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好样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耿明忠吃瘪。”
眼看楚嬴帮自己出了口恶气,徐飞龙情不自禁竖起大拇指,转又冷哼道:
“这家伙仗着考了一个进士,一直目中无人,哼,我等勋戚需要考科举吗?有学问了不起啊?当初不一样串通别人骗我的钱……”
楚嬴听他不停絮叨,觉得这种来自学渣对学霸的藐视,总给人一种酸溜溜的味道。
这种上层垄断知识的年代,有才学当然了不起啊!
不过为了银子,楚嬴只能违心附和:“肥龙兄说的极是,有学问算什么,又不能当银子花,陛下应该快来了,你我还是坐下再说。”
“兄台说的极是。”
徐飞龙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朝上首处张望几眼,随后迈步到最后面的位置,一屁股坐下。
“呃……肥龙兄,不对啊,你不是说要和在下换座?”楚嬴有些傻眼。
“还换什么,我与兄台一见如故,哪能再要你的位置,这末座的耻辱就让我来背负好了,兄台不用为我难过。”
徐飞龙大手一挥,陶醉在自我感动中。
我难过个锤子!我特么裤子都快脱了,你居然不掏钱了,万恶的白嫖党……楚嬴心中后悔不迭。
早知道刚才就不钓鱼了。
亏了,亏了!
这时,胖子笑呵呵的声音再次传来:“对了,兄弟,你帮了我这么大个忙,还没请教你姓名?”
“在下姓楚名嬴。”
“原来是楚嬴兄,嘶……当朝国姓!莫不是皇亲国戚?”
大约是楚嬴身居冷宫十年的缘故,胖子竟不知晓这个名字,想了想又摇摇头:
“应该不是,若是皇亲国戚,楚兄岂能和在下坐在这种地方,莫不是皇家某支远亲?”
“差不多吧。”
楚嬴点头抿了口酒,他在楚皇心目中,大概也就这样的份量吧。
“难怪,楚兄,你我都视功名如粪土,简直就是惺惺……咦,那句成语,惺惺什么来着?”
你才是猩猩,你全家都是猩猩,没文化真可怕……楚嬴微微一笑:“是惺惺相惜。”
“对,是惺惺相惜的同道中人,来,就为这个,在下必须要敬你一杯。”
徐飞龙一拍大腿,双手端起酒杯,冷不防前排又飘来一段阴阳怪气:
“天啊,我没听错吧,两个不学无术的人竟敢自称同道,还视功名如粪土?大家说可不可笑?”
耿明忠也是个睚眦必报的。
没办法在武力上找回场子,便仗着进士的身份,在学问这方面大肆羞辱两人。
这话又引发一阵哄笑。
“哈哈,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他们倒是想有功名,可惜考得上吗?”
“所谓无知者无畏,夏虫不可语冰,像这些文盲,又怎么知道学问的妙处?”
“两个跳梁小丑,明忠兄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平白辱没了我等读书人的身份……”
徐飞龙最讨厌别人笑话自己没学问,砰的一下放下酒杯站起来,怒道:
“笑什么笑,就你们是读书人?看不起谁呢?”
“呵呵,谁不知道你徐飞龙,连蒙学的千字文都背不全,也敢自称读书人。”
耿明忠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挑衅道:
“好,别说我们不给你机会,你要是能现场作首诗词出来,从今以后我们就承认你是读书人,如何?”
“你这不是废话,我要是有这本事,还会被安排在最后的席位上吗?”
徐飞龙被戳到痛处,忍不住想要骂娘。
“呵呵,说来说去还是自己太蠢,连诗词都不会作,也就怨不得别人会笑话你。”
“放屁,我那是蠢吗?我只是没时间去学。”
徐飞龙脸上肥肉抖啊抖,一本正经地为自己狡辩:“我每个月几千两银子的零花,每天光是想办法花钱就消磨大量时间,哪还有多余的精力。”
此话一出,瞬间引来一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要知道,一个大楚王爷,一年到头的俸禄也才一万多两。
就这,人家还是用在整个王府上。
这厮倒好,一个人竟花得比王府都多。
这万恶的金钱的味道,胖子,你确定你家不是住在凡尔赛?
不过,你这个朋友我倒是交定了,当然不是看上你每个月几千两的零花,只是单纯欣赏你为人的仗义。
想到这,楚嬴豁然起身,一副要为徐飞龙两肋插刀的架势:
“肥龙兄何须解释,古人云:有才无德小人也,这些小人,你别看他们一个个道貌岸然,开口斯文闭口文章,实则论真才实学,也未必比你我强上多少。”
“你说谁小人?!”耿明忠等人大怒,全都怒目而视。
“谁觉得自己是小人,说的就是谁。”
“你!”
耿明忠深吸口气,极力压下怒火道:“姓楚的,少在那阴阳怪气,你说我等没有真才实学?那我倒想请问,你又是什么功名?”
“白身,没有功名。”楚嬴不屑隐瞒。
“我就知道,楚兄,你我果然是同道中人。”徐飞龙用感同身受的目光地看着楚嬴,真是相逢恨晚。
太好了啊,以后勋戚之中,再也不止我一个人是文盲了,开森么么哒!
谁特么和你是同道中人,我可是正宗985应用科学硕士学位,我们不一样。
楚嬴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笑容:“肥龙兄所言极是。”
话音未落,便听耿明忠轻蔑地笑起来:“哈哈,区区两个白身,还说自己不是不学无术,就凭你们,也敢质疑我等才学?”
“我们喜欢,不行啊?”徐飞龙不服道,“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自吹自擂,有本事,今天论才大会上,去把东澜太子赢了啊!”
“呵呵,东澜太子又如何,我堂堂大楚甲榜进士,还怕他一个小国太子?”
这话正中耿明忠下怀,毫不谦虚地放出豪言:“实话告诉你们,我今天之所来这,还真就是为了赢下这个东澜太子,以彰我大楚声威。”
“耿兄威武!”
此话博得众人一致喝彩。
然而,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偏偏在这时响起:“你赢不了的。”
“你说什么?”耿明忠死死盯着楚嬴,觉得被小瞧了。
“我说,你赢不了东澜太子。”楚嬴一字一顿地重复道。
“是吗?”
耿明忠怒极反笑:“姓楚的,你这么确信,那,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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