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迎来了它最热闹的时刻。孟郊领着自己女儿、女婿和外孙;韩愈带着自己嫂子、妻子、小妾和女儿、儿子,侄子韩老成一家本不想来,但孟郊从他家经过时坚称这是一家团聚的时刻,谁都不能少,于是也带着妻儿过去了。李愬是最戏剧性的,他是带上未婚妻来的。原来,先前其父李晟在世时,他曾与关东王家定亲,但李晟去世后,李愬落魄,王家便悔婚了,李愬加入天策军后,直接担任了天策军骑兵副师长,这让王家大为悔恨,急忙来认亲,但李愬并不领情。后来李愬在燕赵平叛中战功卓著,虽然只是被封了一个小小的关内侯,但毕竟是侯爵,而且靠战功得来的侯爵,这可比他大哥世袭降爵的侯爵有含金量,加之他和大唐最声名显赫的平国公是把兄弟,未来绝对不可限量,所以王家搬出李晟当年亲笔写下的亲书苦苦哀求,李愬在立下禁止王家搞裙带关系等门规后,这才答应继续成亲。其实李愬是喜欢那位姑娘的,而那位王姑娘也是喜欢李愬的,可谓两情相悦,只是王家人嫌贫爱富,喜欢攀附权贵,所以才有了悔婚一事,说来,那位王姑娘也是烈性女子,家人悔婚后,再给她介绍其他男子时,她都一概拒绝,甚至以死相逼,所以到了将近20岁还没有成亲!不过好在最近一年,李愬扶摇直上,两人姻缘这才最终定下,两人本来今天要出去逛街,但李愬谈及要和自己三位兄弟吃饭,王姑娘豪爽表示何不一起吃呢,她也想见见天下闻名的武神霍子玉生活中什么样。一同过来的,还有韦渠牟,韦渠牟成名已久,得意门生也多,但此次只是霍子玉和他兄弟们的家宴,因为今天是除夕,韦丛和其父韦夏卿在长安家中过年,并不在公府,所以韦渠牟带上了自己儿子、孙子前来认门。不过比较尴尬的是,韦渠牟本身就五十多岁,儿子都三十多了,孙子甚至都跟霍子玉差不多大,但韦渠牟称呼霍子玉恩师,他儿子只能称呼霍子玉师公,和霍子玉几乎一样大的孙子,只能称其为师祖。由于尚未成亲,平时在这里住的贾兰笙也和韦丛一样,回相府去了,而小丫头李子涵和小公主李云锦不得不回皇宫陪德宗参加宫宴,因此今天的家庭聚会,没有了其他权贵在场,所有人都无拘无束。由于大唐冬天有时候不太冷,加上今天又是大晴天,所以孟郊喝到开心了,甚至把上衣直接脱了,好在由于人多,女眷又不喝酒,所以男女分处南北两房,一屋子都是大男人,甚至连李愬、韩愈、霍子玉都脱了上衣喝酒,倒也没人觉得奇怪。论喝酒,霍子玉一人战李愬、韩愈、孟郊、韦渠牟等八人,将八人全部喝倒,他甚至脸都不红,把初见霍子玉的李愬未婚妻王梦云给震惊的瞠目结舌!霍子玉笑道:“三嫂,我有神功护体,喝下去的酒没下肚就被小弟内力给自动的逼出了身体,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你说,谁能喝喝酒喝的过我呀?”
王梦云闻言,越发震惊:“小弟好功夫,先前你三哥提起,我只道是他瞎编,今日才知原是实情!”
家宴结束后,各家家眷回家,独独韩愈一家有些为难,因为韩愈、韩老成全被霍子玉灌醉,他只得亲自动手将二人背上车驾,然后送回家中,但由于韩家人众多,分两辆车乘坐,霍子玉和花红、韩美贞一同照顾二人,韩愈嫂子和妻子儿子则和韩老成妻儿一道。路上,花红望望霍子玉,又望望韩美贞,一直偷笑。“嫂子,你老笑什么?”
霍子玉微笑问道。“明知故问!”
花红娇嗔道,说完对韩美贞道:“四弟封了公爷,除了主妻,还能娶平妻,美贞想好入哪一府没?”
霍子玉望了望韩美贞,见对方害羞滴低着头,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最后还是花红笑着说:“我看哪,还是跟着郡主比较好,那丫头没什么后台,也没什么架子,你入了府,肯定没那么多规矩。”
韩美贞害羞道:“二娘,可是我爹……”“他就是脑子一时拐不过来弯,我这不一直在劝他嘛!”
花红说着说着,笑了出来:“他要是敢不同意,大不了咱们姐妹离家出走!”
“可是爹说,过了年就给我安排相亲呢……”“你不同意不就好了?”
花红道:“任谁说,你都不见,你爹虽然有点迂腐,但是又不是老顽固,还能捆你去见不成?”
