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急是没用的。
当你摸不透一个人的品性时,你就看他遇到大事时的反应,意料之外的剧烈大悲,大喜,愤怒,恐惧,焦急,这些情绪会像剥洋葱那般层层剥开他的皮肉,让你看到他最真实的灵魂。
我始终用上述规则审视我自身,我也希望你们能用它来审视我。
所以我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内心变得平静下来,两片海中间的这方空间,由于缺失光源而呈现出阴黑孤寂的景象,于是我轻轻抬起左手,掌心上方立刻出现了一轮直径为十米的银月,随着银月升空,四下的视野终于清晰起来了,火焰轮止爆发出的刺眼白光,将世界点的透亮。
白光撒在镜子般的海面上,反射出皎洁的光泽,我看到从远方驶来一艘木船,起初它还只是个小黑点,船速极快,船体的轮廓转瞬间就变得清晰起来,那是一艘只有米长的,破破烂烂的木船,船身上撑着一轮黑帆,帆下坐着个身穿灰棉袄的妇女,明明逆着风,明明无人摇桨,木船却驶的快似光阴。
船上的妇女,正是大皇子的影子,也是这方梦境的主宰。
船停在了百米之外,这一回,妇女正对着我,我总算看清了她的样貌。
她看上去有四十来岁,或许是常年被苦难折磨的缘故,妇女两鬓出现了早白,眉眼间也透着疲惫的岁月之色。
倒八眉,三角眼,唇薄如纸,肤色黝黑,这是一张来自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典型的农村妇女脸,脸上写满了贫穷,愚昧和近似疯狂的无知。
停稳船后,妇女抬头看向头顶的明月,面露淡淡的惊悚之色:“不愧是封十九的正牌影子,居然能无视梦境的封印,这般肆无忌惮的施展神通?”
时间不在我这边,我也不跟她废话,一抬手,假丧,阿鼻地狱,青花刀轮番招呼过去。
手势引发的高维能量将海面打出一个巨大的漩涡,小船绕着漩涡急转,妇女却临危不乱,一只手抓起船锚,扔进水里,另一只手轻轻朝前方一抹,就听轰地一声巨响,水面猛地扬起一道巨大的海浪。
那海浪的分子结构被妇女刻意更改过,比胶水还粘稠,幻术打上去,将巨浪撑出一个个巨大的鼓包,鼓包在扩大,却始终无法突破巨浪的阻隔,最终一点点静止下来,直至消散。
我冷哼一声,冲海浪点去一指,百丈高的浪身立刻被瓷化,静止的浪体上爬满了蓝白相间的坚硬瓷釉。
妇女的流派与水有关,她能任意操控水,改变水的分子结构,让它们成为防护自身的坚固铠甲。
素娥的身体在摇摇欲坠的木船上疯狂摇晃,嗓音受到闪电干扰,变得模糊不清:“你是那个妖星…影子之间……没有强弱之分,犯不上冒那个险……我只需要拖住你,梦境……与现实是同步的。”
“我边拖住你,边消耗你的香火与精力,当天明来临时,梦境会自动关闭,相信到那时,封十九早已死在大皇子手中了。”
“你该不会指望廖志坚什么吧?廖志坚斗的过无名,能斗过那二十位福生天吗?”
“咦?你脸色突然变的好难看啊。”妇女不怀好意地冲我笑着:“是晕船吗?我看不是,你是在担心封十九,对吧?你知道大皇子在杀她前,会先和她共舞几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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