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山一愣,有这么激动吗?
自己也是个农民,看到农作物也没这么激动啊。
诚然,看着长势喜人的农作物,心里美滋滋的。
大概就是这样了,要说兴奋得跪下,是不是有点太矫情了?
江林山根本不懂赵金河的感情,就如赵金河不明白江林山对这片荒山的感情一样。
一个是对发现全新优良品种的激动心情。
一个是对脚下养育自己热土的挚爱之情。
两人完全不在一个纬度,倒也说不上孰高孰低,总之勉强也算同类人。
江林山看了看丢在一旁的锄头,手指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又想干活了。
赵金河此时已经趴到地上,江林山发现他用手抓了块泥土,正在轻轻揉捏。
得,这也是个痴儿。
江林山随手把外套脱了,现在的他,压根不怕太阳。
他的皮肤呈古铜色,再大的太阳也晒不伤,肤色也不会再加深。
也不知道是不是空间给他改造过身体的原因。
他拿起锄头,开始一下一下的松土。
仿佛只有在地里干活,他一天的光阴才不会虚度。
不远处的赵金河从玉米根部的泥土摸起,一寸一寸地往上抚摸着眼前的植株。
嘴里还在喃喃自语,偶尔还发出一两声莫名其妙的傻笑。
他还时不时问江林山每个生长期的具体情况。
这个江林山哪里知道?
劳资用的是地气精华,几分钟就长成这样了。
最后江林山被问得不耐烦了,直接怼回去:“你是研究员你问我?自己研究!”
于是这块地里的两个人,互不干扰,自得其乐。
就这样过去了三个小时,太阳已经移到了中天,初秋的天气格外的炎热。
江林山是不在乎,赵金河是没在意。
直到口渴难当,赵金河看到江林山走到奔流的小溪边,直接用手舀水喝,这才有样学样地去喝水。
连灌了几口清凉的山泉水,赵金河才问道:“我看你种的密度不对啊,一般行距都要五六十公分吧,你这,你这一米多接近两米,你种树呢?”
江林山道:“这是特殊品种,间隔就是要这么大,它在地下的根系和地面部分,都比一般的玉米要发达得多,你没有种过,看着就行了。”
赵金河鸡啄米一样点头。
虽然他很想挖一棵看看,这种玉米的根系到底多发达,但他不舍得!
这里的每一株于他而言,都是宝贝。
要是被于老知道,别说挖倒一株,就算伤到一片叶子也饶不了他。
要看根系,等玉米收获了再慢慢看不迟。
从这个角度看,农民和农业研究员的行为是高度一致的。
江林山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拉着依依不舍的赵金河下山了。
至于空间的牧草,还有29天才能成熟。
只要不停在地里干活,江林山会在三天后收获新的作物,到时,就可以知道这种牧草真正的功效了。
届时再种下新的牧草,解锁新的光球。
想到这里,江林山就充满了干劲。
再看副县长和世纪集团那拨人,到了七里镇,正好是饭点。
由于众人都急着办事,镇长只好在副县长的指示下,叫人弄了几个小炒,整治了一顿简单的工作餐。
镇长在席间了解到,副县长亲自作陪的人来头不小,竟然是世纪集团的代表。
对方要在长乐村投资两个亿,搞一个农业生态基地,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清晰了。
要不是副县长拦着,他能当场灌一瓶当地产的高度白酒。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我七里镇终于盼来了投资,天可怜见呐。
当他哆哆嗦嗦的向徐云敬酒的时候,徐云也不由得有些感慨。
也就是这样的穷乡僻壤,八辈子没见过大钱的地方,才会把自己当财神一样供着。
而自己,不过是为了完成王少的嘱咐,讨好董事长未来的接班人之一而已。
想到这里,徐云矜持地抿了一小口酒。
当地产的所谓特色酒味道实在差强人意。
但他又不是来享受的,嫌弃归嫌弃,还是对眼前一口闷的镇长笑了笑,略带歉意地说自己酒量很浅。
镇长当然不敢劝他酒,连副县长也是放下身段好意伺候着呢。
他哈哈一笑,表示无妨,又说道:“长乐村我知道,村长江贵发嘛,他年年向我哭诉,让我给他想办法,跟上面要投资,要项目。”
说到这里,他有些无奈:“七里镇十几个行政村,个个都向我哭穷,我有什么办法,只能找县里哭,这不,邹县长和陈局长不就把财神给带来了吗?”
众人都哈哈大笑,这镇长还是会搞点气氛的。
邹副县长问:“世纪集团的人,之前和长乐村有过接触,说是那个农户不愿意出让承包的荒山,你有什么办法?”
镇长听了一愣,心想这是问题吗?
世纪集团财大气粗,多给人家一点补偿不就行了?
我们陪着去,是让他们开价别开太离谱,大家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于是他回道:“相应的补偿给到位,应该问题不大,世纪集团的项目是……是县里的重点项目,对我们七里镇,对长乐村的发展至关重要,我相信村民的工作是可以做通的。”
众人闻言都是一片笑声,其乐融融。
仿佛做这个村民的工作十拿九稳,谁也没放心上,包括世纪集团的徐云。
虽然是简单的工作餐,众人还是吃到了快两点钟,没办法,这在接待中已经算快的了。
饭后,一行人驱车赶往长乐村。
当村长江贵发接到镇上来的电话时,还有点懵,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又一批人来骗吃骗喝!”
也不怪他这么想,这几年,他是失望透了。
还是本村的年轻人靠谱,说承包就承包。
今天一早,村委就把承包款按人头发下去了,全村就像过节一样兴奋!
丁口最多的一户有13口人,足足分到近7千块,笑得那户主见牙不见眼。
大大地夸赞了他村长江贵发,和江林山一家。
从昨晚到今天,都没人喊他鼻涕发了,想到这个村长就不由得哼起小曲。
所以他在电话里回道:“镇长,我们村荒山都承包出去了,对,整个荒山,乌梢岭,都承包给我们本村村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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