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被新无裕所惹恼,其中实力最强的元婴老怪严海昌更是直接向着新无裕释放出迫人的威压。

    一时之间,气氛跌至冰谷。

    但新无裕却在这种僵持的环境下,忽然挑眉一笑,他仍是那副轻蔑的样子说道:

    “怎么?几位难道准备就在这里将我打杀了不成?”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关于新无裕会加入血灵教的原因,虽然明面上并没有人讲述。

    但私下里,尤其是以他们在血灵教中的地位,则多少都是知道一些。

    新无裕是个烫手山芋,若只是普通的矛盾摩擦,或许无事,可若真是要取对方性命。

    那却是万万不能。

    只是,事情虽然如此,文济三人却不能就这样让新无裕落了脸面。

    新无裕如果方才肯退一步,那现下便是皆大欢喜。

    奈何新无裕丝毫面子不给不说,还将这件事情直接点破了,这反而让他们此时有些骑虎难下之感。

    “当啷——!”

    这一次的声音,则是新无裕将手中酒盏放置到桌案之后,他故意将面前的酒盏,连同盛放灵酒的酒壶一起推倒所发出。

    他如此作为,直让上官素再也忍不住,手中陡然浮现出一柄尺状法器。

    这法器名为灰玉尺,乃是一人阶高级魂道法器。

    只见通体呈现灰白之色的法尺,在他轻挥之间,数圈散发着碧绿萤光的灵气,便向着新无裕兜头而去。

    上官素此举,文济二人皆没有阻拦,毕竟在当下看来,这是一个能够判断新无裕实力的大好机会。

    而面对上官素的突然发难,新无裕依然老神在在的端坐座椅之上,只在那碧绿色的灵气攻到近前的瞬间。

    从其双眼之中蓦地涌出两道黑色的雾气,转眼间就将灰玉尺的攻击尽数拦下。

    而且这还不止,那黑色的雾气将上官素施展出来的碧绿色灵气包裹之后,在半空中浮动片刻,不过几息,竟全部吞噬殆尽。

    随即,黑色的雾气也凭空消失。

    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见此一幕,严海昌三人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上官素如今的境界刚好在元婴境三重,即将突破元婴中期。

    而以他们对新无裕的信息来看,万元宗之时对方才刚刚渡过结婴雷劫。

    即便对方再是多么逆天的天才,也不可能在这短短数月之间就突破到元婴中期。

    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上官素配合其本命法器的攻击,虽然不过是随手一击,但也被对方轻松接下。

    “文护法。”

    新无裕懒得去想他们的心思,只出言唤了一声,然后不等文济有所反应又续道:

    “冷千霄,冷圣使闭关前说,他将血灵丹交给你了,看你的样子,是不打算拿出来了吗?”

    与新无裕的短暂斗法,让上官素不太服气,他还欲继续,却被严海昌一个眼神制止。

    而文济忽然被新无裕点名,也不想再和新无裕虚以委蛇,便冷声直言道:

    “正是,冷圣使只说将血灵丹交给我好生保管,我自是遵从。”

    “现在你说要从我处取走血灵丹,我便交给你,若之后,冷圣使再来问我讨要,这岂不是我的过错?”

    冷千霄之所以没有亲自将血灵丹交给新无裕,而是通过文济转交,其目地便有为难新无裕的意思。

    只是他不想直接做这件事情,这才通过文济来办,而文济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虽然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实则已经在准备看新无裕的笑话了。

    新无裕一时没有说话。

    上官素和严海昌更是直接轻笑出声。

    刚才不是还很嚣张吗?

    这会儿怎么不狂了?

    二人心中不约而同都升起了这样的想法。

    文济轻咳一声,正准备再进一步刺激新无裕的时候。

    新无裕却忽然微微一笑,他点了点头,与三人扬声说道:

    “好!文护法所言极是,只血灵丹是何功效,不用我说,几位应该都懂。”

    “小可急着用这丹药救命,真就不能通融?”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忽然停顿了一下,语气再次变得有些玩味的样子。

    若是有熟悉新无裕的人在场,定就能发现,这是他又发现某种有趣的事物时会有的表现。

    但很可惜,这世上,未有如此了解新无裕的人,即便可能有,如今也是不存在了。

    不待文济回答,上官素当先说道:

    “若你跪下求求我等,兴许文兄心一软,就会通融一二呢?哈哈哈哈…”

    他此话中侮辱之意明显,说完后还放声大笑两声。

    甚至在脑中已经将新无裕跪地求饶的模样想了一遍。

    严海昌这会儿则依然未再出言,他把被推倒的酒壶扶起。

    将其中未流尽的酒液,倒进自己的酒盏之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小口饮啜起来。

    “上官护法所说的这个方法…本护法亦觉得甚好。”文济顺着上官素的话说完,最后又装模作样地问新无裕:

    “就是不知你意下如何了?”

    “呵…”新无裕忍不住冷笑一声,不过,他随即又收敛神色,再一次问道:

    “当真只能如此吗?”

    文济这时也开始不耐烦起来,他下了最后通碟道:

    “只能如此,你若不愿,那便请回吧!”

    他说着,一双眼睛看向新无裕,身上的气势也是不断攀升,亦在间接给对方施压,仿佛是在逼迫新无裕服软。

    上官素因为方才的吃瘪,更是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幕。

    只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新无裕却是看着他们三人,摇了摇头,叹气道: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文护法。”

    文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话中之意,便没有应声。

    不料,新无裕说完这话之后,便直接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他是什么意思?!”上官素最是沉不住气,率先出声道。

    文济亦是一脸不解之色,他看向几人中最有城府的严海昌,

    “严兄,这…”

    举杯将灵酒一饮而尽之后,严海昌皱了皱眉,沉思了片刻,猜测道:

    “恐怕是年轻气盛,忍不下这口气,不必担心,他离不得这血灵丹,早晚还会再回头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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