也不错。
阿强,把人带出去,交给门口的士兵,告诉他这是马志超的副手!”
“程默,你不能这么做,他们会杀了我的,求求你,放过我,我保证不再追究此事,并且亲自致电处长,向总部承认我的失职!程老弟,你大人大量,放我一马!”岳烛远抱住程默的大腿苦苦哀求,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程志强拉了两次,竟然没能将他拉走。
程默任由他抱着自己的腿,却奇怪的扭头看向江雄风:“江处长,您觉得岳书记说的是真心的吗?你认为我该不该放过他呢?”
江雄风还沉浸在程默对待岳烛远凌厉狠辣的手段的震惊中,被程默突如其来的一问惊醒,忍不住一个激灵。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问我?是在故意试探我的态度吗?
江雄风压下心中的狐疑,淡淡开口:“料想程站长定然有了决定,又何必戏弄江某呢?至于岳书记的说法,我觉得还是很有诚意的,程站长虽然是总部派来的密使,但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我们二人毕竟在长安经营多年,应该还是能帮上一些忙的!”
程默瞅了他一眼,心中暗骂,老狐狸,这些话说的滴水不漏,既不想和自己正面冲突,又巧妙的点出岳烛远的作用,言外之意还是在提醒自己,你们都是外来户,要想在这长安办成事,还得依靠我们。
“既然江处长都如此说了,这个面子我肯定要给的,岳书记,那就麻烦你将自己的过失错误写下来,我好回复处座。如何?”
岳烛远飞快点头,忙不迭的答应下来,然后程默就让人带他去隔壁写悔过书了。
江雄风有些诧异他态度转变之快,刚刚还喊打喊杀的,怎么转眼就因为自己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放过了岳烛远,难道他刚才都是在演戏?
程默伸手虚引,招呼道:“江处长,请坐,这里条件简陋,还请将就一下,待日后您有机会去沪市,程某必将好生款待一番。”
见他对自己很是客气,江雄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刚才他一直担忧自己会步上岳烛远的后尘。此刻没了威胁,久经宦海的城府立刻展现出来,他是政训系出身,最擅察言观色,此刻已经意识到程默定然是另有所图。
“无妨,无妨,这已经很好了,你是不知道我这几天过的什么日子,整天提心吊胆,四处逃亡,说来惭愧啊!”
程默为他沏上茶水,闻言笑道:“江处长与岳烛远之流还是不同的,我知道你早就张杨二人的阴谋有所察觉,甚至还致电总部提醒此事。可惜未能得到金陵方面重视,才有了这次的噩耗发生。程默还是很佩服的,不愧是老前辈,默还要和你好好请益啊!”
江雄风顿时明白,这位程站长虽然年纪不大,但心中自有沟壑,怪不得刚才一直没有对自己发难,想必这长安站与陕省站之间的龌龊早就被他查的一清二楚。
将杯内茶水一饮而尽,江雄风叹了口气:“程站长是个明白人,谁说不是呢,这次张杨二人发难,致使委座身陷囹圄,我才是最冤枉的那个人,省站的力量早就被马志超、岳烛远两人架空了,虽然我身上身兼要职,但手中却无兵无权,事发时,身边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要不是我早就在城外埋下后手,恐怕连报信的电报都无法传递!
来这里之前,我已经打听过,程站长来到长安几日来,做出的一系列壮举,心中甚是钦佩,实在令江某汗颜惭愧!
不知程站长有什么可以让江某做的,我一定尽力协助,绝不推诿!”
“好,江处长快人快语,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程默一拍桌面,哈哈笑道。
“我已面见过委座,并将委座的交代电告夫人。如果不出程默所料,不日,夫人就将与张杨二人启动和平解决的方案。但我担心这长安城里有人不想委座顺利脱身。
正如你刚才说的,我们几人都是外来户,语言风俗不通,在这长安城里如同瞎子聋子一般,我需要你出面将幸存的特工重新组织起来,在谈判期间监控暗中心怀不轨之辈的动向!”程默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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