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山怒火中烧,几步冲出家里,来到吴志兵家门口,一声暴喝:
“吴大嘴,你他妈给我出来!”
这一声怒喝,声震四野,大半个长乐村都听得清清楚楚。
认出是江林山的声音,村民们都来了兴趣,纷纷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
“吴大嘴,再不出来,你儿子今后别想出门!”江林山见吴大嘴装死,但他是什么人,最清楚这家伙的软肋了。
果然,吴家院门打开,吴志兵脸色不愉,一步一步挪了出来。
此时旁边已经围了二十几号村民,这么大的热闹,怎可错过?
“我说小山啊,你喊这么大声,我可没得罪你吧?怎么,现在能耐了?敢上门欺负人了?”吴大嘴嘴上说得委屈,但心里却不以为然。
围观的村民也觉得江林山有些年轻气盛了。
这吴大嘴虽然嘴皮子很碎,但绝不好惹!
以江林山单薄身板,竟然敢跟五大三粗的吴大嘴叫板,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就算叫上他爹江国成,两父子一起上,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显然吴大嘴也是这么想的。
他嘴上骂骂咧咧,心里压根没当一回事,就凭你江林山这个小身板,也敢在我吴志兵面前叫嚣?
哪知道他后腿刚离开院门,江林山一个箭步冲上去,像捉小鸡仔一样,揪住吴大嘴领口,一把就拖到了外面村道上。
吴大嘴一百八十斤的农村汉子,被江林山这个身形单薄的大学生给一把擒住,竟然像老虎叼猎物一样被拖着走?
看热闹的村民都坐不住了:怎么回事?江林山这个后生力气这么大?
要知道吴大嘴虽然嘴巴缺德,但年轻力壮,被他造谣的村民有很多是老弱妇孺,又怎么能找回场子呢?很多人对这个无赖既恨且怕。
但,吴大嘴今天似乎遇到了天敌。
“你背后不是说得挺欢吗?你详细说说,我怎么在外面欠的钱,欠了多少钱?你亲眼见着啦?”江林山就这么揪着吴志兵,吴志兵使尽力气都挣不开。
“你可别血口喷人啊,我没说过。”
吴大嘴叫起撞天屈来,同时心里大骇:“怎么挣不开?”
“你说我欠了高利贷,跑回家当老赖,说的有板有眼,你在旁边看着我借的吗?挺能耐啊,千里眼还是顺风耳?”江林山就这么按着吴志兵,对他的徒劳挣扎毫不在意。
吴志兵还想抵赖,一个中年妇女突然上前,啪的一巴掌甩了过去。
嘴里骂道:“又是你这个贱种!上回到处说我和外村的好上了,那是我弟啊,我亲弟啊,你这个狗东西,嘴巴怎么这么贱?”
中年妇女说着说着,眼里就有了泪花,啪啪两下,又用力甩了吴大嘴两个嘴巴子。
江林山假意劝道:“婶,冷静一下,随便出出气就得了,你看别人还没打呢。”
这话一出,顿时又出来了七八个人,指着吴大嘴就是一顿控诉。
这下场面差点失控,瞬间成了批判大会,众人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混乱中吴大嘴又挨了几记耳光,身上也被踢了几脚。
吴大嘴百口莫辩,这些人中,有些是他造谣的,有些却不是。
但现在通通都算到了他头上。
他终于尝到了苦果,也尝到了被别人冤枉的滋味。
等众人都发泄得差不多了。
江林山说道:“我不想跟你讲道理,也不想跟你讲法律,你吴大嘴以后要是再嘴贱,我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说完就放开了脸青鼻肿的吴大嘴。
吴大嘴脱离控制后,眼中凶光一闪,就想找回场子。
但是看到江林山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突然一激灵,顿时就不敢有动作了。
因为他感觉江林山就像一头凶兽在盯着自己。
被他盯着,心里竟然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慌张。
江林山就这样盯着吴大嘴慢慢走向自家院子。
等他走到院门的时候,江林山拿起之前打断的铁锹木柄,用力挥了出去。
“呼”的一声尖啸,尖头的木柄“咚”的撞到吴家围墙上。
并没有弹飞,是的,没有弹飞。
半截木柄以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式没入了围墙,尾部犹自不停颤动。
这个声势,吓到了围观的村民,包括在边上的吴大嘴。
“乖乖!这要多大的力气!”
江林山对村民们说道:“我江林山没有在外面欠债,今天那伙人,来我家想强行转包我家的100亩荒地,他们是小混混,不是来催债的,今天他们能来我家逼我们,明天也可能来你们家。”
说完,江林山转身回了自家院子。
村民们都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回到家里,江林山问父亲:“爸,那些人什么来头?他们能找村委的人查当时的承包协议?”
江爸摇摇头,说:“不知道,我等会问一下村长。”
江林山说道:“我知道你们想不通,我为什么不在城里工作,非要选择回家,但我有正当理由,以后再和你们说。”
江妈说道:“没事,儿子,不管你回家是怎么想的,这几天你干了多少活,我是知道的。”
“妈你偷偷看过?”江林山惊诧的问道。
“那肯定,前两天,我5点就起床上山去看了,你是真的下定决心的,而且你干活比你爸多了。”
说着,江妈白了江爸一眼。
江爸略有尴尬,自己明明没有偷懒!
再说了,自己干活,在村里还是排得上号的,怎么儿子就这么能干呢?
这个问题他们注定不可能有答案。
江林山轻笑了一声,也不解释。
他端了个盘子,几分钟就把早餐吃了,说道:“我先上山看看,家里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江国成也想要跟去,被江林山按住了:“爸你腰刚好,再多歇两天,千万别又闪到腰了。”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江妈白了丈夫一眼,说道:“嘿,干了一辈子的活,还不如咱儿子。”
江爸叹了一口气:“难道我真的老了?”
江林山来到昨天刚完成的十多亩缓坡地。
他开始考虑种玉米了。
但是在种玉米之前,他要在自家荒山巡视一遍。
花了半个小时左右,他逛完了“领地”,发现还真就只有这块缓坡地勉强适合种植。
其它地方,要么怪石嶙峋,要么坡度陡峭,还有一块巨大的悬崖。
的确不适合种植经济作物。
难怪对土地非常渴求的村民,也并没有将其改造成好地,实在是没法改造。
那块悬崖地,确实看到一整片岩石山体,理论上可以作为采石场。
但这只是普通的花岗岩,开采价值抵不过运费。
毕竟这块地并不在公路旁。
那伙人为什么这么执着要这块地呢?
江林山想不明白。
要知道采石场是需要开采许可证的,这块地在村子后山,距离居住点并不远,是很难拿到开采证的。
除非能量非常大,或者发现了关乎国家战略的矿藏。
但长乐村所在,就是一片贫瘠的丘陵地带,和远处的山脉相连,要是有矿藏,早几百年就被发现了,轮不到现在。
所以那伙人是什么目的呢?
想了半晌没答案,江林山就在悬崖前坐下,意识开始沉入神农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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