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的不祥感愈来愈重,孙无究的双眼微微睁大,他下意识地高喊出声,
“快跑——!”
“所有人!全都散开!!”
然而他的提醒还是慢了一瞬,就在他话音刚落的同时。
仿佛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砸进了人群一般,从人群后方开始传出求救声和惨叫声。
“啊——!”
“仙长救命!这是什么怪物!”
“快走!”
此起彼伏的喊叫声顿时打破了村庄中祥和的气氛。
这些普通村民并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只在惊吓之中慌乱逃跑,然而这进一步造成了更加严重的混乱。
在三个万元宗弟子的眼里,突然袭击而来的则是一个浑身散发着魔气的黑袍人。
从对方的气息来看,境界大概只在筑基期左右。
但是其危险程度,看样子,却又不止是如此。
虽然看着这些人被肆意屠杀,叫三个弟子都心中愤怒,可一时间倒也无人敢轻举妄动。
武清禾当先看向这次的领队之人孙无究,急切道:
“师叔,若不阻止恐怕这一次我们的任务就要落空了!”
他说着,已经运起灵气,做好了随时准备出手的样子。
细细确定了来人的境界并未在自己几人之上,孙无究也慎重道:
“你们二人随我一起,若有意外,记得保命要紧!”
一旁身形瘦小的王清盛也与武清禾一同点头应,“是!”
言罢,三人便一齐向那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急掠而去。
待到几人来到那黑袍人近前交手之际,方才发现,这黑袍人长相怪异。
其裸露在外的皮肤尽皆被一种翠绿色的犹如蛇类的鳞片所覆盖。
满口獠牙,还在屠戮村民时发出刺耳难听的怪叫声。
这是什么东西?!
三人心中不由惊骇,然而在他们的合力之下,却又发现这怪物好似不像它表面看上去的这般骇人。
对战时,在筑基后期的孙无究带领下,倒是并未感到吃力。
然而随着几人的战斗,孙无究敏感的发现,那些四散跑开的村民,竟是并未脱离这片区域。
就好像被某种阵法困在了这里一般,察觉到这一点,他心中猛地一惊。
还不待他细想,被困在这里的所有村民,不论男女老幼便突然面朝着同一个方向叩头跪拜了下去。
就连他们这三个修士,也同样都产生了这种感觉,似乎有某种大能力在强行叫他们臣服。
又好像是来自高阶修士的威压一般。
与此同时,孙无究三人也在这时短暂地与对面的怪物分开了一些,三人都是满脸戒备之色。
“师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跪倒了一地的人群,王清盛忍不住询问出声。
想到之前他们看到过的两座被屠戮一空的城池,加之面前这个长相怪异的黑袍人。
三人都不由自主将这中间的关系联想到了一起。
只不过,其中亦有疑点,比如那两座城池有邪术阵法的痕迹,但这个村庄在他们到来之时,便已探查过,并没有此类物事。
孙无究没有回答,他先是趁机分出部分灵力,将附近受惊哭泣的孩童聚拢到了一处,又用有防御作用的灵符把他们保护了起来。
与此同时,原本还在时不时发出怪叫声的黑袍人,却也在这时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并且它还和那些村民一般,面向同一个方向跪拜下来,它将头颅紧紧地贴在地面,丑陋恐怖的面孔上竟然看起来很是虔诚。
它这个样子,倒不像是和其他人一样是受外因强迫。
如此这般,孙无究发现如今场中,竟只剩下他们三人还保持站立。
“砰!砰!”
又是两声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受境界的影响,只有辟谷期的王清盛和武清禾也承受不住压力,跪了下来。
唯独还有孙无究一人在苦苦支撑。
就在他觉得自己也即将对抗不了这股莫名的威压之时,他听到从远处传来一阵奔跑间发出的脚步声。
“刹奴!”
“别再杀人了!”
同一时间,还有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在呼喊。
之前村民们打在手里的火把,此时几乎都因为刚才的混乱被掉落在地,火焰又燃烧一切能够引燃的物品,在地面上形成或大或小的火堆。
火光中,孙无究向来人的方向看去,不多时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便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这女子长相秀美,身姿窈窕,但却并不是修士。
她看到跪倒一地的村民先是一惊,又看到夹杂在人群中,先前被那黑袍人所杀的尸体,脸上露出一抹似悲似怒的表情。
而在她身后,则又有几个人影正在向这里靠近。
亦是几个同样身穿红衣的人,只是这几人脸上却都是戴着一副图案诡异的面具。
众人被莫名的气息所强迫跪倒在地,除去被孙无究出手保下的部分孩童之外,很多村民都是嘴角溢血,显受内伤。
他们的身体仿佛已经非自己所有,无法做出其他动作,只能惶然的跪在地上看着这接二连三登场的各式人物。
与他们不同,万元宗的三人在面具人出现的时候,脑中便就不约而同的浮起了一个名字。
血灵教!
更让他们震惊地却不是这个发现,而是走在这一行红衣人之后的身影!
此人面容年轻,却有着一头洁白如雪的长发。
与此同时,孙无究的灵力也已经在与威压对抗的这短短时间内耗尽,他终是在这一刻跪倒了下去。
对方出现之后未有停顿,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站定,
“你似乎有些面熟啊…”
“新无裕…”直到这时,孙无究才将盘旋在舌尖的名字念了出来。
听他叫出自己的名字,新无裕并不意外,只笑道:
“哦,本座想起来了,你是那个万剑峰的…孙师兄?”
仿佛是因为想起了对方是何许人,新无裕说罢便嘴角上扬,似是突见故人,而极为开心的样子,他回忆道:
“记得当年,初入宗门之时,便是师兄你接待本座的呢!”
“物是人非啊…”就在他这番自言自语一般的交谈后,他的话锋又忽然急转直下,
“但是本座记得,万元宗不是逆转护山大阵而封山了吗?”
如今这样直面对方,孙无究额角开始不受控制地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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