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金虎疯笑着躺在云朵上打滚:“那玩意你连想都别想,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个手持抹香鲸的【千面】足足有五十层楼高,你总不能在地面上给它修脚吧?我就算你会腾云驾雾,你能像超人那样无视物理规则的飞行,你飞上去又能怎样呢?”

    “你的刀在它喉咙上划出的口子,大约只有针眼大点,你顺着它的脖颈子,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划拉过去,你以为能见点红了,实际上你划破的只是它一千层表皮的第一层。”

    我听的头皮嗡嗡炸响:“那玩意的皮囊有那么厚吗?”

    “没有也得有啊。”肖金虎收起疯笑,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三坡,你千万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那玩意被称为旧神,不是没有原因的,你光凭刀法,是不可能撼动那种造物的。”

    我们正说着话,陆向东命人牵来一条战马供我驱使,这是一匹瘦到皮包骨头的老马,瘦的充满恶意,这是陆向东的第一次失误,他在向我施加恶意时,完全忘记了去顾忌评委的感受,众军看到这一幕,皆为大都督的处事不公而感到愤怒。

    陆向东经过军师的提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他佯装出狂怒之色,抽出腰间那把足足有两米多长的斩马刀,一刀就把牵马的马官切成了血泥:“你怎敢这般欺人?来人啊!去换最精良的战马来!”

    可我偏偏就不给他洗白的机会,我偏偏就要他背负这虚伪和做作之名!

    摆了摆手,我说不了,我不挑剔,我就骑这匹马。

    众军见我上马,纷纷冲陆向东发出鄙夷的嘘声,此情此景,不禁让人对阿修罗军营务实的作风而赞叹,我本以为大都督的官威不可撼动,原来即使他做错事,士卒们都会去嘘他,他若是做了更加错误的事,他们甚至会毫不犹豫地推翻他。

    而正是在这种权力被约束和监管的强硬作风之下,三十国联军才能和比他们更强大的外道坚持这么久,在无数个【战役日】的血腥洗礼下还维持着国力的昌盛,否则,三十国早在百万年前,就被外道夷为平地了。

    看到陆向东在众军的嘘声之下,那胀到通红,无处安生的国字脸,我会心地笑了,我并不认为这张脸是取胜的机锋,我只是在为军营的强悍作风而喝彩,我若真的赢了他,他根本没有抵赖的可能。

    有人在山巅之上架设了一道千米宽的白色幕布,然后用朱砂笔在我和陆向东背上各画了道符,我并不知晓这其中的原理,但是这样一来,我和陆向东在战场上的实时影像,会被投影到幕布之上,供全军观看。

    当然,这也彻底断绝了我用幻术作弊的可能。

    “那就让比赛开始吧!”陆向东恶心地舔了舔香肠般的嘴唇子,刚要驾马前行,就听封十九传来一声冷喝:“等等!”

    少女起身走到我身边,握着我的手密语道:“夫君,你尽管去,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我并没有把封十九的叮嘱当回事,她虽然也是无想天,但除了冰封能力之外,几乎不掌握什么术法神通,她能帮我什么?

    可她毕竟是我的妻子,我怎忍心拒绝她的好意呢,于是我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临走前,我不忘在封十九身边留下一道【非我】的时空坐标,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他们敢趁我上战场而加害她,我会瞬回到她身边保护她。

    告别封十九后,我骑着瘦马跟随在陆向东身后,顺着一条羊肠小径慢慢往山下走,路上,陆向东边回头狞笑着打量我,边不怀好意道:

    “对于你来说,最好的退路是带上那个黄毛丫头,远走他乡,这个世界太残酷,不是你们这些个小年轻能玩明白的。”

    “王位和性命,哪个更重要呢?你们的钱财,足够你们富贵安稳的度过余生了,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去触碰那本就不属于你们的权力。”

    我不理睬他,并不是因为我不善于发言,恰恰相反,用言语去攻击,激怒他人是我为数不多的强项,陆向东在我眼里是个死人,我不会跟死人废那个话。

    见我不吱声,陆向东抬起胳膊,小山般的肱二头肌发出阵阵金属的爆音:“看看这肌肉,连外道最锋利的刀斧,都没法在它上面留下哪怕最细微的划痕,这一条手臂爆发出的力量,就足以把一整座山峰从原地抬起!”

    “你拿什么来赢我?嗯?”

    “用你腰间那根可怜的绣花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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