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明明上同一所学校,明明大家成绩都一样,为什么毕业后的命运却截然不同呢?”
“就好比同样刻苦练刀三年,同样的师父教,付出同样的汗水,结果他随便一刀就能把你的脑袋砍下来,你却连他的衣角都沾不上。”
“修行这件事啊,天资永远比努力更重要,所谓的勤能补拙,完全是狗屁,那个尹先生其实和纳多是同水平的修行人,你能一眼就瞧出纳多的境界,却瞧不透他的,大家明明水准相当,可他揍纳多却和爸爸揍儿子一样轻松惬意,就是这个道理。”
“天资占九成五,努力占半成,差不多这个比例吧,正因为这种差距,才让越级挑战成为了可能。”
说到这,青丘又开始数落我资质鲁钝了:“我非天时,能越级挑战福生天,你呢?毛毛都不是。”
我边虚心接受师父的教诲,边快步在白骨中穿行着,这是我第三回提白骨这个词了,后院满共就二百多具白骨,我怎么半天都走不出去呢?
白骨的数量并没有增加,我行走时两侧的景物也在快速后退,只要再走个十来步,就能走出白骨堆了,可这十来步却遥远如光年。
还有高手。
我立刻警觉了起来,根据王司徒提供的情报看,楼外楼除了楼主纳多以外,还有三位自在天,我已经被它们盯上了。
这走不出的白骨,是幻境,可是你们真的确定?要拿幻境来对付我吗?说起这个,我可是你们的祖师爷啊。
我双手背负,心起一念,白骨幻境立刻瓦解崩碎,轻松冲出白骨的包围后,我还没来得及冷笑,四周又起了漫天大雾。
这雾和阴间的雾并不相同,阴间的雾是白色的,它是黑色的,黑如丝绸缎子,反射着亮光,像神灵往地上泼洒了一大盆墨汁,雾大而浓郁,所幸有头顶的银月充当它的克星,月光洒进雾中,能斑驳地看清前方三米的地形。
雾中带着一股刺鼻的怪味。
草地上的青丘瞧了眼那雾,很不屑地撇了撇嘴:“两男一女,两个男的是熵增本源,没太大威胁,你主要小心那个女的,她领悟出的是太炁本源。”
我站在浓雾之中,右手缓缓握住腰间的金属刀柄,刀柄阴寒如冰,我的心却比冰更冷。
这时从黑雾深处,传来一道银铃般的女子笑声:“我大约有一万多年,没见过手段如此残忍之人了。”
“阁下不过是个小小非天,杀起人来却这般嗜血阴森,你本可以让这二百多号活人毫无痛苦地死去,可你却偏偏要把他们打的只剩骨头架子。”
我侧过身,双腿微沉,摆出迎敌的架势:“不展露点手段出来,你们也不能怕我啊?”
女子收笑,语气变得阴冷起来:“我们楼外楼行事素来低调,这些年来始终隐居于庄园之中,行善念经,保护着海边的渔村不受魔军袭扰。”
“我们虽是外道,却未曾做过哪怕一件昧着良心的事,更不曾得罪过阁下,你可倒好,用下三滥的狐媚之术潜入这里,残忍的斩首了我们的楼主不说,还要灭我们楼外楼满门?”
女子说着说着,突然失声尖叫:“你说!你为何这般歹毒?你杀生这般沉重,就不怕遭报应吗?”
风从四面八方透过黑雾吹来,拉扯着我的及腰白发,我笑的直捂肚子:“报应?你且问问那报应跟不跟你姓?你说话它就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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