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就要开始了,还有刑部、京兆府在帮助被拐女子返乡,各路节度使的人看到新酒重利,都派人过来长安了,如今长安鱼龙混杂,各方势力的人都有,保不齐就有哪家的线人,你是大唐的希望,谁出事,你都不能出事,明白么?”
“陛下训诫的是,子玉明白!”
“嗯,听说,田老倌另外俩儿子也来京城了?”
“是的,还约孙儿去东市裴记吃了饭。”
“怎么样?”
德宗抚须轻轻问道。“田老倌废长立幼,甚至意图借我们的刀,裁撤田老大和田老四的部队,已经引起了两人的不满。”
“哦?有多么不满?”
“我说‘如果二位公子能够主动大义灭亲,本侯不介意帮助二位再保奏下来一处节度’,他们就果断跟我结盟了。”
“你确定田老大和田老四靠得住?”
“子玉认为,靠得住!”
“哦?为何这么肯定?”
“因为,如果他们出卖我,对他们的处境不会有任何利好改变,反而更引起他们父亲的猜忌。”
霍子玉道。“嗯,说下去。”
德宗道。“出卖我,对我不会造成任何负面影响,只会让田老倌更猜忌他们,甚至田仲武都会和他们开始疏远。”
霍子玉道:“但如果和我们结盟,他们不仅可以免去未来兄弟在魏博同室操戈的局面,还能多讨来一处节度,何乐而不为呢?”
“嗯,有道理,不过你打算将来拿哪一处节度跟他们交易?”
德宗坏笑道。“这就得看他们兄弟的诚意了,义武、成德、卢龙三地,如今都在贼人手里,帮着我们打下来,他们可以随便挑一处。”
霍子玉笑道。“你倒是挺损的,拿田家的人帮我们打王家、张家和李家。”
“不,陛下,这世上没有王家、张家和李家的人,都是陛下您的人!”
“哈哈哈,去去,这时候就不用跟朕拍马屁了,”德宗道:“田家老四,在魏博南部,他娶得也是现任河南府尹的女儿,他必然不愿意离开魏博。”
“嗯,那就是田老大往北去,而且一定去卢龙了。”
霍子玉道。“为何是卢龙?”
德宗问道。“嘿嘿,陛下,田伯文颇为器宇轩昂,观之便有大志向。义武和成德地盘都太小,他一定看不上,卢龙地盘相对大得多,此为原因之一。”
“之二呢?”
“之二就是,卢龙山高皇帝远,距离长安距离甚远,更方便自己做土皇帝。而且卢龙比邻契丹与靺鞨,可以很方便地从两地买马,或者将大唐物品卖给两国,这种买卖可是赚大钱的。”
“嗯,说的对,但这样一来,可就是龙游大海了!”
德宗忧虑道。“嘿嘿,陛下言重了,”霍子玉笑道:“大唐只有您一条真龙,像田伯文这种,撑死了也就是泥鳅!”
“哈哈哈,你小子,别打岔,好好说。”
德宗闻言,粲然一笑,笑骂了霍子玉一句。“陛下,如果田伯文去了成德才麻烦,毕竟距离魏博很近,两兄弟互为犄角,攻其一方,另一方必然相帮。但田伯文去了契丹,两人相距甚远,要对付那就容易多了。”
“嗯,魏博地处四战之地,未来将河南府合并改造,即可由横海、成德、昭义、河阳数地,对魏博形成包围之势,平之应该不难,卢龙嘛,麻烦点。”
“陛下,我观靺鞨与黑水靺鞨未来必然有战,所以靺鞨无法对卢龙形成支援,而且如果靺鞨帮助了卢龙,将被大唐与黑水靺鞨、室韦齐攻,必然落得个身死国灭,所以,靺鞨必然不会帮助卢龙,甚至有可能为了得到我们的支持而进攻卢龙!”
“嗯,有道理,说下去。”
“陛下,契丹与回鹘也迟早一战,无论是帮助回鹘灭掉契丹,还是暗中帮助契丹幸存,两者中胜利幸存的一方都会帮我们出兵,堵住卢龙北逃的退路,如此一来,河东、成德、横海就又可以对卢龙形成夹击之势!”
霍子玉笑道。“哈哈哈,说的不错!你能做到时刻心里有底就好,”德宗欣慰一笑,然后笑着问:“现在对田家一锅烩了呢?”
“嘿嘿嘿,陛下,杀田家父子容易,平魏博难啊,如果因此引起其他节度使提前反叛,时局将对我们不利,田家父子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敢大摇大摆来京城的呀。”
“哎,朕何尝不知,刚才也只是开玩笑,”德宗长叹道:“稍等朕就要宴请新科进士了,你要不要过去?”
“不了不了,子玉还是老实回家待着吧,云锦学了道新菜,我去尝尝!”
霍子玉笑道。“哈哈哈,好吧,你是真有福气,朕都没吃过自己孙女做的饭菜呢!”
德宗笑道:“行了,赶紧回去吧,记得在宫门口等等云锦!”
霍子玉微笑着拱手告退,来到兴庆宫外,很快,便见到李云锦坐着马车从太极宫赶到兴庆宫外,霍子玉笑着跳上车,二人往侯府行去。就在二人刚到侯府西南角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过,霍子玉立刻感到了不对劲,迅速冲到马车外,只见一名老僧飘然而去,霍子玉说了一句“先送公主回府,我去去就来”,说完便运起内力朝老僧追去!你道霍子玉为何如此?原来,微风吹过的时候,他就感到了风中的内力,那是一种绵柔的内力,如蛛丝一般,如果是普通人,压根感觉不到!能发出这种内力,甚至能随风而动的,已是内力入了化境达到内力大成的境界!霍子玉内力走的是刚猛一路,他自问无法达到这种绵柔的程度,这老僧让他想起了自己师父说过的那位少林神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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