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欢听了文砚的话,心里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裴笙真的很好,其实和离也可以,也不是非要当寡妇。
静坐良久后,她把宋大夫找来。
“宋大夫,我知道你的药好用,医术如何”
宋大夫谦虚道:“还行吧!”
穆欢道:“我想请您给裴笙瞧瞧。”
宋大夫也没推辞。
非常细心的给裴笙把脉,检查一番,然后沉默不语。
穆欢见他的神色不对,开口问道:“宋大夫,我要听实话。”
宋大夫缓缓道:“他这身子骨,不是灵丹妙药养着,估计早就……”心里对那万大夫多了一丝敬佩。
穆欢问:“还能不能康复?”
宋大夫摇头:“有现在的状态,已经是老天保佑,反正我是没法子。”
把‘就这样都不知能活多久。’赶紧吞了回去。
他偷偷瞧了穆欢一眼,现在可不敢乱说话,自己想娶春娘还得她点头。
惹毛了她,自己想娶妻就遥遥无期。
半天憋出一句“保持愉快的心情,或许能好一些。”
然后,赶紧告辞。
穆欢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裴笙安静的睡颜,仿佛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样子。
当时他醒来就说,因为自己的身子不好,不愿意耽误姑娘的一生。
那时自己就知道裴笙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所以自己才敢放心讹裴恒的银子,写了那封信。
在他中药的时候,自己才没有和他鱼死网破。
文砚的话一直不停的在脑海中响起。
她长叹一口气,如此深厚的情义,让自己怎么还?
她握住裴笙的手,冰凉刺骨,这才刚入冬。
裴笙感觉自己的手被温暖包裹,缓缓睁开眼睛,对上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
“你醒了,感觉如何?”穆欢给他后背垫了个枕头。
裴笙马上道:“我没事,只是受了风寒。”
“裴笙,回府吧!府里更适合养病。”这是穆欢觉得对他身体有帮助的事。
“你要赶我走啊,我已经很久没发病了。”裴笙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
“不是赶你走,现在冬日寒冷,回府对你的身体好。”穆欢耐心的解释。
裴笙垂眸不语。
穆欢见他一脸病容,有些心疼道:“你安心养病,小九我来带,你肯定是累病的。”
裴笙眼尾泛红,“你怕我过了病气给小九?我已经避开了。”
穆欢轻声道:“没有,是怕你累着,我来带也是一样的,我是她的娘。”
裴笙委屈道:“你嫌弃我,想抛弃我?”
“我带着小九和曦儿陪你一起回府,好不好?等你养好身体我们再回来。”穆欢好声好气的哄道。
裴笙好似在做梦,不相信的问:“真的,你也一起?你不是不愿意回府吗?”
穆欢道:“随你回去小住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
裴笙的眼睛亮晶晶,“那你安排,我听你的。”
穆欢和穆颜商量以后,带着小九,曦儿,小青一起回裴府住。
就住在裴笙的院子里,文墨,文久,文时把守院子。
秦嬷嬷自告奋勇来带小九。
裴笙劝道:“嬷嬷,你该颐养天年,不用再操劳。”
秦嬷嬷却道:“公子,您小时候就是老奴带的,还请给老奴机会带小小姐。”
穆欢蹙眉,哪有人抢着干活的,自己过悠闲的日子不好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人不会是想害小九吧!可得盯紧点!
小青一双眸子就没离开过秦嬷嬷,老妖婆敢耍花样,直接打死,哼……。
裴笙却对穆欢说:
“秦嬷嬷没有坏心,她是娘出嫁时带的嬷嬷,孤身一人,对娘是忠心耿耿,现在还管着娘的嫁妆。”
“她就没有自己的孩子和丈夫吗?”穆欢有些奇怪的问。
裴笙道:“听娘说,她孩子没了,被丈夫卖给文家,外祖母见她可怜买来陪娘,后来又随娘一起来的裴家。”
“你外祖文家,是不是家境颇好?”
“外祖父家是经商的,舅舅也颇有天赋,家境殷实,文家还有在京城做官的族人。”
“所以,你娘的嫁妆是不是很多?”
“嫁妆本来不是很多,但是我娘善于经商,现在有不少,这些以后都是你的。”
穆欢沉默不语。
“留给小九,你保管着。”裴笙改口。
“你自己好好管着,以后直接给女儿。”
秦嬷嬷想要带小九,穆欢没有同意,任凭她声泪俱下,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她把女儿和曦儿放在隔壁,让小青看着。
晚上睡觉,穆欢直接抱着裴笙睡,希望能给他一些温暖。
裴笙求之不得,紧紧拥着她,笑着入睡。
每日两人就是带孩子,吃药养身体。
经过万大夫的精心调养,一段时间后,裴笙的身体好了一些,不用卧床,可以下床走动。
正午时分,天气暖和,穆欢就会陪他去花园活动。
这日,裴笙回去吃药,她留下准备折几支腊梅回去。
薛玉如终于逮到机会,假装来个偶遇。
“穆姑娘喜欢花,让丫鬟来,何须自己动手。”
穆欢打眼一瞧,哟,那个喜欢蹦跶的小妾,这是在讽刺自己是丫鬟啊!
不想影响自己的好心情,便没有搭理她。
匆匆折了几支腊梅准备回去。
“穆姑娘,你别急啊,难得相遇,玉如陪你说会话。”薛玉如拦在她面前。
穆欢扶额,自己为什么不喜欢高门大户,就是这么麻烦。
她索性不走了,看看这人想耍什么花样。
“请说,我洗耳恭听。”
薛玉如看着眼前这个长相只能算清秀的女子,不懂裴笙为什么会喜欢她。
要相貌无相貌,要身材无身材,无父无母,一点规矩都不懂的乡下丫头。
裴笙还当宝贝似的藏在院子里,不准旁人去打扰。
穆欢见她半天不说话,只打量自己,心里不耐烦了。
“没话说,那就告辞了。”
薛玉如娇笑道:“穆姑娘,你知不知道我和裴笙的关系。”
穆欢心中暗自思忖,裴恒的小妾能和裴笙有什么关系,弟媳都算不上。
然而,薛玉如却突然开口说道:
“你不知道吧,我和裴笙已经有肌肤之亲。裴笙觉得自己身体不好,不想耽搁我,才让裴恒纳了我,是怕我以后没有依靠。”
她说完还捂嘴笑个不停。
穆欢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道:“是吗,他想得可真周到。”然后,抱着花就要离开。
她觉得此时的薛玉如像是母鸡在下蛋,笑得可真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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