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科研基地仍然灯火通明，仿佛永远都有人在努力。
郭院长办公室里，老头果然没有睡。
正怡然自得地拿出茶叶打算泡上，光闻味道，江林山就能分辨出这正是自己的野山茶。
“院长，挺舒服啊。”
江林山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招呼。
“小江啊，稀客，坐坐坐。”
能在一个大院士面前这么随便的，除了郭院长的家人朋友，也只有江林山了。
方云诗接过郭院士手里的茶叶，帮忙泡茶。
郭老头心疼地看着方云诗挑出的茶叶，嘴里连声道：“多了，多了，哎。”
江林山哭笑不得：“你老人家没茶叶了跟我说啊，再说了，你还会缺好茶？”
“那不同，抢来的才好喝，你年纪小，屁事不懂。”
郭院长摇头晃脑。
江林山翻了个白眼，他真服了这些老头，方云诗爷爷也是这样子，送上门的不冷不热，就喜欢抢，抢了还非要拿自己珍藏的好东西来换。
他们抢是要抢的，但也不白抢，就是这么奇葩。
“啪！”
江林山也不废话，拍出一块黄色晶石，简单说了晶石的来路以及种种奇特之处。
“你说它会吸收改造者的异能，连金属氢也‘吃’！”
郭院长看着桌子上的黄色晶石，伸出手去，又隐隐感觉到不对劲。
几度伸手，最后还是缩了回去，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旁边的线圈，应该是高纯度银丝，一般在超精密的昂贵仪器上才会使用这种材料。”
江林山见郭院长不敢碰，便又拿在手里把玩。
问道：“你看出点什么来了吗？”
郭院长点点头又摇摇头：“看是看不出来，但总觉得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仿佛会把我吸干似的。”
江林山翻来覆去观察了一遍，疑惑道：“好像没什么不正常啊，你看我拿着不是好好的？”
“那是你并非特异功能人士，记住，这玩意不要给让其他特异功能者摸到，我怀疑很可能一下子就会被吸干异能。”
“嘶！这么恐怖？”
江林山也吓了一跳，还好之前没让刘朔和白小飞接触到。
郭院长点点头：“我刚才隔空用了一下能力，发现完全观察不到晶石内部的结构，反而有一种被吸进去的感觉。”
“小江啊，特异功能人士也不是无敌的，这世界上一物降一物。”
江林山猛点头，他对这句话感受太深了，谁能想到，他就栽在一个不起眼的“废物”空间能力者身上？
要知道他可是能手撕坦克一样的怪物，竟然差点被那个彼特弄得万劫不复。
“我有一种感觉，凡是身具高能的人和物，最好都不要触碰它。”
郭院士郑重道。
“好吧。”
江林山只好悻悻的收起黄色晶石，原来想着这老头能帮自己研究这玩意，没想到他比自己还要忌惮。
“这东西你自个琢磨，也别让别人知道，更不用拿去其它实验室研究，它会吸能，不会有研究结果的。”
见江林山收好后，郭老头神情才放松下来。
“这么神奇？”江林山更好奇了。
“简单来说，它会吸收任何能量，至于为什么不吸你的，目前还不知道，我刚才注意到，它连光线都吸，只不过并没有全部吸收，还能反射一部分光线，应该是自然光线的能量太小，它不稀得吸。”
郭院士喝了口茶，对目瞪口呆的江林山说道：“它的吸能特征类似于黑洞，只不过黑洞主要作用于物质。”
“您老人家看一眼就能知道这么多？”江林山表示怀疑。
“呵……”郭老头自信一笑，“最近我的能力又有了长足的进步，还是你家米饭香啊。”
“靠！”
江林山有点郁闷，这蹭饭老头得了便宜还卖乖。
“郭院长，上次抓回来的4个改造人，研究出什么来了吗？”
说到这个，郭院长脸上变得严肃起来。
“从科学角度来看，改造人实验是伟大的尝试，而且结果也很理想。”
“怎么理解这句话？”
江林山选择这个时候来研究院，正是因为自己满肚子疑问，必须要找这个老头好好聊聊。
“首先人体实验是不人道的，是反人类的！”
郭院长给自己叠了层甲，又继续说道：“生物和医学研究，常常用小白鼠、羊、猴子等动物来进行实验。”
他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总不能拿活人做实验吧？”
“我们做完实验后，对某些无法活下去的小白鼠进行‘处决’，通常是瞬间拧断它们的脊椎，让其瞬间离世，没有痛苦，这就是最大的仁慈了。”
江林山和方云诗默然，这和杀猪吃肉也差不了太多，总归有一个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能解释，只要不是以虐杀为乐，这么做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改造人实验一开始就是以活人作为实验体的，从科学研究上来说，这也很正常，普通新药的研发需要做三期临床试验，整个周期长达5到10年之久。”
“改造人联盟跳过了这个阶段，直接上活人。”
心里早有准备的江林山两人并没有觉得很难接受，能制定出屠杀百万难民的组织，难道是慈善机构？
人家连电影都拍得明明白白的，《人类清除计划》拍了又出续集，一直续到第五集。
某个组织认为现在80亿人类太多，最好减少到5亿左右。
抱有这种想法的人，从心底里已经不把所谓的“低等人类”视为同类了。
就像对付蚊子蟑螂一样，用杀虫剂灭了就是，人家真是那么想的。
郭院长继续道：“这种方法非常不人道，但也意外的有效，可替代实验的动物再好用，又怎么能比得上真正的同类呢？”
他摇了摇头：“我们推测，至少有3到5万名自愿或者不自愿的人类参与了最初的实验。”
“最终活下来的不到十分之一，而活下来的大多数也生不如死，最后在痛苦中死去。”
“其中有些人的惨状，不亚于刘朔当初差点面临的活体腐烂。”
说到这里，办公室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我们不能阻止这种事情发生吗？”江林山问。
“你对这类实验的痛恨程度，和那些支持这项实验的人一样，只不过他们痛恨的是自己的衰老和死亡！”
“他们想永远年轻，永远活下去！你怎么阻止？公布真相？发起国际仲裁？发射核武器？”
这几个问题问得江林山哑口无言。
“虽然反人类，但他们的研究成果是丰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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