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饿。”
小橙子被穿衣服的动静折腾醒,眼睛还没睁开呢,第一句话就是喊饿。
夏央给胖儿子套了一层又一层,直把人裹成个球才住手。
这时候,胡蝶端着一碗香喷喷的咸蛋瘦肉粥进来,跟夏央说:“你收拾去吧,我喂小橙子吃点东西。”
夏央嗯了一声,穿上外套,先去厨房吃了个早饭,跟小橙子同款的咸蛋瘦肉粥,还有煎馒头片。
吃饱了以后,她刷了牙洗了脸,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挎包,看了看时间:“娘,好了吗?要出发了。”
韩明诚和安溯溪已经在等着了。
她们俩送夏央去火车站的,借用了厂里的汽车,毕竟数九寒天的,又是最冷的凌晨,能少受点罪就少受点罪。
“来了。”胡蝶应声出来,一手抱着小橙子,另一只手还拎着夏央硕大的行李包。
夏青瑞在后面提着两个藤条箱子,这就是夏央和小橙子娘俩的全部家当了。
里面装的也多是衣服鞋子还有小橙子的奶粉零嘴之类的。
被褥枕头这些大件,她早早的邮走了,能花钱的事绝对不能废自己,这是夏央的人生准则之一。
上了车,夏央把小橙子给安溯溪抱着,摇下玻璃跟夏青瑞说:“爹,娘,你们回吧,到了给你发电报报平安。”
“路上慢点,注意安全,看好孩子。”
“好的,我知道了。”
“走了啊。”夏央摇上了车窗玻璃,车子缓缓驶动,消失在了胡同尽头。
夏青瑞紧了紧衣裳:“回吧,时间还早,再睡一会。”
胡蝶立马转身,她从知道死丫头要去哈市开始,就不赞同。
瞎折腾什么,小橙子还那么小,这一折腾,一个月的工资就没了。
但是没人听她的,青瑞也支持,她只好憋着火给夏央收拾行李。
“这丫头,真够能折腾的。”临睡前,她到底是没憋住,吐槽了一句。
夏青瑞温温的笑:“还年轻呢,我们年轻那会,比央儿还能折腾。”
纵然他身体不好,可也没少上街玩耍,听过曲,看过舞,游过湖,赏过花。
说到过去,胡蝶和夏青瑞都陷入了回忆中。
过了一会,胡蝶才道:“那能一样嘛。”
“都一样,年轻人,都不爱待在一个地,随她去吧,央儿自己心里有数。”
还都说到这份上了,胡蝶自然是不能再说什么了:“再睡一会吧,不然白天该头疼了。”
“好。”
这一边,老两口在回忆过去,另一边,夏央也在回忆过去:“实不相瞒,我从三年前就想着出去玩。”
一开始是跟段柏南计划好的,去沪市,去首都,但是段柏南突然提了干,不好请长假,计划只能暂且搁置。
再就是去年,想着去首都,去看猴儿,然后她就怀孕了,又没去成。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她偏不,她就再三。
“我说呢,你这次这么坚持。”安溯溪这时候才懂,夏央为什么非要在刚升了职,厂里对她还议论纷纷的时候,请长假。
原来还有这一出啊。
夏央想了想:“算是吧。”
她这人就这个臭脾气,什么事越被阻拦,她越要达成。
不过更多的是她真的想段柏南了,想段柏南在她耳边逼逼叨叨,想段柏南围在她身边打转了。
“夏科长,你知道厂里现在都是怎么议论你的吗?”韩明诚插了一句话。
厂里现在都说夏央是关系户,恃宠生娇,德不配位,多吃多占,享乐主义。
总而言之是要多难听就有多么难听。
只是没人说到夏央面前而已,不过夏央也能猜到就是了:“大致猜到一点,不过管他呢。”
她凭本事堂堂正正的升职,请假也是有公章的,这些人也就能酸几句了,还能拿她怎么样?
“夏科长豁达。”韩明诚声音里有着佩服。
这么些年,一直以来他最佩服的就是夏央的豁达。
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爱咋咋地,什么也不怕的气质。
车子在不知不觉间到了火车站。
应局长早早的已经等在那了,看到车子驶来,迎了上来:“夏央同志。”
“应局。”
应局长递出了两张干部车厢的车票:“这是你要的东西。”
“谢谢应局长。”夏央按照规矩票价给了钱。
应局长也没有含糊,交代夏央:“这一条线上我都打过招呼了,有什么事直接跟列车员说就成,都是小段同志,你也算是咱们单位的家属了,不用客气。”
“我记下了。”夏央这时候才真切的感受到,铁路单位家属的好处。
不说能内部买火车票,就说这一路上有工作人员照顾,那就省太多事了。
火车就要开了,也没功夫多寒暄。
应局长把票给了夏央,就离开了,韩明诚和安溯溪则帮着夏央把行李扛上了车:
“夏央儿,我们就走了,你自己注意点安全。”
“放心,我爹娘那边就劳烦你帮忙照看着点,别让他们被人欺负了去。”夏央主要是担心有人霍霍她爹娘。
主要是这个时间节点不对,她就怕有人算计不成她,就算计她爹娘。
这是她不能允许的。
“你放心,我会照看伯父伯母的。”安溯溪郑重承诺。
“行,我相信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给我发电报。”
“好。”
发车时间要到了,安溯溪和韩明诚一块下了车。
她们走后,夏央脱下穿着的军大衣铺到床上,又把睡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小橙子放到军大衣上,裹成了个蚕蛹。
应局长办事靠谱,特意给她选的靠后的干部车厢,越靠后,人越少。
若是幸运的话,直到哈市这间车厢都只有夏央和小橙子娘俩。
夏央先把车厢的门抵住,揽着小橙子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假寐。
早晨起太早了,她有点困。
但即便是如此,她也不敢睡着了,就闭目养神而已。
很快的,她感觉到火车开始动了,车厢晃动起来,夏央揽着小橙子的手紧了紧,并没有睁开眼睛。
半上午的时候,小橙子醒了,醒了就喊饿。
好在夏央早有准备,仗着小橙子人小好忽悠,从空间里偷渡出了一份热腾腾的刀削面,给小橙子夹了些面条,喂给他吃。
吃完又给冲了瓶奶粉,溜了溜缝:“饱了没?”
“饱饱。”小孩儿拍了拍肚皮,打了个饱嗝,示意自己吃饱了。
“吃饱了就玩去吧,不能出屋子知道不?”
小孩儿就听懂了去玩,乐颠颠的爬下床去玩了。
夏央则把剩下的刀削面吃了,盯着大儿子撒欢,消磨时间。
一天一夜的时间,她和小橙子都没出过车厢,吃的是夏央从空间里偷渡的,三急小橙子用尿布,夏央则去空间里。
当然是等小橙子睡着以后,带着他一块,她可不敢把小橙子自己留在外面。
好在她们足够幸运,这节车厢一直没有外人来。
直到火车在哈市停靠,夏央略等了一会,就听到车厢外面传来敲门声:“央央儿,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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