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广夏惊悚地看向四周,冲到后窗户跟前,拼了命地扒木板。
哪里扒的动?
“没有的,哈哈,嘻嘻嘻嘻!”杜少东趴在地上贱笑:“她已经来了,她就站在门外!老沙家已经被她的怨气包围了!”
“逃不出去的!你们都得跟我一起下地狱!哈哈哈!”
这时候慌没用,人的命天注定,该死怎么都得死,如果六道要我死在17年前的修罗道中,那就说明我此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挣扎,像一只蛾子,再怎么努力去飞,也命中注定会死在火里。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我反而不害怕也不慌乱了,我问杜少东:
“这十年,你怎么不跑啊?”
“你以为我不想跑吗?”杜少东剧烈咳嗽着:“每次我要跑,都会在半道被她拦住,她不伤我,她就是拦着我,不让我走。”
“你怎么还不懂啊?”他冲我惨笑:“这娘们就是要跟我拖着,让我每一天都活在恐惧和不安中,提心吊胆,生不如死!”
“她折磨了我整整十年!她玩够了,现在,她要来取我的命了!”
孙家媳妇冷道:“你现在后悔了吧?”
“后悔?”杜少东一脸的怨毒:“我为什么要后悔呢?我玩也玩过了,享用也享用过了,重活一次,我还得这么来……”
孙家媳妇朝他狠狠啐了口:“你不配当人。”
在修罗道,“人”依旧是通用的泛称,所以这里也会出现“此人”,“那人”之类的称谓,不会说成此修罗,那修罗。
“我配不配当人的,临死了,我不还拉着你们给我陪葬吗?”杜少东得意洋洋:
“你们是人,死的却和我一样惨,你就说气不气吧。”
我蹲在杜少东跟前,阴冷地注视着他:“不,我们不会给你陪葬,没人会给你陪葬。”
我伸手掐住杜少东的脖子,想了想,松开了:“还是看着小寡妇杀你过瘾。”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空灵的歌声,声音来自小寡妇,没人知道她唱的是什么,歌声平淡无奇,曲调不但不阴森,反而带着种怪异的欢快。
可是听到这歌声后,屋里每个人心中都泛起了滔天的恶寒。
就连小人得意的杜少东,也彻底哑了火,裤裆里涌出尿来。
孙广夏想扑上去掐死杜少东,他认为杜少东死了,小寡妇怨气也就消了,会离开。
我拦住了他,我们本来还有一线生机,他要真这么做了,激怒了小寡妇,那我们就真的十死无生了。
杜少东必须死在小寡妇手里,换谁都不行。
所有人的神经都高度绷紧了,死死盯着大门,吓到大气都不敢喘。
全场只有孙十九不害怕,咯咯笑个不停。
我静静地分析完这里面的因果,用梅花易术随手起了一卦。
卦象显示,生机不但有,而且很大。
我松了口气,来到后窗前,伸手摸了摸木板,开始冲众人密语。
“小寡妇会先杀杜少东,而且一定会杀的很慢,她杀杜少东的这个过程中,门窗的封印会暂时解除,咱们可以趁乱从后窗逃生。”
“现在问题是,跳窗后,咱们该往哪逃?小寡妇凶性那么大,肯定会追来的。”
孙广夏听完我的疑问后,不假思索地回道:“我带路,咱们去祠堂!”
“祠堂有仙人的遗志看守,小寡妇再凶也进不去!”
我反复确定了这句话的真实性后,点了点头,眼下没更好的法子,只能先这样了。
一会逃到了祠堂,边跟小寡妇周旋,我要边想法子抽出身,去她家偷铁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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