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颂顿觉百口莫辩。她不过是给对方的法务老大打了几个电话,怎么就谈到保不保持距离了!

    “可是这种重量级的客户,稍纵即逝啊!我没有理由放弃昂托资本这个大客户!它比瞳画的分量重太多了,我相信换谁都是一样的做法!”

    许言颂气恼。秦淮这种温吞的性子能在金恒活下来才是件怪事。

    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就是无中生有。

    “瞳画游戏这样做对我是诽谤和侮辱,”许言颂冷静下来,看向合伙人,“我要求当面对质!”

    “你跟谁对质!”合伙人恨铁不成钢,“人家现在说了,要求彻查你在参与瞳画的项目期间有没有跟昂托资本和其他瞳画游戏的合作方有更深层次的联络!这个事情已经不是我能解决的了,公司会介入调查,你赶紧想想怎么让他们消气才是正事!”

    许言颂这会儿心里乱的很。她隐隐感觉钱橙知道了什么,但又拿不准。刘思瑶明明说秦淮没有追问她这个事情。她知道这两人分手了,大家心照不宣,她不觉得秦淮能撼动她的地位。

    凡事要讲证据。

    到底是做律师的,不管什么突发情况,她都立刻能稳住阵脚。

    “公司不能只听钱橙一面之词,我可以配合公司调查,但是也请她提供相应证据,否则我不接受她的污蔑!”许言颂义正言辞道。

    “唉——”合伙人叹了口气,“我说你什么好!”

    “叔叔,给你添麻烦了。”许言颂见他气急,态度也软了下来,“对不起,这个事情我会跟钱总解释清楚。”

    合伙人是许言颂的表叔,在她回国加入金恒时,本想着秦淮手里的客户质量高,他能力强、人也踏实,可以带自己的侄女熟悉国内的拓客套路,让许言颂尽快适应。

    没想到,两人合作的磕磕绊绊不说,后来秦淮更是表示自己和许言颂意见相左,已经引起了客户的不满。

    毕竟同一个团队提供服务,却会出现两种不同意见,任谁看了也不高兴。

    秦淮心黑,在一些难搞的客户面前把许言颂顶上杠头,白白受了客户的冷眼,让她有苦说不出。

    不出意料,许言颂刚出去,创始人的助理就来了,请合伙人去办公室。

    “先试试看,能不能联系一下对方。”合伙人又叹了口气,脚步沉重地往走廊尽头去了。

    出了办公室,许言颂立刻联系了昂托资本的梁律。

    “梁律您好,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收到了瞳画游戏钱总发来的一封投诉邮件,她可能对我有些误会。”虽然对面看不到,但许言颂还是不由自主地端着笑,几句话说下来,两腮都僵硬了,时不时地抽动一下。

    “许律,这个事情我需要跟钱总了解下情况,如果贵司需要我配合的,可以随时联系我。”

    梁律假装不知,敷衍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贺总,金恒那边来电话了,可能会调查这件事情。”他低声向贺明川汇报。

    贺明川转着眼前的杯子,心里却思忖着钱橙出门前跟他说过的安排。

    他担心过犹不及。

    钱橙这次做事太绝,丝毫不留后路。

    但狗急跳墙,把对方逼急了,对她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他看不上底层的手段,但刚开始那几年,他在这上面吃了大亏。

    今天是昂托资本跟环德集团的项目会议。中场休息时间,大家出来休息,梁律接这个电话没有刻意避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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