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看了一眼陈群峰。
“陈乡长,作为一乡之长,老百姓的父母官,这件事情你必须要重视。”
书记管党建,意识形态。
秦川可以不管老百姓的黄桃是不是卖得出去,但陈群峰不一样,他是乡长,这是他分内的事情。
陈群峰心中是骂骂咧咧的,p的,这棘手的事情又给我,就没见过给我好事。
但脸上万万不敢表露,点头道,“秦书记说得对,我会去考虑,怎么样让广大果农将这么多的黄桃卖出去。”
秦川道,“不是考虑,而是马上实际行动,比如打开销路,比如联系有实力的水果收购商,等等。”
“是,是,书记说得对!”
陈群峰只能连连点头,不敢有丝毫反驳。
会议只开了二、三十分钟左右,秦川主要给陈群峰下达任务,要求他去跑销路,帮果农们卖黄桃。
散会之后,秦川回到自己办公室之中。
坐在办公椅上面,心中想到,上亿斤的黄桃,数量不是一般的大,这对别人来说压力巨大,但这对自己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契机。
如果能帮大家将所有的黄桃卖出去,且价格又比较理想,那就是一笔巨大的成绩。
甚至,可以借此打开一扇全新的大门,比如,将大河乡建设成为远近着名的黄桃种植之乡。
有韭菜岭煤矿,再加上黄桃种植。
这就能成为拉动大河乡经济发展的两架马车。
嗯,可以操作一下。
别人要将这么多黄桃卖出去,难如登天,但秦川觉得问题不大,有十足的把握。
为什么将任务交给陈群峰呢。
明知道他不可能完成,但要让他去碰一碰壁,碰的鼻青脸肿,然后自己再出手。
陈群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根本就没有卖出多少,而秦川则一下子将销路打开,全部卖了出去。
那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响,光想一想,足够让人激动的。
秦川拿出手机,拨通了小姑秦丽北的电话。
小姑父掌管着一家万亿级的超级大集团,不但涉及制造业,房地产等多个行业,也涉及到零售连锁。
国内最大的连锁超市,宏泰超市集团就是小姑父的,全国一千多家门店,上十万员工,一个庞然大物,再多的黄桃也能卖出去。
一个电话,几分钟就搞定。
暂时不会对别人说,黄桃销路已经完全搞定,先让陈群峰去跑一跑再说。
看一看时间还早,秦川带着胡启斌,下乡调研去了,具体的了解一下全乡黄桃种植情况,今年的产量,黄桃的品质等等。
石湾村。
这里是典型的山区,全村耕地少,人均只有几分水田,但山地多,每家每户少则十几亩山地,多则二、三十亩山地不止。
大部分山地都种上了黄桃,正值黄桃开始进入成熟期,树上硕果累累,压弯了枝条,全是一个个的大黄桃,看上去就喜人。
漫山遍野的,基本都是。
但是,刘老汉开心不起来,坐在门口的椅子上闷头抽着焊烟。
愁啊!
他儿子挑着满满的一担黄桃回来,刚摘回来的,新鲜得很,将箩筐放到三轮车上,准备去乡里面试一试运气。
刘老汉提醒道,“儿子,听说乡里面全是卖黄桃的,价格只能卖到八毛,这怎么办哦。”
他儿子叹了一口气,“唉,能卖多少算多少吧,我准备将黄桃树大部分都砍掉算了,最多留十几棵。”
刘老汉也一个劲的叹气。
这么多黄桃树,都是他们家几个人辛辛苦苦种的,当年开荒山种黄桃树,不知道费了多少心血,哪里知道,现在只能无奈的全部砍掉。
可惜啊。
心疼!
刘老汉叹气,狠狠的抽了一口焊烟。
这个时候,不远处来了几个人,领头是村主任,隔着老远,就大声的道,“刘老汉,秦书记来了。”
秦川走过来,看到屋门口摆放得几箩筐黄桃,微微点了点头,品质是真不错,卖相多好啊。
“大爷,这是你们家摘的黄桃啊,你们家种了多少亩,产量怎么样。”
刘大爷一个劲的叹气,“种了十多亩,好几百棵树,估计产量有三、四万斤。”
“这么多啊,有销路了吗,这么多黄桃要卖出去,应该很困难吧。”
说到销路,刘老汉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埋头抽烟,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他的儿子开口说话了,“秦书记,我们农民,哪里有什么销路,原本指望着收购商上门,但家家户户都是这么多,够悬,乡里面如果能帮我们联系销路,那就好了。”
秦川道,“乡里看到了大家困难,正在想办法,大家要有信心,我们一定会度过这个难关的。”
“我听说有的人想砍掉果树,我建议不要那么做,咱们得黄桃品质这么好,如果能放到大城市的大超市销售,肯定是抢手货。”
刘老汉,以及他的儿子,纷纷眼睛一亮。
似乎看到了希望。
这是真的吗,真的能放到大超市销售吗,这么多黄桃真的能卖出去吗。
秦川在石湾村调研,除了解情况之外,也鼓励大家,给予大家希望,但也没有大包大揽,打包票说能将所有的黄桃卖出去。
整个一天,上午到下午,秦川都在调研。
一天下来,掌握了第一手资料。
情况非常的喜人,全乡黄桃种植面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总产量绝对会超过1亿斤。
具体的数据,已经要求各村统计,然后汇报上来。
陈群峰则在跑销路的事情。
秦川安排的工作,他不敢怎么样,起码表面上要十分卖力才行。
跑了县里面,甚至去了市里,终于联系了几位水果收购商。
第二天,一大早。
这些水果收购商的车子就开到了大河乡,开始收购黄桃,但刚一开始收购,广大果农就炸锅了。
因为收购商开出的价格每斤只有五毛。
“五毛太低了,我宁可烂在地里面也不卖。”
“去年收购价还有一块呢,这也跌得太厉害了!”
“亏死了,人工钱都赚不回来。”
“唉,我们家有三百多棵桃树,看样子只能全砍了,这赚钱太难了。”
陈群峰站在一张椅子上,拿着喇叭,面对群情激奋的果农,正在做思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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