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笙的声音有些急促:“文墨守好门,只让万大夫进来。”
文墨站在门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裴老夫人没办法,耳朵贴在门上听。
万大夫进屋闻了闻,赶紧开窗把香炉扔出窗外。
马上给裴笙诊脉,再看他的样子,心里一沉。
忙问道:“公子,这是中了媚药,您吃了什么东西?”
裴笙道:“喝了一碗丫鬟端来的人参汤。”
万大夫气急败坏道:“这喝了加了料的汤,又闻了合欢散,这可如何是好。”
“万大夫,请快开药。”裴笙催促道。
“公子,很棘手啊!解药属于寒凉的药,您吃不得,还有就是泡凉水,您的身体也受不了。”万大夫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谁给您下的药?要不就顺水推舟……”
“文砚,准备冷水。”裴笙打断万大夫的话,直接吩咐道。
万大夫忙阻止:“公子,您的身子刚好一些,这凉水一泡就会前功尽弃的。”
裴老夫人听得真真的,慌忙道:“笙儿,你不要泡凉水,要不,你把玉如纳了吧!”
薛玉如连连磕头,“我愿意,我愿意。”
裴笙的声音冷得像冰一样,“我不愿意。”
文砚急得满头大汗:“公子,凉水泡不得,要不,要不……”不敢继续说下去。
万大夫说屋里的空气中还残留药味,让裴笙还是换一间屋。
裴笙直接去了厢房,立马关上房门。
薛玉如还想跟着扑上去,文墨把她赶了出来。
裴老夫人拼命的抹眼泪,心里懊悔难当。
自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笙儿肯定不会原谅自己这个老糊涂。
文墨把万大夫拉到一边,悄悄问道:“万大夫,现在是不是只剩找女人这一条路。”
万大夫沉声道:
“要是正常人扔在水里泡几个时辰就好,主要是公子的身体寒凉,现在的天气,再泡凉水,小命就没了。”
文墨听后脚尖一点,一刻都不停留直奔穆家。
穆欢看到文墨上门来目瞪口呆,这都快一年了,还找上门来。
她怕影响其它人,和文墨到偏僻的地方讲话。
文墨跪倒在地:“请穆姑娘救命。”
穆欢眨了眨眼睛,这画风不对,不是来算账的。
“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她小心的问。
文墨焦急道:“公子病重,想见姑娘一面。”他想着先把人骗去再说。
穆欢万分不解:“我和他不熟,他见我干什么?”
文墨磕头:“求求姑娘。”
穆欢道:“你既然找上门,就应该知道我和你公子没什么交集,他要见我,这不合理。”
文墨觉得时间紧急,最要紧的是让穆姑娘去见公子。
他慌慌张张道:“姑娘,你去见公子一面,我把自己卖给你可好?”
穆欢吓得退了几步,一般这种有好处的事,就是陷阱,自己已经上过一次当了,可得警觉些。
拒绝道:“不要,要你没用。”
“有用,我功夫好,可以保护小公子。”文墨知道穆姑娘的命脉是她小弟。
穆欢有一瞬间的心动,文墨功夫确实很好,但是,这样的便宜不能占。
文墨看劝不动,先礼后兵,突然,开始动手要抓人。
穆欢闪身后退几步,“怎么,想强抢民女啊!”
边说边动手,交手几个回合,穆欢就知道自己不是文墨的对手。
看他也没什么恶意,也还没到生死相搏的时候。
“你停手,我去。”
她回屋和穆颜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让大家不用等。
文墨带着穆欢回到裴府。
裴老夫人看他带个男人回来,忙问:“文墨,这是大夫吗?”
万大夫看到文墨带着穆欢回来,赶紧跳出来道,“他是我的师弟,让他进去。”
裴老夫人狐疑的看着几人,总觉得不对劲。
薛玉如想跟着进去,被文墨拎着衣领扔到院子里。
文墨对万大夫使了个眼色。
万大夫马上道:“我这师弟脾气怪,不喜人多,我们还是到外面去等吧!
公子这种情况需要的时间很久,老夫人还是回去休息,我们守在这里就行。
我师弟医术比我好,有他在,公子会没事。”
好说歹说,裴老夫人终于被万大夫诓走,顺便也把薛玉如带走了。
文墨和文砚守着房门。
穆欢进了屋子,见裴笙端端正正坐着,脸还白里透红,这怎么看也不像病重啊!
她走近唤道:“裴公子。”
裴笙抬头,见到来人惊愕万分:“你怎么来了?”
穆欢很无辜,“我也不想来,文墨说你要见我,他说你病重。”
“我没事。”裴笙扭头望向别处。
“哦,那我走了。”穆欢要开门出去。
开门就见两个门神,她对文墨说:“你公子没事,我见过了。”
刚想迈腿出去,文墨手轻轻一拂,她又退进屋,门关上了。
她懵了,这人好好的,非说病重,还不让自己走。
她过去拉起裴笙的手,“你去给文墨看看,说你没事。”
裴笙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沉默不语。
穆欢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裴笙,你听见没有?”
裴笙抬眸,两人四目相对,她发现裴笙的双眼赤红。
“怎么了,你真的病了?”她还用手去摸了摸裴笙的额头。
“倒是比以前好很多,没有那么冰凉。”摸完后她喃喃自语。
裴笙盯着她不动。
“裴公子,你要是不舒服就去歇着吧!我下次来看你。”穆欢突然预感不太好,还是走为上。
“下次是什么时候?”裴笙幽幽的问。
穆欢语塞,这人听不出这是客气话吗?
她尴尬一笑,准备脚底抹油,“裴公子,你让文墨让开,好不好?”
“不好。”裴笙脑袋里属于理智的那根弦终于断了,他扑过来抱着穆欢说。
穆欢瞬间石化,“裴公子,快放开,男女授受不亲。”
难道这人犯的是疯病。这人那几日都是以礼相待,怎么突然变了画风。
裴笙紧紧勒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是我夫人。”
说完还舔了舔她的耳垂。
五雷轰顶不过如此,穆欢眼冒金星,辩解道:“裴公子,你认错人了,你的夫人是方晴柔不是我。”
“就是你。”裴笙执拗道。
穆欢看他的神态不正常,真是病了,忙对门外喊道:“文砚,文墨,你家公子不正常,快去请大夫。”
文墨道:“公子被人下了药,万大夫说公子的身体吃不得解药,泡不得冷水,请穆姑娘救命。”
穆欢推开身上像小狗一样的男人,冲到门口问道:“他中了什么药。”
文墨轻声道:“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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