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嘶哑，“我听你的，不去借钱也不让你为难，现在可以了吗？”
在她的眼里，终究还是亲情更重要一些。
至于理想和波澜壮阔的思想，就随风飘散在这个秋天吧，反正秋风够大，能够刮走一切。
蒋清清回到屋里，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床单上的花纹，仔仔细细的。
直到眼睛发酸，这才狠狠的揉了揉。
就这样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不认命也得认命。
蒋嫂子看着她屋子门口的门帘微晃，心神有些荡漾，也反思了片刻，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读书这种事情，肯定是重要的。
杜绝她读书的心思，蒋嫂子心头也难受，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很大的错事。
可想到未来的事情，还有各种焦虑，觉得心烦意乱，就不肯再想这些事情。
总之，这些年来，也没有什么对不起蒋清清的地方了。
母女俩都没有出门，蒋清清心情很差，没有带着笑容的带蒋爱民，蒋爱民只能自己玩。
蒋嫂子难得没有提出要求，提醒她应该好好带弟弟，只是顺其自然。
家里气氛凝固，蔺主任正是这个时候来到家里。
看到气氛微妙，其实也能猜出几分缘由。
蒋清清的成绩好，在家属院里面也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果不其然，她还是考上了中专。
不过之前蒋清清说过，并不想继续读书，即便是考上了，多半也是不会去的。
就不过是她怕别人说蒋嫂子的不是，编织出来的善意的谎言，大家心里都是清楚的。
但是许多人都不理解，蒋家的条件也不是很差，就是供一个孩子读书也是供得起的。
为什么就不让人去读书呢。
因此，对于蒋清清说的不想继续读书的话，也是半信半疑的，有人相信有人不信。
不过这都是别人的家事，倒是没有人经常说道。
听说，录取通知书都已经来了，这边还没有什么动静，基本上就是不打算读书了。
还真是挺可惜的。
蒋嫂子看到蔺主任来了，面上带了几分疑惑，“你怎么来了？”
家里现在没有人在学校读书，自然不可能跟蔺主任有交集，蒋嫂子确实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蔺主任也没客套，直接说道，“是这样的，之前听说清清不打算去上学了？”
蒋嫂子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蒋清清的屋，脸色有些僵硬，深色也带了点不自然。
没想到这件事情，能引得那么多人的关注。
这一时间，真不知道应该责怪谁。
是责怪蒋清清早就说了，上完初中以后就不读书，从而引起大家的猜测呢。
还是该责怪蔺主任多管闲事，自家的孩子读不读书，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轮得到他来家里问吗？
这件事情蒋嫂子本就心虚，猝不及防被人问起，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心理。
不过碍于情面，也没有发作，只是语气冷了几分，“是，蔺主任有什么事情吗？有事就说吧。”
蔺主任自然看得出她的冷淡，不自觉的皱了眉头，今日过来，也算是给蒋家送好处的。
虽说现在筹备中学了，还需要不少的人手，那也是挤破头，想要争取的工作。
就这么送上门来，还得了冷脸相待，他也不是什么很贱的人，脸色也不是特别好看。
不过这件事情，是应承了别人的托付，倒不至于因为三言两语就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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