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是不是觉得,我和我娘一样蠢?”

    沈意欢说完,话风一转,“更何况,我爹早就死了,我跑丞相府做什么?

    认贼作父吗?还是看着你们一个个明目张胆的踩在我爹的尸骨上享荣华富贵?”

    沈文渊听到这里,瞳孔猛地放大,他嘴巴动了动,

    “意意,你”

    “意外吧?”

    沈意欢看着他大笑,“沈文渊,你是不是以为,曾经被积压在沈家后院里的龌龊,会随着我娘的死,永远的消失?”

    “呵,沈文渊,你窃取亲弟弟的功劳,一步步官至丞相,在他死后,又觊觎自己弟媳,害她惨死在你后宅的妇人之手,沈文渊,你何其残忍?”

    “不……”

    “不是的,意意,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又是那样?”

    沈意欢撕着他的衣裳,“沈文渊,史梅香她没告诉过你吗?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你们沈家大房的人。”

    她的眼里噙着泪,恨意几乎要冲破她的理智,似乎只有将眼前的人杀了,才能解恨。

    “你接回我们不是一年半个月,是好几年,沈文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娘真相。

    为什么要看着她沉溺在痛苦中,为什么要爱上她,却又没有担当不敢承认。

    为什么,要让她被你府上吃人的那些女人合起来逼死?

    为什么?你告诉我啊——

    你还有什么脸来见我,你瞒着我这么多年,你凭什么?

    你这么没有担当的男人,你凭什么冒充我爹,我爹多好啊,为了救你,死无全尸,可你呢?

    你又是怎么对他的,你是怎么对他的妻儿的,沈文渊,你配吗?

    你配我爹喊你一声大哥吗?你们大房,全部都是黑心烂货,你们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看着沈意欢眼里滔天的恨意,沈文渊眼眶通红,“意意,不是  那样的。”

    他想说,当年并非是他有意隐瞒,只是那个时候若是透露一点消息,整个沈家,连带着皇上就会陷入死局。

    “我可以解释,我”

    “解释什么?”

    “有什么好解释的?”沈意欢毫无形象的抹了把眼泪,

    “解释不是我爹救了你,解释不是我爹救了与你同行的废物公子们?

    还是解释,我娘是自己把自己逼疯的?

    亦或者,解释一下我弟弟不是被你的好儿子推入水池淹死的?

    还是说,你要解释,你没有对我娘动心,没有引来史氏的设计将我娘逼疯?”

    “你解释,解释啊——”

    “啊,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是吗?害怕了是吗?怕死了无法面对我爹,是吗?”

    沈意欢目光沉沉看着他,任由眼泪滴落在地上,

    “沈文渊,我作为二房幸存的血脉,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下次见了我,请绕路走。

    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会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更不敢保证,我会不会杀了你!”

    “你该庆幸,你还顶着我爹的这张脸,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意意,你”

    “滚——”沈意欢指着门外朝他吼。

    “滚啊,我叫你滚啊——”

    要不是沈文渊与他一起的废物们闯入敌营,爹爹就不会为了救他们而死。

    若不是沈文渊眼高手低又蠢笨,他们一家四口在小镇上一定很快乐。

    她也不会从小就如野草一般,肆意生长成了这般模样。

    他有什么资格一而再的出现在她面前?

    还想让自己喊他爹爹,做梦吧!

    沈文渊脚步踉踉跄跄的从沈家出来,眼睛看面前的一切都雾蒙蒙的。

    直到被人搀扶上了马车,听着车轮滚滚,他才捂着脸无声哭泣。

    当年的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的清楚的。

    可对贾氏起了心思,确实是他沈文渊一辈子对不起弟弟。

    可,他真的只是想好好护着他们,并非对贾氏有了占有之心啊!

    此时,北临王府,左膀手里拿着一封信过来,

    “主子,主母府上传来的信!”

    左膀一脸凝重,传信的人只说主母与沈相争吵的很大声,与她平日里的性子极为不符。

    他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得第一时间来禀主子。

    萧暮宸看完信的内容,眼神猛地冷了下来,“随我出门一趟。”

    顾不了那么多了!

    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二次这么失态,他想陪在她身边。

    “主子,韫儿少爷刚刚回了府,要不您带上黑豹,去了也有个借口。”

    左膀想了想,追在他身后提醒。

    “好,多准备一匹快马,本王有用!”

    “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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