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王友胜真是个不得天时之人,人家漂洋过海去埃麦国时,当牛做马的混一顿时间也能混个当地身份。
可是这个时候,发达国家已经开始准备发动战争了,对偷渡过来的人,管理的非常严格。
过去偷渡,还可以躲到集装箱,准备好足够的粮食,混几个月海路,也就到目的地了,关键是要准备足够多的钱,塞给盘查的工作人员。
人家发达国家的检察官,也不是吃香火贡品的菩萨,人家发达的是科技,不是人品。
然而现在大战在即,王友胜只能走第二条路,那就是先到埃麦国南方的一个落后邻国,就当是正常旅游过来。
然后再通过当地的蛇头带路,不过这条路的风险极大,有条不成文的规定,蛇头在出发前,就会要这些人把身上的钱财全都交出来,然后才会带他们去塌陷的边境线小路。
当然也不用担心这些人拿了钱不干活,因为这个邻国也不愿意收留这些偷渡过来的家伙。
王友胜全部身家还不到十万,留了八万块给寡妇邻居照看老娘,自己只留了一万多,还偷偷藏了一千块,用针线缝在内裤里边。
等蛇头把人送到了边境线,就喊他们把衣服鞋袜,包括项链手表全都脱下来,一个个赤条条只穿着内衣内裤。
蛇头就怕这些人藏着巨款,那些把钱藏在鞋子里的偷渡者一个劲的磕头,求这些带路的人高抬贵手,多少留一点钱,给自己傍身,结果钱没要到,还挨了一顿拳打脚踢。
蛇头笑着说道:“你们到了这个发达国家,遍地都是好东西,有的是发财的机会。”
偷渡者没办法,也只有乖乖的钻过边界线,然而国与国之间的边界,那是这么好过的,看起来一片光明大道,实际上却埋了很多地雷,路边还有前边偷渡过来的倒霉鬼,不小心触发后,爆炸留下的弹坑,四处还散落着残肢断臂,都已经变成白骨了。
好在沿途留下了不少脚印,这些偷渡客就沿着那些脚印和弹坑往前挪移,只是通过雨水的洗礼,走到一半,这些印记也不怎么明显了。
走在最前边的家伙,突然耍赖,不愿再往前走了。
大伙都僵持在原地,眼看马上就要成功了,在这里被炸死,那可太不划算了。
有的人说,通过猜拳的方式决定先后顺序,这时一个矮子突然把裤子一脱,就开始屙屎,拉完以后从粪便中,扒拉出一块用保险套装的黄金。
“你们谁敢带头走!这块金子就是他的!”
也有人揭开假发,从脑袋上取出一叠新币,就在手里,招呼胆大的走在前边。
这时一个壮汉收下几人的钱财,便壮着胆子往前开路。
后边的人就跟着他往前走,中间隔着一段安全距离。
就在大伙马上就要出雷区时,前边的乱石岗里,突然窜出几个人影,手里拿着猎枪,这些家伙都是埃麦国的激进分子,花钱从暗网上买了蛇头的信息,他们要提前用真人培训一下自己的枪法。
零星的枪声从背后传来,这些偷渡客也不顾地雷了,玩了命的四散而逃。
人跑的速度可比兔子野牛山鹿要慢多了,奔跑在这片开阔地上,那简直就是活靶子。
王友胜弯下腰,就差在地上爬了,尽可能的保持自己的目标最小,同时紧跟在队伍的最前面,好在这群来体验猎杀同类的家伙,也是一批业余选手,十几个偷渡者,只被打伤了两个。
王友胜瞅准时机,一个翻滚,就藏到了两块巨石的缝隙之中,然后赶紧趴在地上,尽可能的将身体塞进去。
他知道,这群家伙肯定不会放过逃跑的人,一定不可以往开阔地跑。
果不出他所料,那些狩猎者站在皮卡车上,追了过来,车子直接从地上的伤员身上压了过去。
车上的猎人哇哇怪叫,不断的装填子弹,冲着前边逃跑的人射击。
王友胜吓得闭上眼睛,两只手死死的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只求时间能过得快一些,能挨到晚上就安全了。
枪声和汽车行驶的声音越来越远,可是王友胜依旧不敢出去,远方时不时传来,人类痛苦哀嚎的声音。
王友胜痛哭流涕,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成为别人的猎物,这哪是什么发达国家!分明就是一群野蛮人!
那两条鲜活的生命,就死在自己的眼前,有一个受了重伤的男人,还在痛苦的呻吟着,车子把他的两条腿碾成了一堆烂肉。
男人嘴里一直都在嘀咕着:“这下完了,这下完了,怕是要死了,怎么不给个痛快的呢?这怕是要等很久吧!”
男人好像关心的不是伤口的疼痛,也不是自己这副惨兮兮的模样,他好像更关心什么时候死,能不能更快一点。
王友胜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咬在嘴里,两只发抖的手捂住耳朵,再也不想听到那个濒死之人发出来的声音了。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永远不能体会到,当真实残忍的画面,就出现在眼前时,你还能不能像坐在电视前看战争片那么淡定。
何况王友胜扮演的角色,还是个猎物。
就这么生生的熬到黄昏时刻,四周一片寂静,受伤的男人已经死了,眼睛都没闭上,嘴巴张的很大,大概是在后悔自己的人生吧。
王友胜实在等不及了,埃麦国的天气昼夜温差非常大,白天还挺热的,可是夜里就已经变凉了,何况这小子才只穿了一条内裤,都已经冻得发抖了。
他从地上捡起两块石头,就顺着车轮印子往相反的方向走,此时的王友胜已经放弃了,只要是见到那些杀人凶手,就跟他们拼了,死也要溅他们一身血,绝不这样窝窝囊囊的被当成猎物杀掉。
然而越是不怕死,就越是能活下来,王友胜走着走着,就看到了荒野处的隧道口,也就是他现在安居的地方,那边传来老家人说话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是多么的亲切。
然而就在王友胜想赶过去的时候,趁着天上的月光,草丛边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具尸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大人死前还在护着怀里的孩子,女人衣裳不整,附近一片狼藉,很明显,这是一家子人,临死前还遭受了那些禽兽的凌虐!
王友胜再次哭了起来,这片遥远的土地,曾是他脑海中的希望之城,现在看来,像他们这样逃亡而来的家伙,根本就是任人宰杀的耗子,连猫狗都不如,只能像耗子一样活在黑暗的角落里,避开所有的当地人。
缓了一下情绪,王友胜壮着胆子,翻着那些死尸身上的衣物,行李,搜出几套自己能穿的,披在自己身上。
这些受害者还不是偷渡而来的,因为箱子里边还有他们的信息资料,是过来旅游的。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是大战在即,没有人会去保护敌对国家的居民。
不管怎么说,王友胜至少保住了一条小命,之后便凭着过去精打细算的干劲,在隧道灾民之中,做起了小生意。
王友胜每天都在攒钱,一块两块的存着,就想找个机会能回去,要是超过了期限,邻居寡妇又没收到工资,肯定不会善待自己都老娘,说不定还会把老娘赶出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万利明白了王友胜的经历,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是个大孝子,毕竟是自己的老同学,又是老乡的,还是出手帮他一下吧!
真没想到,当战争快要来临的时候,那些疯狂的家伙,就会开始跃跃欲试了,这是属于他们的时代跟舞台。
虽然知道这是闫学固跟人类组织的阴谋,不过万利毕竟不是埃麦国的人,俗话说胳膊肘不能往外拐,既然你们喜欢打仗!老子就给你搅个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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