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无裕没有第一时间前去寻找躲藏的几个剑宫女弟子。

    他先是将地上的紫云用浮屠之气拖至半空,然后才对着四周轻声开口,

    “魏秀秀,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也未见他用多大的声音,但魏秀秀几人就是能够很清晰的听到他的话语。

    魏秀秀听到对方居然直接叫破自己的名字,浑身一震,愤恨地看着新无裕的方向。

    此时,一起躲藏的女弟子方才发现,魏秀秀的不对劲。

    她们皆是知道魏秀秀曾经居住的城池,被人屠城,她的家人好友无一幸免。

    看这个样子,这是遇到灭门仇人了?

    但即便如此,双方如今的实力差距太大,根本不可能复仇成功。

    一旁的女弟子想到此处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袖摆。

    但魏秀秀却并未在意到她,只是仍然直直地看着广场之上的白发少年。

    新无裕的声音还在缓缓传来,他的声音虽清冷,但语气却轻柔,

    “魏晨光,是你大哥对吧?听闻你们关系很好,比和那个双生子的关系亲近得多。”

    “他可真是个硬骨头,我将他全身血肉切下,他都不肯对我求饶一句!”

    新无裕的假话可以说是信手拈来,魏晨光根本不是死于他手。

    但不妨碍他拿他的死做文章来刺激魏秀秀。

    他甚至边说,边将拖至半空的紫云也用浮屠之气一点一点的撕裂。

    紫云虽然被搜魂,但她竟然没有立即魂魄崩散,反而还有着一丝意识,只是已经痴傻,只有一些本能。

    这些本能中就包括对于疼痛的反应。

    “啊———!”

    女子的哀嚎声凄厉地回荡在这处区域。

    魏秀秀此时双眼通红,呼吸也陡然急促起来。

    但她到底还没有彻底被仇恨冲昏头脑,仍然用灵气缓缓操控着法器,未让她们的气息泄露出去。

    直至紫云彻底被撕碎得不成人型,新无裕仍然没有察觉到隐藏的几人,他旋即将紫云的魂魄炼化。

    浮屠仙气也在瞬间把她残留的气血吸收。

    “既然你对你大哥的死如此无动于衷,那么…你父亲呢?”

    新无裕好似在和老朋友叙旧一般,将当时的魏家家主,魏超的死也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

    但这次他在结尾却是这样说的,

    “看不出魏超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呀!他临死之前跪在地上求我放过他,甚至说愿意…”

    他说到此处,话音一顿。

    随后在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下一瞬,新无裕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处。

    再出现的时候,只见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好似琉璃碎掉的清脆声音。

    原本已经无一活口的此方广场之上,忽然出现了几道女子的身影。

    新无裕正单手掐住了其中一个长相温柔的紫裙女子。

    这女子满脸泪水,双目赤红,即便被新无裕掐住了喉咙,仍然一字一句地把口中的话语吐出,

    “我父亲,才、不会…那样!!”

    就在她用尽了全力说出这句话之后,她方才用法器庇护的几个女弟子,尽皆被死亡来临的恐惧,吓得怔在了原地。

    可即便心中再怕,但身为剑宫弟子,她们也并未露出一丝丑态,她们有自己的傲骨!

    新无裕将魏秀秀逼出来之后,就没有同她叙旧的打算了,只见他手下用力,魏秀秀的头颅猛然向一侧歪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黑色的浮屠之气也陡然化作利刃贯穿了其他几个幸存的女弟子。

    不过短短片刻间,就将她们的气血吸收殆尽。

    新无裕还是老样子,不留一个魂魄。

    他在原地停留了一会,看着满城浓郁到如有实质的血腥气,不由好笑地自语道:

    “野草吹不尽,春风吹又生。”

    “你曾经没有机会斩草除根,但终有一天会给你斩草除根的机会。”

    到这个时候,所有人便尽数都死在了新无裕的手上。

    他并没有马上离开,便直接在这处区域盘膝而坐,闭目开始运转心法恢复消耗的灵气。

    顺便等待周越南二人的到来。

    毕竟,某些时候,他还是很遵守承诺的。

    不知过了多久。

    新无裕的神识忽然察觉到了有人到来,他方才睁开双眼。

    来人正是周越南和玄天宗的陈天宇。

    只是此时周越南被陈天宇搀扶着,双眼紧闭,一副受伤极重,已然陷入昏迷的样子。

    再看陈天宇也是一副受伤不轻的模样,新无裕连忙起身迎了过去。

    陈天宇还未进入城池就察觉到了此处异变。

    但他在这股浓郁的血腥气中,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因为念及先行离开的门内弟子,他没有犹豫太久,便直接入城而来。

    一路上城中惨状,让他这个修行多年之人都不忍看下去。

    新无裕上前先对他行了一礼道:“你们终于回来了…”

    他声音低沉,好似很是悲痛一般。

    陈天宇见他如此,心知不好,但还是出声问道:“出了何事?”

    他环顾四周,四下除了他们两人,再没有一个活口。

    “…是血灵教的人。”新无裕没有多想,直接虚实结合说与他听,

    “他们在这里布置了这个恶毒的法阵,欲祭炼全城之人来提升境界,为了阻止他们,我们与血灵教留守在这里的人,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对面有不止一个筑基修士,我没有护住他们…”

    他说着低目露出惭愧的神色。

    一向话多的陈天宇听新无裕讲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竟一时无言,

    他站在原地怔了半晌,而后与新无裕道:“血灵教近些年已经不是第一次做出坏灭绝人性之事了!”

    “这次魇魔石现世,说不定也与血灵教有关。”

    新无裕点头,随后又问道:“既然血灵教如此行事,各宗门就没有前去剿灭他们吗?”

    陈天宇道:“血灵教之人行踪诡秘,并没有固定的教派之地,且他们的功法也可以遮掩气息。”

    “那些低等级之人不值当各宗门的高手出面,至于那些大能更不会将心思放在区区一个血灵教之上,毕竟…”

    他说到这里便没有再往下说,但是新无裕知道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那些惨遭屠城的城池,被血灵教残忍杀害之人,对于各个宗门来说其实皆是无足轻重。

    新无裕没有再说话,就听陈天宇又继续将他与周越南的经历简要讲述了一下。

    原来他们二人受伤竟是在回返途中遇到了那头已经与魇魔石相融合的妖兽。

    这妖兽乃是人阶高级,而且因为魇魔石的改造,比之寻常这个等级的妖兽还要强横。

    他二人与其相斗许久,方才在付出不小的代价下,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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