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母女俩日子过得也是鸡飞狗跳,赵玉兰不出钱,让邵梨子读书,但是心底里也知道读书的好处,没有阻挠。
读书出头,以后也能给自己带来好处的。
又怕万一她以后也有出息,记恨着自己不让她读书,没给出钱,总是在她耳边叨念着小时候对她的好,让她记得报恩。
又说起当初说好的,从小到大的吃喝穿用都是借的,让邵梨子别忘记,以后一定要把钱还给她。
其实邵梨子从没想过不报恩,更没想过等到以后翅膀硬了,再也不管赵玉兰。
可是她每天念叨,邵梨子也烦了,逐渐变得不耐烦。
两人经常吵架,赵玉兰说的话都很伤人心。
邵梨子渐渐的,也烦透了这个亲妈,同意等长大以后,把所有的开销都还给她。
仅限于15岁之前的。
之前做的那些家务活都算利息了。
毕竟自从邵建国离开家之后,她干的农活不少,已经足够养自己了。
而学费,还有一些书本的费用,都是大嫂给的。
以后把钱还清,就不欠赵玉兰什么了。
甚至偷偷的算好了账。
她不希望以后赵玉兰能够插手她的生活。
其实母女的情分已经尽了,往后的时光里都是在搭伙过日子,等到欠的债还完。就是散伙的那一天。
偏偏赵玉兰没觉得,她还是觉得儿女就该一辈子被她捏在手,跑不出她的五指山。
一边在邵梨子这里喋喋不休,一边盼望着邵建国接她去城里,甚至都忽略了,邵建国为什么从来不写信回来要生活费。
邵梨子倒是发现了,不过也没有吱声,就算是邵建国偷了钱,想尽办法的要回来,也没有一分钱可以花到她的身上。
还是不折腾了。
能拿邵建国一个把柄,说不定还有用,毕竟他作为儿子,就该以后养赵玉兰。
这样的亲妈,谁离得近了谁倒霉,还不如留给邵建国。
不过,以上这些都是后话了,目前邵梨子和赵玉兰,只是处于感情冷战期,还没到母女情分尽的地步。
再说邵建国,到了学校,其实也提心吊胆了两个月,就怕赵玉兰清醒过来,直接追到学校。
他仗着三寸不烂之舌,也利用谢红艳对他的感情和深信不疑,和她说一起到城里去读书。
又说赵玉兰这边,实在是欺负她的厉害,必须要去城里,但是不能一块走,免得赵玉兰起疑心。
谢红艳需要晚一点点离开,到时候在学校那边会合。
谢红艳自然高兴,也不怕陌生的环境,拿着一封去往海城的介绍信,殊不知跟邵建国的位置南辕北辙。
上车之前,满心满眼都以为,海城跟清城离得很近,结果下车之后才发现不是一个地方,也没有,邵建国在等着她。
还背上了偷走钱的罪名。
这都在邵建国的算计之内。
在他的眼里,谢红艳没有文化,也没有知识,甚至在此之前,都没有离开过镇上。
就连车票都是他在火车站帮谢红艳买的,亲手把她送上了火车,还嘱咐她一定要坐到终点站。
谢红艳这辈子怕是已经回不来了。
身上还没有两块钱,可能会直接在那边饿死,算是死无对证。
即便是安排的井井有条,邵建国也有点不安心,就怕赵玉兰疾病乱投医,跑到学校来一哭二闹三上吊,有可能影响到他的学业。
经过两个月的等待,发现没有人寻过来,也适应了学校的环境,渐渐步入正轨,这才安心了。
赵玉兰没有闹腾,大概是是已经相信了是谢红艳偷的钱,等到毕业之后,也不说分配工作的地方,档案直接移走。
再想要找他的位置,就够赵玉兰摸索的了。
这辈子也算是安稳了。
至于邵梨子,家里已经没了钱,她肯定也不能继续读书,只能在乡下干活,养活自己。
再过两年,跟大多数乡下女人的命运一样,随便找个人嫁了,就这么过一辈子。
哪怕读了几天书,又没有什么见识,她也没有办法找到自己,老妈就跟着她,那样过一辈子吧。
而他的未来,一片光明。
手里的钱省吃俭用,足够在任何一座城市安家,再找个有文化有知识的女同志结婚,美美满满的过一辈子。
他有这种算盘,而赵玉兰还在等他有出息,然后供养她,邵家人的事,可谓是一言难尽。
对于邵家的这些事,陈可秀是不知道的,也并不想知道这些。
和林姐带着两个孩子到了城里,在车站就看到了邵卫国,还是那一件军大衣。
只不过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件旧,也许是刚回来,还没有找地方理头发,相比于之前的板寸,这会儿稍微有点长。
不过也没有盖住耳朵。
两年的时间不见,他显得更加稳重了,一贯锋芒毕露的眉眼,多了几分深邃和沉稳,少了几分锐利。
穿着一双军靴,三十多岁的他,在人群里十分出挑。
陈可秀一眼就看见了,突然有种,久违见到故人的胆怯感,还有几分生疏,以及突如其来的想念。
其实这两年半的时间里,她只有邵卫国刚离开的时候,有些想念,替他担忧为他愁。
慢慢的,就不太记得想起他,只有写信的时候才会想到还有个男人在外面。
平时,都在想着怎么把生活过好,怎么赚钱,又怎么把两个孩子教养好。
没想到他会在车站等待,乍然相见,有种青涩的害羞,弥漫到了心头,导致半天没有动作。
邵卫国大步流星的走过来,风吹乱了额钱的头发,却也只是伸手拎过她手里的包袱。
他又何尝不是呢。
虽然一直想念着家,不过一直都没有回来,两个孩子都到了他的腰了,不是记忆中一只手就能拎两个的团子。
也有种阔别已久的生疏。
邵卫国一时间也手脚无处安放,过了片刻,才有些生涩且沉闷地问道,“都还好吧?”
陈可秀微低下头,装作漫不经心的回答,“都挺好的。”
说着,连忙拉过两个孩子,“如意,安安,这是爸爸,快叫人。”
如意拉着邵卫国的手,口齿清晰的叫了一声,“爸爸。”
她其实还是记得的,不是因为记忆中记得,而是因为陈可秀担心两个孩子忘记了父亲,给画了一张画。
虽说头发已经变了,不过衣服没变,如意一向很聪明,她能够认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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