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你妈的。

    在阴间或者地狱待了一段时间后,我又回来了,重复一段灰暗且乏味的底层人生,最后孤独死去,就这样式的,我在六道中永无止境地循环着,在一次又一次的苦难中轮回,到最后的最后,我坐上了一叶小舟,游荡在灰蒙蒙的时间长河中,我问六道,这件事有完没完了?我累了,你别折腾我了,你让我永远地沉眠下去吧。

    顺道也解放那些一世世陪伴我的妇女们,她们本不必跟着我受苦受穷,她们值得更好的人。

    六道沉默地指了指天边的太阳。

    是啊,只要太阳还活着,轮回就永不停息,当太阳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之际,正是它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焰朝晖之时,那一天,我也将沉静着走下山去,扶着我的拐杖,有一天,在某一处山洼里,势必会跑上来一个欢蹦着的孩子,抱着他的玩具。

    当然,那不是我。

    但是,那不是我吗?

    ……

    当我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妇女的后背上,我还沉浸在一世世苦难轮回的幻觉中,醒来后我心想坏了,我又回人间了!

    所以我是个刚开智的婴儿,这个背着我的妇女,一定是我母亲。

    “妈?”

    我迷糊地冲妇女喊了声,妇女回过头来,冲我甜腻腻地坏笑着:

    “这里就咱俩没外人,你再多喊几声,我可爱听啦!”

    我揉着眼睛看这妇女,当我瞧出她是卢晓莹时,我脸臊的一阵红,我下巴搭在她洁白细腻的肩膀上,我说这是哪?我怎么了?

    “这里是版纳边境的热带雨林,你刚才晕倒了。”卢晓莹不但背着我,脖子上还挂着我俩的登山包,一只手里提着墨家的工具箱。

    卢晓莹不愧是专业跑二百米栏的,她背着六十多公斤重的我,外加这些大包小包的,竟然还能迈得开步子。

    “我没事了,我下来走吧。”摸了摸女孩洁白背部的细密香汗,我说:“别把你累着。”

    “我不累!”卢晓莹倔强地擦了擦脖颈上的汗:“我本来背不动你,但是你先前送给我的那点小佛光,派上了大用场,我力气比之前大了许多。”

    “特别是在学会红狐步后,体力更是充盈到用不完。”

    她抓着我的双腿,将我往上背了背:“就是这该死的雨林,气温实在太热了,我的小背心和热裤都被汗彻底浸透了。”

    爬上一个小山坡,卢晓莹回头瞥了我眼,问:“李丑,你刚才为啥管我叫妈?”

    我一脸尴尬道:“我晕倒后,做了个很恐怖的梦,我梦见我一世世地在人间轮回,一世世因为找不到媳妇而孤独终老。”

    卢晓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条件该说不说,想找媳妇是挺难的。”

    “你不说男人有本事就行吗?”我有些不满道。

    卢晓莹气喘吁吁道:“但是太丑也不行,至少得差不多吧。”

    “对了。”她大步流星地背着我,在茂密的森林中疾行:“你知道你刚为什么晕倒吗?”

    我说可能是中暑了,或者是林先生打通我任脉后的正常反应。

    卢晓莹摇头:“是那只血环金钱蛇的余毒,你还记得吗?你为了破解龙婆木的迷魂计,手指让蛇咬了。”

    “我帮你吸出了大部分毒液,你说剩余的毒液,已经被佛光排空了,然而并没有。”

    女孩边大汗淋漓地喘着粗气,边喋喋不休道:“你运气好,及时服下了蛇胆,寻常人被红环蛇咬了,一个小时内必死无疑,目前国内还没有化解这种蛇毒的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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