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全一进门就跪了下来,态度十分的恭敬,一点儿都没有得宠太监的那种傲娇之气。

    “老奴叩见王爷。”

    王德全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带刀侍卫。

    萧怀瑾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这是唱的是哪一出?

    “王爷,皇上有密旨让我带给您。”

    王德全并没有起身,毕恭毕敬的说道。

    “起来吧。”

    萧怀瑾上前一步,等着王德全继续说下去。

    既然是密旨,就没有那么多规矩。

    王德全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弓着身子小心的说道:

    “王爷,如老将军的儿子如凌在狱中表现不错,兵部侍郎等官员多次为他求情。

    皇上宅心仁厚,念及如老将军往日的军功,便许了几位大人的请求。

    现在如凌以戴罪之身暂且被充入平安县的守卫中,若是以后再能立一点军功,相信可以谋一条好的出路。

    另外,如意姑娘也被许了自由身,不必待在那烟尘之地了。”

    萧怀瑾重重的点了点头。

    作为天下之主,肯定不会承认自己犯错的。

    既然事情无法改变,只能做些许的补偿。

    也许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萧怀瑾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样也好。”

    对如老将军的案子,萧怀瑾心里头也清楚。

    要怪只能怪曹家和陈培希太会伪装了,军中不少人都向着他们说话。

    只要颇有微词的,陈培希就会不择手段将这些人给弄下去。

    边境的部队也变得乌烟瘴气了起来。

    王德全顿了顿,上前了几步,离萧怀瑾近了不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道:

    “王爷,皇上还有一道密旨。

    这道密旨只给王爷一个人。”

    “哦?”

    萧怀瑾突然提起一丝兴趣,眉角也微微的挑了起来。

    “王爷,皇上说,让你加把劲儿,争取能够抱得美人归。

    另外,太后已经知晓了此事。

    这件事儿太后也很上心,太后对芋安人这样的奇女子倒是很感兴趣,希望有机会能够见上一面。”

    “额……”

    这是两个亲家准备见面了吗?

    萧怀瑾挠了挠脑袋,真想好好说说他这个皇兄。

    一个皇帝怎么这么八卦?

    天下那么多事他来得及处理吗?

    居然还要管上自己弟弟的婚事。

    闲。

    实在是太闲了吧。

    “好,我知道了。

    王德全,你这几天先在附近住下吧。

    平安县暂时还出不去 ,等到危机过去了,你再回京复命。”

    萧怀瑾盘了盘手中的佛珠,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道:

    “曹贵妃那边有何异动?

    还有曹进那个老匹夫,这几天在忙什么事情?”

    王德全刚刚从皇宫里出来,应该能掌握到最新的消息。

    “暗流涌动。”

    王德全只说了四个字,就把所有的意思都说透了。

    看来皇帝那边应该有所准备,萧怀瑾倒不必过于担心。

    王德全说完正事,便和萧怀瑾说了些体己话。

    太后对两个儿子一向非常严苛,脸上很少有笑容。

    身为奴才的王德全倒是给两人不少温暖。

    ……

    休息完的陈培希一行人又继续出发。

    这一次,他们的速度快了不少,离平安县越来越近。

    城楼上,林绾绾带着周大壮几人笔直的站立着,眼光都看向远处。

    队伍最前排的士兵似乎还有些精气神,后面的士兵有的还打着哈欠,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在距离平安县不过百尺的地方,一身戎装的李忠义驱马向前,挥舞着皮鞭大喊道:

    “城上的守将听着,只要你能将十王爷和九公主交出来,就能饶你们这些人的狗命。

    另外,快点打开城门,准备好一些吃食,军爷们要饱餐一顿。

    如果敢怠慢了,小心你们项上人头。”

    林绾绾微微眯起了眼睛,看来这些人就是叛军无疑了。

    这样的“刀口向内”的做法,着实让人哭笑不得。

    林绾绾侧头问身边的周大壮,问道:

    “如果是这些人面对匈奴军队,有几成把握?”周大壮深吸了一口气。

    他是真正面对过匈奴士兵的人,对匈奴士兵的战斗力有所了解。

    匈奴士兵冲杀起来十分凶悍,就算是两个训练有素的大燕士兵,都不一定能够抵挡一个匈奴士兵。

    周大壮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如果是这些人在边境,只怕边境不得安宁。

    娘,你瞧瞧他们的样子。

    一个个都像没睡醒一样,只怕和我打都不一定是对手。”

    林绾绾微微点头,看队伍中有些人打着哈欠,心中的无奈又多了几分。

    看来福寿膏已经在部队之中流传开来了。

    要蚕食一个部队的战斗力,用这种蚕食心智的方法最为稳妥。

    几乎不用付出多大的代价,就可以将一支精锐的部队变成一只只软脚虾。

    另一边,听到这样的呼喊,林子华大声怒喝:

    “威宁伯,李忠义,你们曹家世受皇恩,居然不在前线好好镇守,跑到我们平安县来撒野,你对得起皇上吗?

    况且什么十王爷,什么九公主,他们根本就不在平安县。

    陈培希,如果你悬崖勒马,我便在圣上面前可以为你美言几句,到时候也不至于连累家人。

    如果你执迷不悟,那我林子华不会退开半步。

    平安县的百姓是要守住这座城!”

    陈培希从马车上懒洋洋的钻出来,看着林子华义愤填膺的样子,忍不住仰头大笑:

    “哈哈哈!

    林子华,你不过是区区一个六品通判而已,就算你这几年表现不错,能够有些政绩,撑死也不过是个四品文官。

    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息。

    林子华,若是你识相,将这平安县拱手让给我,他日等我荣登大统,倒是可以给你封个一品大学士做做。”

    军中有不少人就是听了陈培希这番说辞,一同跟着他造反。

    都是行伍出身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加上有些人跟着陈培希贩卖福寿膏,赚到了不少钱,自然以他马首是瞻。

    林子华冷冷一笑,声音变得更加洪亮了起来,指着陈培希大声骂道:

    “你等着乱臣贼子,人人得诛之。

    若是你敢踏入平安县半步,别怪我不客气。

    我们平安县的居民可是抵挡过匈奴的军队,论战斗力一点儿不输你们。”

    林子华见陈培希态度如此强硬,也便没了那么多的耐心。

    再说下去只是徒费口舌而已。

    陈培希正要说话,却看到城墙的另一边,眼神突然变得玩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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