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朕息怒有什么用?”
“朕干脆被你们气死了算了,北临敌军压境,眼看就要破城了,朕的亲兄弟,守在北临十年。
而京城的你们呢,吃的膀大腰圆,毫无作为,就连江南的巨贪,也是朕的兄弟掀了底细。
你们呢,你们干了什么?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们替朕办了什么事儿,筹集粮草都办不到,朕留着你的脑袋做什么?
放那儿当摆设吗?朕看你们除了吃喝睡女人,就会说皇上息怒了!”
皇上气的胸口上下起伏着,手边的东西随手捡起来就往下扔。
“嘭——”
“嘭嘭——”
户部尚书的额头被镇纸砸了一个三角口子,血顿时就下来了。
太子与兵部尚书也未能幸免,均被御案上的东西砸了脑袋。
皇上站在上首,骂够了,砸够了,看着底下跪着的人,心里那口郁气才算顺了些。
目光在三人身上切换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兵部尚书,速速拟出就近的调兵之策,务必确保北临不失。”
“老臣遵旨!”兵部尚书连忙磕头应声。
“户部尚书回去,想尽一切联络北临府周边的府,趁着河面尚未结冰,从江南走水路送粮草去北临。”
“臣遵旨!”户部尚书被砸了脑袋,这会儿,也不敢再有意见了。
见他们答应的殷勤,皇上这才说道:“你们二人,一人负责调兵遣将,一人想办法筹集军需粮草,十日之内,粮草不得有误。”
“臣遵旨!”
两位尚书离开御书房后,这才敢撩起袖子,沾一沾脑门上的汗水。
趁着月色,行色匆匆的出了宫门。
而皇上与太子二人,则是在御书房里,待了一夜。
这一夜,谁也不知道,皇上究竟与太子说了什么?
只知道,太子早上从御书房里出来时,脑袋上的血迹都干涸了。
北临的战事起,不止牵动着上位者的心神。
京城中的百姓们,也感受到了战争的阴影。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纷纷,心中充满了担忧。
而长乐宫里,皇后听闻北临战事艰难,且皇上又要派兵增援时,脸色阴沉的可怕。
第二天夜里,便换了宫女的衣裳,秘密出了宫。
“稷儿,援军,什么时候才能到北临?我怕你弟弟他,等不到啊!”
慈宁宫,太后靠在软枕上,头发白了一片。
从听完北临战事起的那日,就病了大半个月。
她本以为,她的小儿子已经在北临他吃了十年的苦。
后半生,怎么也该和乐顺遂的。
哪怕,他回京做个纨绔,流连花丛也是他该的。
可她的小儿子啊,一辈子在男人堆里打滚儿,把自己滚弯了不说。
如今又面临着生死之战。
她有生之年,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宸儿一面?
母后已经很久不这么叫他了,听到“稷儿”时,皇上眼神也温柔了下来。
“母后,朕已经派了援军,粮草也不日就到了。
您莫要牵心,小九他熟知金国与北狄人的习性,十年前他可以杀到金国王都,这次,也一定会顺利将他们赶出北临的境地的。”
皇上低着头,不忍心去看太后通红的眼眶。
整整三船的粮食啊,出了扬州御码头后,居然不见所踪了。
就连扬州府派出去的驻军,也没有找到三大船粮食的踪迹。
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谁也不知道,粮食去了哪里?
可这事,是万万不敢让母后知道的。
她老人家心里一直记挂着,小九喜欢男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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