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无裕的动作很快,直到他将手中的刀刃拔出清溪的身体之后,她才感觉那尖锐的疼痛随之袭卷而来,她难以承受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与此同时,感受到剧痛的同时,她亦感受到身体里的暖流不断地流失,随之而来的便是对死亡逼近的不安和恐慌。
一直以来备受宠爱,在齐海城中几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面对死亡的命运。
她一向看不起这些误入绝地的人,但今日那惊鸿一瞥之下,竟栽了大跟头。
直到此刻,她仍然想不明白,已经丧失灵力的人,怎么会这样轻易杀死拥有灵力的自己?!
“你敢…杀…我…?”她强忍疼痛,试图威胁对方,从而打消对方的杀意,
“你可知道我是谁?我爷爷可是齐海城的大长老…你杀了我你们所有人都得为我陪葬!!”
看到她的反应,新无裕有些好笑,他蹲下身体,动作轻柔地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理顺,“我之前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
“无需弯腰便能看到自己的背后…”他语调轻快,仿佛在谈论明天晨起应该吃些什么一般,
“那是因为头颈分离了呀!”
话至此处,他的手下却并没有留情,而是轻车熟路的向她的颈间刺去,毫不留情地要将她的生命彻底摧毁。
这个动作,顿时让清溪大惊失色,脸色更加惨白了几分,她想到新无裕即将要做的事情,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慌和无助,终于忍不住就要恐惧地惊叫出声。
只可惜,新无裕的刀也在这个时候精准无比地扎穿了她的喉咙。
刀刃异常锋利,只一下大股大股的鲜血便争先恐后地从伤口中汹涌而出。
这一刀同样轻而易举地划破了她的气管,还未来得及发出的惊叫尽数化成了“荷荷”的气声。
意识到新无裕可能真的准备仅仅使用一把刀就要割下自己的头颅,濒临死亡的惶恐,和对即将面临酷刑的折磨,清溪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
她不断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新无裕的控制,然而对方的手却好似铁钳一般牢固,让她挣脱不得,只能徒劳又可怜的地反抗。
但很可惜,新无裕并不懂得怜香惜玉,他将插入她颈间的刀子用力切割下去,在她美丽的脖颈上肆意割裂,仿佛那并不是一个活物,而是某种没有生命的物品。
起初清溪还能勉强挣扎几下,渐渐地,她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直到彻底失去声息,再也不动,最终归于寂静。
待到一切结束之后,新无裕的双手已是沾满鲜血,而他腰间的白色长发也被溅上了斑斑红痕,甚至就连他俊美的脸上都被染上了艳丽的颜色。
他随意用手背擦拭了一下脸上血迹,指轻轻一捏,微微散发着白光的半透明结晶便脱离了对方体内滑入了他的掌心。
细细感受了一番其中蕴藏的灵气和生命力,他露出一个发自真心的微笑,自语道:
“果然是藏在头部,若是位于丹田心脏这种地方,这么多修士即使因为这里的压制,暂时失去灵力境界,也不可能完全感受不到。”
“其他部位则没有足够的能力留存灵气为己用。”
但他虽然这样说着,却在将晶核收入袖中后,为了以防万一,出于稳妥考虑,他还是谨慎地在清溪的其他部位查看了一番。
确定这种蕴含灵气的结晶仅存于头颅之中,新无裕才用对方的衣服简单擦拭了一下刀上的血污。
“砰砰砰!”
就在他正准备脱下衣物,清洗一下自己身上沾染的污秽之时,门口处忽然传来声响。
这个时候已经是齐海城的“入夜”时分,城中依靠特殊的滴漏来计时,用以分出黑夜和白昼。
此时石屋中一片狼藉,新无裕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声音而手足无措,他只是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便再度泰然自若地褪下染血的外袍。
可能是没有听到有人回应,门外的人又敲一次轻轻叩响了沉寂的木门,连带着对方刻意压低的声音也一同响起,
“新无裕,开门!是我,”
“韦恒!”
听到这里,新无裕方才慢悠悠地出声回应,“进来吧!”
“这种门锁没锁有什么区别?”
得到了应答,韦恒这才推门而入,只是他甫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不轻。
不大的石屋中血迹斑驳,杂乱无比。
此时此刻,他只庆幸现在是齐海城所谓的“夜晚”,而他们被安排的这片区域又比较僻静,否则他不敢想象,眼前这一幕若是被城中居民所看到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他快速走进石屋,又连忙将木门关得严严实实,看着地上的狼藉,再看看一旁还在清洗自己身上血迹的新无裕,忍不住在屋中焦虑地转起圈来,
“这是怎么回事?!”
“此人是谁?你为何要做这种事?”
一连串的质问接二连三地从他的口中吐说出,他是真的焦急,地面上是那样情景,如今暂且不提齐海城是否值得信任,但也好歹有了暂时落脚的安全之处。
只不过第一晚,新无裕就做出这种事情,若是被发现,他们如何还有脸继续留在城中?
“慌什么?”和他的反应相比,新无裕无比镇定,只抬了抬眼皮,施舍了一点眼神给他,语气随意。
在此期间,观察过地面上的尸体后,韦恒也认出了清溪身上所穿的衣裙,他还是难免震惊,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问出这句话后,又自言自语起来,“算了,现在纠结这个也没用,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先把这里处理一下吧!”
这般说着,韦恒便已经开始着手清理起来。
只是忙了半晌,他突然感觉对方太过安静,这才后知后觉一般,抬头怒视新无裕,压低声音斥道:
“还愣着干什么?!”
然而新无裕却仍是站在原地,没有一点要动的意思,甚至还露出个有些无辜的表情,笑道:
“可我才刚刚清洗干净。”
韦恒见他这个模样,心中又是一怒,刚欲发作,木门竟又被敲响。
“叩叩!”
“请问您睡下了吗?我有点事情想要询问一二,方便让我入内详说吗?”
是齐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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