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

    被提起的紫苏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忍着惊惧轻唤出声。

    然而接下来,她的身体却忽然开始剧烈膨胀起来。

    仿佛有什么体型庞大的怪兽,正在缓慢而坚定地钻进她的体内。

    身上的衣物寸寸撕裂,而后脱落。

    这本应该是一幅香艳的场景,却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旖旎,有的只有恐怖和诡异。

    紧接着,便是她的皮肤伴随着骨骼断裂的异响声,开始布满丑陋狰狞的纹路。

    紫苏一开始还能发出一些痛苦的呼声,随着身体的膨胀越来越严重,她逐渐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戴净生等人原本以为新无裕只是不满意紫苏,准备稍微教训一下她而已,待到这时,才猛然发现似乎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手下留情!”孔年觑着戴净生已经难看至极的脸色,脱口喊道。

    试图阻止新无裕接下来的动作。

    听到他的声音,新无裕这才抬头向他看了一眼。

    但也就在孔年话音刚落的同时,已经膨胀到极限,完全失去人形的紫苏。

    就在众人的注视下,“砰!”地一声炸裂开来。

    大量的鲜血,伴随着人体组织和不知是何部位产生的液体,瞬间自半空中飞溅开来。

    因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对此早有准备,是以,这些秽物并未碰触到新无裕。

    而实际上其他人也不傻,在看到紫苏那种夸张诡异地膨胀之时,亦是预感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所以也是纷纷提前做好了准备。

    对于他们来说,如此血腥的一幕尚且还在接受范围内。

    新无裕这样不分场合,不分时间,随时随地发疯杀人的样子。

    倒是更让他们惊讶,都是不由下意识向主位的戴净生看去。

    原本长相和善的戴净生一时没有说话,只此时他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不精彩。

    能够看得出他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得不说,这一刻的戴净生感受到了和先前文济相同的折磨。

    人是他自己邀请来的,想要为自己这一方拉拢到一个强力的元婴修士,弥补己方死在万元宗的空缺。

    辣手摧花后的新无裕眉头不知何时已经舒展开来,神色显而易见地变得愉悦起来,他含笑问孔年道:

    “你刚刚说什么?”

    孔年有些震惊地看着他,甚至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在说什么。

    开玩笑,修士又不是普通人,在这样近的距离,和并不算嘈杂的空间,不可能没有听到他方才的话。

    “抱歉,我方才在…”说到此处,新无裕停顿了一下,舔了舔下唇,似乎在回味什么东西一般,才又最后解释道:

    “没有听清。”

    他这番话直接让孔年语塞。

    也就在这时,戴净生已经整理好了情绪,他蹙眉同新无裕沉声说道:

    “我等一番好意,道友如此,是不是有些过了?”

    新无裕却没有一丝羞愧之色,他神色从容地指了指已经死成一地的紫苏说道:

    “区区一个供我等双修的玩意儿,未经允许就敢触碰我,我给她一个痛快地死法,这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他说着将视线转到还站在原地的其余几个女子,态度随和地微笑道:

    “我当然不是那等不领情之人。”

    “这不是还有几个吗?我看都不错,你等都过来我这里吧!”

    听到他这样的要求,那几个亲眼目睹紫苏惨死的女子,皆是一惊,吓得面无人色。

    本来她们在看到新无裕的样貌之时,都被其外表所吸引,看起来不似魔修,反而更像是真“仙君,这让她们的心中不由生出一阵窃喜。

    如今在看,这根本就是个魔头。

    “不必了,我见道友却是不喜,就不必强求了。”戴净生心知他突然转了话锋,必无好事,便出声拒绝道。

    新无裕哼笑一声,继续自饮自酌起来,待杯中酒喝下之后,才又道:

    “如此,多谢护法体谅了。”

    在场之人都有些受不了新无裕这副喜怒无常,阴阳怪气的样子。

    但碍于在此之前,就已经被戴净生叮嘱过不能冲动,又有新无裕和文济的冲突在前。

    也知晓新无裕无所顾忌,又实力强横,此时轮不到他们强出头。

    而戴净生更是有些不明白新无裕到底想要如何了。

    他本以为新无裕同文济一方的冲突是对方故意为之。

    乃至最后在血灵教中闹得沸沸扬扬的赌约,包括斩杀上官素,都是在表明他并不倒向文济一方。

    也接受了自己对其抛出的橄榄枝。

    但现在看来,此情此景,与新无裕同文济生出矛盾的实情,似乎并无二致。

    看起来新无裕似乎是个行事无所顾忌的疯子,但已经走到今日这个境界和位置的戴净生对此却并不相信。

    场中的气氛一时再次陷入僵局。

    “看来我在这里,很是扫兴。”新无裕忽然再次说道,

    “既然这样,我便先行告辞了。”

    这番表演已经达到目地,新无裕适时提出离开,便不打算再继续留在这里浪费时间。

    听到他说要走,不知为何,在场众人皆是不约而同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戴净生已是恢复成那副和善的样子,点头道:

    “恐怕道友还有伤在身,是我思虑不周了。”

    不想把希望新无裕离开表现得太快明显,略微思考了一下,他又说,

    “我这里的灵酒很是不错,其中蕴含的灵气对你的伤势应该也有些作用,不若留下来与我等再共饮几杯?”

    让他意外的是,本来已经起身一副离开模样的新无裕,却忽然止住了身形,答应道:

    “是吗?戴护法盛情难却,那我便再留一会儿。”

    ??!

    戴净生的表情有一瞬的错愕,不过很快,只稍纵即逝。

    见他如此,新无裕“哈哈”笑了两声,而后却是迈步向外走去。

    很显然,方才他只是在戏耍自己。

    看着新无裕离开的背影,戴净生的脸色逐渐阴沉起来。

    不过,下一瞬,他的表情却是忽然一变。

    众人不解,孔年不由出声试探道:“护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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