不多时,车停住,霍子玉将韩愈、韩老成分别抱回了家。刚把韩老成放下,只见韩美贞抱着从侯府带来的礼物放在了韩老成家的桌上,此时除了昏睡的韩老成,只有二人,霍子玉望着眼前神似赵丽颖的姑娘,心有千言,却又欲言又止,最后拱手道:“告辞!”
韩美贞不是傻子,望着霍子玉眼中神情,哪不知他心中挣扎?叫住霍子玉后,怯生生地说了一句:“四叔且安心,我谁都不嫁……”不过韩美贞没说完,韩老成妻子刘氏恰好进来,韩美贞含羞而走,霍子玉交代两句也连忙走了。刘氏也来长安大半年了,岂能不知韩美贞与霍子玉的事,他和韩老成其实都是赞成的,只是自己叔叔韩愈过不了自己的心理关而已,望着二人背影,不禁叹息不已。且说霍子玉刚踏上回家的路,便接到相府邀请,说是贾耽有请,霍子玉吩咐霍东告知薛涛后,自己便驱车前往相府。贾耽的家宴,不比霍府刚才家宴人少,但由于相府规矩多,所以相对比较拘束。霍子玉好奇这都未时二刻了,怎么相府刚开宴,经贾兰笙解释,他才知道,原来陆贽和陆羽因为一场棋局杀得难解难分,而贾耽又觉得这是两人至今为止最有水平的一次搏杀,所以推迟了家宴时间,直到一个时辰后陆羽获胜,这才开始,恰好他们听说公府宴会已经结束,所以去请了霍子玉前来。由于已经在家吃了一顿了,所以霍子玉基本没怎么吃东西,偶尔吃点贾兰笙给他夹得鹿肉,其余时间都在跟人喝酒、聊天。虽然所有人都知道霍子玉在前线打了胜仗,整个长安也都在传霍子玉打仗的版本,但具体实情,知道的人并不多,此时整个相府家宴人士,纷纷询问,霍子玉无奈之下,第三次细细讲来,听得相府众人,连连拍手惊叫。饶是陆羽这等见识广博之人,又是明教长老,但从未真正见识过武神打仗的场景,所以听霍子玉讲完,也是大开眼界,连连叫好。好不容易讲完沙场事,贾耽微笑着邀请所有人再次举杯,霍子玉知道,这是进入老爷们喝酒环节了,果然,女眷们自觉地退到了一边,贾府男士与陆贽、陆羽一起喝起酒来。但霍子玉酒量极佳,陆羽这种不服老的非要跟霍子玉拼酒,贾兰笙劝都劝不住,虽然陆羽也会内力逼酒,但是总归是内力有限,架不住霍子玉疯狂劝酒,不到半个时辰,就彻底醉倒,被人抬了下去。陆贽嘲笑陆羽蛮拼之余,被霍子玉不小心劝了三大碗,喝完直接大了舌头,担心喝醉出丑的他,借故上厕所,赶紧跑路。贾耽年纪大,霍子玉不会灌他喝酒,因此贾兰笙的二叔贾筹就成了重点进攻对象,饶是他一再示弱,也被霍子玉灌了两大碗,开始晕头转向,贾兰笙娇嗔霍子玉几句,命人将贾筹架走了。贾耽笑道:“好小子,你这是要把我府上人都灌醉才罢休啊!”
话音刚落,家丁来报,陛下有旨传平国公。随后,只见刘光琦来到,冲霍子玉拱手道:“国公爷,您可让咱家好找啊!这有陛下口谕一份!”
霍子玉闻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陛下不会传我去参加宫宴吧?“刘公公,陛下有何旨意?”
刘光琦道:“国公爷,陛下传您入宫参加宫宴!”
霍子玉闻言欲倒:“公公,不瞒您说,我今天在自己府上跟兄弟和学生已经喝了一场,在相爷这里又刚刚喝完一场,现在又喊我去宫里喝?”
贾兰笙也道:“子玉哥都喝了那么多了,公公能不能帮给陛下回个话推一推?”
“兰笙姑娘,咱倒是也想,不过陛下的旨意谁敢推呀?”
刘光琦笑道:“不过侯爷不会还没跟您说过吧?侯爷可是功夫高深,那酒啊,入口入喉以后,不等下肚,就被他功力逼出体外了,又岂会喝醉?因此,酒也无法伤其身体呀!”
“握草,这谁告诉你的?”
霍子玉没好气道:“是英利还是英亮?”
“哈哈哈,非也非也,这是陛下跟我们说的,咱也只跟您说过。”
“握草,陛下可真是大嘴巴,我这点底,都被他老小子透出去了!”
霍子玉生气道。刘光琦与贾兰笙闻言,好家伙,天底下也就你平国公敢说德宗大嘴巴了吧?居然还骂德宗是“老小子?!”
此时,贾耽斥道:“臭小子,瞎说什么呢,陛下召你,就赶紧去,哪这么牢骚和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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