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主子安心?

    不了不了,她不说,她如今可是主母的人。

    不能朝秦暮楚,为主子考虑太多。

    香菱正胡思乱想,就听得男人说道:“早去早回!”

    剩下的声音,便是他翻墙而入留下的动静了!

    就这么忍过去了?问都不问?

    主子果然能装。

    香菱看着空荡荡的墙角,揉了揉屁股,飞速往城外跑去。

    可怜了他们这些人,明明努力了多少年,可是在主子面前,就跟废物似的。

    院里,男人听着香菱跑远的声音,心像是塞着一团棉花一样,胀胀的,痒痒的。

    带着一丝一缕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浑身都疼。

    短短一瞬间的功夫,他脑子里想了太多。

    她会给谁送信?为什么要这么频繁的往外送信?

    上次一连送了两封出去,其中一封,还是朝着西北去的

    她到底想干什么呢?

    难不成,她觉得自己受不住北临了?还是说,她觉得他没有用,想要带着孩子们投奔宋巍?

    那么今日呢?

    她又要香菱送信给谁?

    他带着将士们拼杀了一晚上,就是为了争取时间,回来陪她过除夕。

    却不想,居然  她根本就没想着他会回来吗?

    站在地上的男人,还沉浸在妻儿即将不要他的悲痛中。

    一个不注意,就被阿大扑倒了。

    “嘭——”一声后,两人倒在地上。

    宸祖被阿大压在身下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本就拼杀了大半晚上,这会儿全靠着陪沈意欢回来过除夕的那股劲儿撑着。

    此时被阿大压住,  他根本动都不想动。

    就那么躺在地上毫不反抗,脑海中依旧想着,沈意欢要丢下他了。

    她不要他了!

    右臂提着灯带了人过来,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

    “快,动手,将此人捆起来,莫要惊动了夫人!”

    哼,敢犯到他右臂手里,他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知道什么墙能翻,什么墙不能翻!

    就在他一把扯着男人,想要将人捆起来时,却惊恐的发现,被阿大压着的人,正是他家亲亲王爷主子。

    “主  主子——”

    右臂吓得都破音了!

    “什么,你主子?”阿大闻言,吓个半死。

    右臂的主子,不就是小姐的丈夫,他嗯姑爷,宸公子北临王吗?

    他  他刚刚,把王爷给压了?

    阿大紧张的噗通一声跪倒,“姑爷,小人  小人刚刚不是故意要压着你的,小人以为是贼人翻过来了。

    小人怕贼人跑了,一着急恍惚压住了姑爷。小人,实在是……”

    大红灯笼下,随着阿大嗯解释,宸月的脸色越来越黑。

    右臂生怕阿大这个愣小子说的“压”字波及到自己身上,连忙松开宸月的手,立马往后往后退了三步。

    主子最怕的,就是主母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后,信了京城里的流言。

    这个阿大倒好,一口一个“压”,是怕自己脖子太硬了吗?

    “主子,夫人房里还有灯亮着,许是还没休息,盼着您呢,属下伺候您沐浴吧,免得身上血腥味儿重,熏着夫人~”

    丁护卫看着男人的黑脸,硬着头皮上前说道。

    “哼!”

    男人瞥了一眼丁护卫,目光扫过右臂与阿大两个呆鹅,哼了一声后,直直往沈意欢住的最中心的小院儿里去了。

    她都要丢下他跑路了,他洗不洗的,她还在乎吗?

    往沈意欢住的正房走的路上,既忐忑,又心酸。

    他可是堂堂北临王啊!

    就比不上一个穷人乍富的宋巍吗?

    兄长放弃了他,如今连她也不要他了?

    是不是他这一造成的杀戮太多,这辈子注定,都要孤独终老的?

    不,兴许是孤独惨死也说不定吧!

    沈意欢本就没有睡,听着外头的动静,既期待,又  忐忑。

    她手里拿了匕首,护在进入里间去汐儿房间的过道处,

    将窗户开出一条细缝,屏住呼吸小心的往外探去。

    她盼着是他回来。

    她又怕是贼人闯进来。

    她紧张地盯着小院儿大门口的方向,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要把那扇门看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心也越揪越紧。

    突然,一只大手从墙外头伸了进来。

    她的心跳瞬间加速,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只手。

    很快,他的头顶也出现在墙头上。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手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匕首。

    就在她紧张万分的时候,男人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墙头。

    就在她睁大了眼睛,盼着男人的时候,就见他跳下墙头,前走了一步,便站着不动了。

    见此,她的心猛地一沉,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他怎么了?

    难不成,是受伤了,所以,走不动了吗?

    还是说,他只是担心,自己的伤被她嫌弃?

    这个矫情的男人,是不是又怕她嫌弃他的脸了?

    所以才不敢进来?

    如她所想的一般,男人确实怕她,想她又不敢见她。

    尤其是看到她屋里点着灯时,他越发的怕,她一开口就是要说离开他,伤他心的那种话。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装作要知道她送信的事情时,从屋里飞奔而出的人,像一个小炮弹似的,朝着他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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