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风和日丽,穆欢想去看看春娘,就带着小青出门了。
就在她们快要到医馆时,突然看到两个女子迎面跑来。
女子在大街上如此不顾形象的奔跑,还是比较少见。
穆欢不禁驻足看了一眼,似乎有些面熟。
这时,小青惊讶地叫起来:“姑娘,那不是方晴柔和小荷吗!”
穆欢定睛一瞧,果然是她们。后面还有两个男人紧追不舍。
只见方家主仆慌不择路跑进旁边的巷子。
两个男人见状也毫不犹豫地追了进去。
小青看见穆欢还站在原地没动,焦急道:“姑娘,他们是不是坏人啊?”
穆欢道:“只有去看看才知道。”
此时,已经有许多路人前往巷子看热闹。
小青心急如焚几步就冲到前面,穆欢紧随其后。
女孩子的体力本不如男的,那两个男人很快就抓住了方家主仆。
周围的人们纷纷挺身而出,谴责这两个男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这时,其中一个男人对着周围的人们行了一礼,然后不慌不忙地说道:
“这是我的妻子与小妾,她们不在家里孝敬公婆,反而出来乱跑,我这也是逼不得已。”
方晴柔掩面抽泣,小荷急忙分辩。可是谁听她的话啊!
周围的人转头就开始指责方家主仆不对。
什么女子就该在家里好好侍奉公婆啊!
什么女子在外抛头露面给夫家丢脸啊!
什么快快跟着夫君回去!
……
这些人讲了一番大道理后,俨然一副打了胜仗的将军,雄赳赳的离去。
转眼间,原本围得水泄不通的巷子,就只剩下方家主仆以及那两个男子。
众人散去之后,小荷才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穆欢和小青。
她急忙喊道:“姑娘救命啊,这个人就是那个骗子孙玉琪。”
听到她这话,孙玉琪顿时勃然大怒,吼道:
“谁是骗子,死丫头居然敢信口开河,再乱说一句,小心我把你卖到窑子去。”
他的这番话,让小青的拳头不自觉地捏紧了。
穆欢冷冷一笑,问道:“她又不是你的丫鬟,你有何权力卖掉她呢?”
孙玉琪看向穆欢和小青,见是两位女子,不客气道:“你们是什么人?还不快滚,否则把你俩也绑走。”
穆欢笑了,轻声道:“是嘛!想绑我们啊!”
她和小青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出手,一人一个,不过片刻,两个男人就瘫倒在地,已无还手之力。
方晴柔和小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眼花了。再定睛一瞧,两男人确实已经倒地。
小荷忙拉着自家小姐躲在穆欢和小青身后。
小青恨铁不成钢道:“他俩都这样了,你们还躲什么呀?上去收拾他们啊!”
穆欢见地上有那男人带的棍子,她弯腰拾起递给方晴柔。
“去,打他,出出心里的恶气。”
她觉得把这个罪魁祸首打一顿,或许方晴柔就能变得勇敢一些。
上次苏阳砍了梁超的腿以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学东西也专注很多。
特别是学武艺,那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文墨都对他赞不绝口。
方晴柔站在那里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
小荷见状,直接抓住自己小姐的手,将棍子举起来朝着孙玉琪狠狠的打下去。
一边打还一边骂:“让你骗小姐,让你打小姐,还想绑我们回去,狼心狗肺的东西。”
孙玉琪被打的连连求饶,嘴里不断地喊着:“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一旁的另一个男人见状,慌忙求饶:
“我是他的堂哥,我和堂弟今日来淮安办事,偶然遇见两位姑娘。
玉琪说这是他的娘子和妾,要带她们回去,我只是跟着他,没想过要欺负女子。”
可惜没人听他讲话。
方晴柔听了小荷的话,心中的委屈瞬间爆发出来,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想起在孙家所受到的那些委屈,顿时无比愤怒。
她让小荷放开手,自己拿着棍子,恶狠狠地盯着孙玉琪,然后用力地一棍又一棍地敲在孙玉琪的身上。
每一下都带着她对过去所受委屈的宣泄。
而孙玉琪则疼得嗷嗷直叫,拼命地求饶:“小柔,我错了,你跟我回去吧!我以后好好对你。
我好好读书,将来考进士做官,岳父岳母就会接受我。”
小青听后瞪大眼睛,对着孙玉琪吼道:
“到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敢花言巧语骗人,是不是不想活了?”
小荷也担心自己的小姐心软,怕她再次被孙玉琪的花言巧语所迷惑。
她忙骂道:“孙玉琪,你不用骗小姐了,你现在都对小姐不好,等你高中,又怎么可能还记得小姐呢?你还不攀高枝去啊!”
方晴柔没有心软,她一边打一边哭,哭自己不听父母的话,也哭自己遇人不淑。
直到孙玉琪被打得奄奄一息,她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那个自称孙玉琪堂哥的人还能动,两人不至于丧命。
临走前,穆欢对孙玉琪警告道:“孙秀才,若你日后胆敢再来骚扰苏小姐。
我们就一纸诉状告到衙门,说你拐骗良家女子,届时,你不仅无法继续考取功名,恐怕还有牢狱之灾。”
孙玉琪闻言,吓得脸色惨白,根本不敢直视穆欢的目光。
他只能对着方晴柔大声呼喊:“小柔,难道你真的如此绝情吗?”
然而,方晴柔并未理他,头也没回出了巷子,把自己不堪的过去也扔在身后。
然后,穆欢和小青把两人护送回她们住的地方。
这时,穆欢想起周吉祥打听来的消息,就对方晴柔说:
“方小姐,我有家人在沐阳,知道方家的消息,你出走的消息并没有透露。
你父亲对外称,你病了去外地求医去了。看在你父亲如此良苦用心上,你还是回去吧!”
这消息周吉祥早就送来了,只是最近太忙,加上一直没碰上方晴柔,才没有告诉她。
方晴柔听后,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以前总觉父亲不近人情,对自己太严苛。
看不上孙玉琪却给自己订了裴家,是他嫌贫爱富。
整日忙着做生意,也没时间关心自己。
现在自己做绣品赚钱养活自己,才知道赚钱有多难。
才理解父亲的辛苦。
一直觉得羞愧,无颜回去,结果父亲还给自己留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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