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洒落大地。
裴笙才悠悠醒来。
万大夫再一次给他检查了身体,确认没有大的损伤才放心。
“公子,您可要好好吃饭,亏损的身子才能恢复。”
裴笙点头,“我知道,万大夫辛苦了。”
文砚早把饭端来候着。
裴笙吃完饭,用药后,收拾好自己就去找裴老夫人。
“祖母,薛姑娘可已经送走?”
裴老夫人道:“笙儿,可否晚两天,她也闻了香,昨晚泡了冷水,现在还高热。”
裴笙黑着脸道:“看在祖母面上,这次我不送她去大牢,她这完全是想要孙儿的命。”
裴老夫人忙表示:“笙儿,你放心,等她好一点,祖母马上送她离开。”
裴笙强硬道:“孙儿的亲事不敢劳烦祖母,孙儿有中意的人自会请祖母做主。”
“好,祖母不插手。”裴老夫人点头同意。
内室里的薛玉如泪流满面,这个裴笙一点情面都不留。
这一计不成,他已经有防备,再无实施的可能。
自己该怎么办?怎么才能不用回薛家?
裴笙回到自己院里把文墨叫来。
他被文墨的样子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文墨:“公子,穆姑娘打的。”
裴笙看了看他的脸,缓缓地问:“你怎么把她诓过来的?”
文墨一五一十交代怎么利诱,怎么威逼。
最后苦着脸道:“公子,你可得救我,穆姑娘现在恨死我了,我看她很想吃我的肉。”
裴笙看到他的脸笑了,“文墨,既然,你把自己卖给穆家了,你去保护穆曦吧!”
“公子,我错了,当时没考虑那么多,怕您出事。”文墨立马认错。
裴笙郑重道:“文墨,你救了我,我该感谢你。”
文墨忙道:“文墨没把事办好,惹得穆姑娘大怒,请公子责罚。”
“让文久和文时回来,院里现在离不得人。”裴笙敲了敲桌子。
“公子,您不要我了吗?”文墨忐忑不安的问。
“你有更重要的任务,你去保护她。”
文墨:“谁?”
文砚掐他一下,“你傻啊?公子就对一个姑娘上过心。”
文墨磕头:“公子,等文久和文时到了,我就去保护穆姑娘。”
“记住,她以后就是你的主子。”
穆家,穆欢睡了一天一夜才醒。
沐浴时,她蓦然一惊,脖子上空空如也。
娘留的玉葫芦不见了,她仔细的回忆,那天有没有摘下来,一点印象都没有。
在家里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她随意用了一点早饭,直奔裴府。
大白天也不好翻墙,她请门房传话。
裴笙一听是乔公子,就知道是穆欢,忙让文墨去迎。
等她进屋后,文砚带着人下去,留两人独处。
“穆欢,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裴笙温声问道。
穆欢没回答他的问题,开门见山直接问:“裴公子,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玉葫芦?”
裴笙摇头:“不曾见过,很重要吗?”
“我娘留给我的。”声音带着沮丧。
裴笙从怀里拿出一块方形的玉牌要往穆欢的脖子上戴。
穆欢忙阻止他,“裴公子,我只要我的玉葫芦。”
裴笙道:“你好好戴着,我找到你的玉葫芦再换回来。”
“不要,既然不在你这里,就算了。以后我们两清了,以后管好你的人。”穆欢后退几步,疾步出门。
裴恒正好进来,两人碰个正着。
“乔兄弟,你来找我吗?”
穆欢眼神都没给他一个,拂袖而去。
“哥,你认识我乔兄弟啊,他这是怎么了?”
裴笙笑而不语。
穆欢气呼呼的找了一路,玉葫芦的影子都没见到,心里难受得不行,那可是娘的东西。
那可是比自己清白更重要的东西。
唉声叹气半晌无济于事。
吉祥回来说村里房子已经收拾好。
穆欢打起精神找妹妹商量:“小颜,你安排一下,我们明日回去。”
穆颜思忖片刻后点头:“姐姐,我让王婶子和王嫂子来帮忙打理,把吉祥留下。”
她有些担心的问:“行不行?”
穆颜道:“王婶子和王嫂子一直在做绣活,王婶子热情大方,王嫂子做事利落,以后就让她们在店铺帮忙也行。”
穆欢点头赞同,绣坊是妹妹的,她做主就行。
回到村里,穆欢和穆颜带着小弟给左右邻舍送了小礼物,还专门去看了大伯父和三爷爷。
韩青松听到风声跑来穆家。
“小欢,你终于回来了,我等得好苦啊!”
穆欢冷笑两声,“滚。”
“小青, 把这人赶走。”
小青噔噔噔跑来,围着韩青松看了一圈,问道:“你走不走?”
韩青松一瞧,是一个还没自己高的小姑娘,浑不在意。
小青生气了,这是看不起自己。
她上去就把韩青松摔了个狗啃泥。
“你要是敢再来,揍得你爹娘都不认识,哼……”然后扭头进屋。
韩青松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怎么就躺在地上了。
躺在地上半晌,没人理他。
他垂头丧气的回家,韩母质问道:“青松,你是不是又去找穆欢?”
“娘,你说我考上秀才,就同意我娶小欢的,你快请媒人去说亲。”韩青松热切的盯着自己的娘。
“青松啊,这个得从长计议,不急。”韩母敷衍道。
韩青松闻言脸色大变,进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韩父只能连连叹气。
韩母是打心眼里看不上穆欢,决定给自己儿子找个家世好的姑娘。
钱芸儿也回去看了自己的奶奶和大伯父。
回来气呼呼的抱怨:“老天爷真是没开眼,坏人还没死。”
穆欢看小姑娘的样子好笑,安慰道:
“芸儿,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是时候没到而已。”
李秀娥被沉塘时说,害娘的不止她一个,不知她是胡说还是真的另有他人。
要害一个人,不外乎为财。
害了自己家,得利的是大伯一家。
李秀娥已死,大伯父每日抬不起头,在众人指指点点中过日子,也算受到了惩罚。
还会有谁呢?
要不晚上再去会会钱平,他可是李秀娥的姘头,说不定知道一些内情。
三更天,她悄悄出门,准备直奔钱家。
旁边邻居家传来呜咽声,她悄悄摸进一瞧。
院里有人,高高壮壮的男人,人还不少。
这是什么人?进屋抢劫?
屋里有女人的哭声,这是采花贼,带这么多人来,怕不止是采花。
要谋财害命?
与自己家只隔了一个院子,穆欢后背的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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