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世上能杀人的手段,可不只有武力。
狱警一路上格外安静,他毕恭毕敬地把几人带到了领生活用品的地方,立刻就跑了。
坐着的老头看狱警跑那么快,他在后面吼了一句:“小锅,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去?”
他嘟囔了几句,才看向十几个人,先是大致扫了季贺的身形,然后递给他一个用密封袋封装的袋子。
十几人分别领到了自己尺码的衣物。
老头指了指后面那条通道:“往里走,走到尽头你们就会看到一个扫描仪。”
季贺和左聪对视一眼,左聪微微摇头。
季贺看懂了左聪的意思,重明监狱的流程不是他知道的任何一个监狱规模。
不过两人并没有停顿下脚步,以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往前走去。
通道尽头有一个拿着扫描仪的男人,他眼睛眯着,站着一动不动,看着像是睡着了。
可就在十几人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语气平常,仿佛一直清醒着。
“排个队。”
季贺是第一个,狱警拿着一小片芯片,贴在了季贺的手臂上,语气平淡:“s级。西区五楼532。”
“a级。西区四楼488。”
“s级。南区五楼510。”
……
\"d级,东区一楼101。\"
看到这个检测结果,狱警突然撇了撇嘴,那是一种嫌弃的表情。
赵牧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他接过狱警手里的钥匙,就往东区走。
他们是一路往下走的,等走到这个狱警面前的时候,入眼看到的是一大片空白地。
而空白地的四个方向,分别用红色颜料涂抹了几个大字。
赵牧依稀辨别,是古时写法的“东南西北”。
但是很奇怪的是,这四个字,不是简体字,而是繁体字。
而且根据他了解的知识,这四个字分别隶属于不同历史时段的演变字。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吗?
赵牧没来得及细想,跟着狱警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你进去吧。”
年轻狱警站在门口,指着门牌号说道。
在赵牧进去之前,狱警突然叫住他:“在这座监狱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记住一点,千万不要试图逃跑。”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想逃跑,可没有一个人能成功。”
狱警嗤笑一声:“而被发现的人,会被直接枪毙,然后挂在空地上,示众一周。”
赵牧点点头:“知道了。”
狱警讲完后,立刻离开了。
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赵牧拿好手中的衣服,准备放下休息一会。
可还没等他坐下,突然有一个怪异阴冷的声音出现:“那是我的床。”
赵牧立刻停住脚步,往声音的来源看去。
角落里,一个男人坐在地上,因为光线照不到他,所以他不曾看到对方的面容。
赵牧淡淡看了他一眼,走向另外一张床。
那张床是靠里的一个位置,刚刚他没注意到。
床铺是铺好的,相比较第一个床还整洁了许多。
他拿出分发好的囚衣摊在床上,然后把身上沾满血的衣服换下来。
等他刚脱完上衣,角落里又传来那个阴森的声音:“小子你肉很结实啊。”
赵牧停下手中的动作,刚准备和“舍友”好好“谈谈话”的时候,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如果要吃的话,应该能吃很久吧。”
他的语气带着羡慕和贪婪。
赵牧冷冷瞥了对方一眼,没搭理这个神经病。
他现在急需休息,没时间跟这个男人计较。
等脱完衣服后,赵牧从桌子上的水壶里倒了些水,草草擦了擦身上的血。
男人又想说些什么,刚开了个口,赵牧语气冷然道:“滚。”
呆在角落里的男人不再说话了。
赵牧拉上被子,闭眼睡觉。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系统空间里的雷罚剑缓慢散发出雷灵气,涌到赵牧的身上,从经脉里缓缓走了一圈。
男人发现赵牧睡着后,他像是一个幽灵一样,走上了前。
然后他像是个瘾君子一样,狠狠地吸了一口周围的空气。
“熟悉的味道!真好闻!”
男人看向赵牧的眼神带着些炽热。
从监狱门缝里露出的灯光照耀在此刻男人的脸上,他的脸黢黑,骨瘦如柴,仿佛被人关在地下室很多年,刚放出来一样。
他死死盯着赵牧,盯了一夜。
赵牧今晚睡得很好,毕竟在经历了身体的摧残后,睡一觉的方式最有效。
等他睁了眼,就看到一个瘦弱的男人趴在自己的眼前,不到一米的距离。
赵牧立刻抬手,往男人的胳膊抓去,然后用力一拧。
瞬间,赵牧咬了咬牙,率先松开了男人的肩膀。
他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这一用力,没让对方受伤,先把自己身上的伤给拧痛了。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打铃声。
然后就是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全部起床!十分钟后到广场集合。”
赵牧淡淡看了站在原地的男人一眼,穿好衣服走出房门。
实际上他能直接走出房门,这让他也很惊讶。
他以为这些房门是上锁的,只有狱警早晨来开锁,把他们放出来。
可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主动开门。
难怪昨晚那个狱警给了自己一把钥匙,原来那就是101的钥匙啊。
就在他出来后,发现一群人都在往一个方向走去。
他们手里拿着毛巾和牙刷,仿佛还没睡醒,眼底全是困意。
这是去洗漱?
赵牧回了屋子,拿出昨天刚发的东西,顺着人流的方向,往洗漱间走去。
他们这栋的人不是很多,大概几十人。
洗漱间也很大,完全够他们用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一个个慢吞吞的。
就在赵牧刷牙的时候,一个男人自来熟地把手腕搭在赵牧的肩膀上,然后拍了拍。
“哎,兄弟面生啊,你是新……”
就在那个男人拍了赵牧一掌时,赵牧脸色一白,嘴里的白色牙膏瞬间被胃里的一股血液淹没。
赵牧把嘴里的血吐在了水池里。
那人瞬间僵住了。
“不是,兄弟。”
那人立刻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赵牧:“你这么弱?”
赵牧淡定地擦了擦嘴,把口里的牙膏吐出来后,才说道:“我是新人。”
男人无语道:“都这样了就别回答了,兄弟赶紧去医务室看看吧。”
“不必。我身体从小就弱。”
男人啧啧称奇:“弱的人我也见过不少,但是弱成你这样的,我倒是头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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