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半晌也没找到合适的理由。
但是她不是容易服输的人。
想了好一会儿,准备含糊过去,“都是一家人,断绝关系都是一时气话,总不会有人相信吧。”
“我相信啊。”陈可秀笑眯眯的,“不过呢,妈,你说的也对。都是一家人。”
邵母没有高兴,反而警惕起来,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陈可秀能是愿意吃亏的主吗?
根据打了这么多次交道来看,那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的。
突然松开这么大的口子,怕不是还打着什么算盘。
陈可秀也没让她多猜测,笑着戳她的心窝窝,“既然是一家人,我知道你有几千块钱。那这样吧,我也不要你多的钱。也不用你把盖房子的钱都出了,你就出一千块钱。其中500呢,就算支持我们盖房子了,剩下的五百,等以后我们有了钱就还给你。”
邵母脸色巨变,耷拉着脸,“我没钱。”
她就是貔貅,只进不出的。
何况还有500块钱是免费支持邵卫国的。
剩下的五百块钱……就邵卫国如今的境地,养家糊口都困难,别提还钱了。
她得有多傻,才会把钱拿出来打水漂。
只要提到钱,那就不能成为一家人。
难怪陈可秀肯松口,怕是有点过不下去,故意拿这个房子当诱饵,想哄她手里的钱。
到时候就算住过来,这家里的花销只是怕还得她出。
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还不如接着住老房子。
陈可秀也不气恼,“妈,我知道你有钱,你就拿出来点,帮我们渡过难关。哪怕……卫国就是去了战场回不来,我也会孝顺你的。”
邵母越听,脸色就越黑。
更不能把钱给出去了。
邵卫国去战场了,万一真的是倒霉蛋,这辈子回不来了怎么办?
陈可秀就一个人,干活都不利索,还得养着两个孩子。
到时候别说还钱了,不帮她养孩子就不错了。
她故意转移话题,“哪有你这样的,诅咒自己的男人,我可没你这样的儿媳妇儿。我也不认你这个儿媳妇儿了,等卫国回来再说。”
大队长见她这样,都觉得有点心寒。
好歹是当妈的,邵卫国还是他的亲生儿子,怎么就能凉薄到这种地步呢?
他不想听着掰扯了,摆了摆手,“既然赵玉兰你都这么说了,你和陈可秀没关系。这房子的事情你别再闹了,不然没你的好果子吃。还有,你这点破事没道理瞎嚷嚷。”
被他训斥,赵玉兰一个屁都不敢放。
虽然她没有公分的把柄捏在大队长手里,可是邵梨子有啊。
再加上大队里的大小事情,正常情况下的大队长都有处置的权利,在村里的威严不亚于派出所的。
邵母自然不敢顶撞,但是也不吭声,耷拉着眼皮,表达不高兴。
不是每个人都是他的儿子,大队长根本就不惯着她,音量提高了一点,“你听到了没有?别再去城里闹,要是害得你亲家的工作丢了,一家老小的生活没了着落。甭管你这些年存了多少钱,都得拿出来赔给人家。”
真的挺丢人的,还是军官的妈,抢了东西还想抢房子,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咋的,都是一个村的,以前还是和睦的一家人,这是玩什么三国演义呢?
还不够丢人的!
邵母这回不肯忍了,嘟囔道,“那陈可秀打我的事情怎么算?家教就是有问题。”
“你还登鼻子上脸了。”陈母一撸袖子,气势汹汹的说道,“要不是你先干出这种事,我们能打你啊?我告诉你,你再玩这一套,真害得我家吃了上顿没下顿,我肯定带着一家老小躺在你家屋里头。”
“你敢,信不信……”
“信不信啥?你们大队长是公道人,都已经说了这话了。要是因为你导致我家过不下去,我们就是抢了你家的粮食,都是你活该的,可没有人会帮你。”
邵母被她描绘的未来情况,吓得一愣一愣的。
这么多年,也就是邵卫国有点本事,隔着老远都能帮她撑腰,还真没有看到什么打架凶狠的。
更没有遇到那种故意欺负她的。
相反,大家表面对她都还挺客气的。
即便如此,家里常年没有成年男性,加上邵卫国也被分家了,想到陈家一家子,有男有女的要上门来闹,就感到一阵后背冒汗。
思来想去,还真的不敢把人逼急了。
之前什么都敢做,那是因为仗着在一个村里,族人也多。
可是大队长都放话了,而且那些族人,现在明显和陈可秀的关系要好一点,指不定帮谁呢。
想想她的几千块钱,想想安安稳稳的日子,还真有点不敢折腾。
她咬咬牙,“不闹就不闹,但是你女儿家教不行。还问我要了彩礼的,这伤,我都不问你要医药费了,把彩礼钱还给我家。我才不会去闹。”
“噗嗤哈哈哈哈……”
陈母嗤笑一声,直接笑出了声,“你在说什么?彩礼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女儿的孩子都生了两个了,还让退彩礼。”
“那咋了,你家养的女儿不孝顺父母,还敢拎着扫把打婆婆,要退彩礼怎么了。”
陈母呸了一声,又给她吐了一口口水,“就算是退货,那也得把货退回去。退彩礼也不是不行,那我家阿秀和两个孩子都得回去。这事你做不了主,等邵卫国回来,让他来找我谈。”
别看陈母在家里的时候,只会骂骂咧咧,对几个女儿实行各种打压,各种的尖酸刻薄。
毕竟上班那么长时间,又活了四十多年,岂会是省油的灯。
和她谈彩礼不彩礼的交易,这方面她才是行家。
一张嘴就把邵母怼得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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