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膀捏着鼻子,生理性的眼泪不要钱的往外涌。
鼻子又酸又疼,血与眼泪肆意横流。
却也忍着痛跪下,道:“请主子恕罪!”
主子既然这般揍他,那就说明,他哪里做得不对!
一向对萧暮宸信任的人,丝毫没有怀疑,自己被打的原因。
萧暮宸一拳挥出去,见左膀紧紧捂着鼻子,血从指缝间溢了出来,“滴答滴答”落在他的胸膛。
整个人都是木的,耳边回荡着的全是沈意欢温柔细语的说她肚子里有了孩子一事。
他不知道该怎么劝自己立马接受这件事!
他更自责,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害了他,他居然一无所知。
就连府上的这些酒囊饭袋,居然也没有察觉!
究竟是什么样的高手来无踪去无影,害了意意,连房里的丫鬟都毫无察觉。
自责,悔恨,耻辱,各种情绪蚕食着他的理智。
见他无处发泄,胸口的憋闷快将他逼疯了。
萧暮宸一言不发的扫了他们一眼,一脚跪向右臂的膝盖骨。
要不是他闪的快,腿准要断了。
一脚踢了个虚,越发惹的男人浑身的血液直冲天灵盖。
“嘭——”
他随手拿起一把圈椅扔了出去。
“所有人,自己去领罚!”
男人丢下一句话后,左膀右臂哪怕是再疑惑,也不得不照做。
第二天起来时,兰叶第一个发现府上有些护卫走路不对劲儿。
她领着小丫头提着早膳进来后,一边吩咐小丫鬟摆饭,一边忍不住对沈意欢嘀咕,
“小姐,奴婢刚刚看见左膀护卫脸肿的跟黑熊精一样。
还有几个护卫,有的走路一瘸一拐有的走路撅着屁股,像是被王爷罚了似的。”
兰叶起先说的时候,沈意欢没放在心上。
毕竟,府中的护卫经常互相切磋,难免会有收不住力的时候,伤了就伤了。
可是昨夜,萧暮宸自从去了前院后,便一夜未归!
这,是他们成亲以来,除非特殊情况的第一次!
本来,她没多想,昨夜她拒绝了他,他借着公务一事躲去书房里清醒一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再说,忙的太晚了,他在书房里凑合一晚上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
可怪就怪在,他今儿一早也没有来她房里等着她一起用早膳。
“许是他们昨夜睡不着,又一起切磋功夫呢!”
沈意欢到底不愿意多想,便一句话止住了兰叶的话头,示意开膳。
“娘亲,我们不等爹爹吗?”
汐儿正手里拿着布娃娃给她编辫子。
那是白桃用碎布头给她做的娃娃,头上还用黑色的布条做了头发。
汐儿最近可喜欢给娃娃梳头了!
兰叶听到汐儿的话,看了沈意欢一眼,正等着她发话,就听到门口跺脚的声音传来。
白桃裹着一身寒意进来,看了眼屋里的几人,一脸严肃的说道:
“奴婢刚刚碰上管家,他过来让奴婢给小姐说一声,说王爷昨天半夜就出门了,今日晚间才会回来!”
沈意欢无所谓的点点头,“汐儿,你爹爹有公务要忙,他不在家吃,咱们娘儿俩一起吃。”
韫儿要练早课,起的早,吃的自然也早,只偶尔与她们娘儿俩一起吃一顿早膳。
故此,沈意欢也不打算等儿子!
她如今怀孕了,饿起来胃里一阵一阵的抽疼,嘴里还冒酸水儿。
她得先吃饱了才行。
“好叭,爹爹骗人,爹爹说今天要汐儿给他扎辫子的,居然又忙去了!”
汐儿丢下娃娃,走到沈意欢身边爬上椅子,乖乖等着兰叶帮她穿上护衣用饭。
沈意欢摸了摸女儿的头,“爹爹忙,等回来了让他陪你玩!”
“嗯嗯,爹爹答应我了,往后一个月,都由汐儿帮他梳头发,今天爹爹不在,再往后推一天!”
汐儿说完,看到兰叶放在她面前的鸡蛋牛乳羹,拿了勺子自己吃了起来。
很快,又沉浸在美食中。
沈意欢看了眼乖巧的女儿,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可又说不上来。
眼底隐过一抹复杂,总不能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吓到他了吧?
马上过年了,大家都闲了下来,偏生他倒是忙了!
难不成,她怀了孩子,他还不高兴?
亦或者,他在外头养了小的?
这个念头一起,她又很快否定。她认识的萧暮宸,他不是这样的人。
或许,是她有孕在身,胡思乱想的罢了。
沈意欢摇摇头,夹起一个指腹大的小包子,认真吃了起来。
将萧暮宸彻夜未归一事抛之脑后。
兰叶与白桃分别立在母女各一侧,一人伺候汐儿,一人伺候沈意欢。
帮她布菜,收拾汐儿洒在外面的碎屑,帮着擦嘴等。
而被母女二人念着的男人,正在户部拿着册子,亲自查看,试图搜捕欺负了沈意欢的登徒子!
搜了一圈儿没有成效,又转身去了吏部。
“皇叔,你今儿怎么有空来侄儿这里?”
大皇子看见萧暮宸,眼睛闪着光,凑了过来,“陈大夫他最近,可好啊??”
他还记得,陈大夫给他跌打损伤的药油,效果比太医院的还要好,看到萧暮宸时,便多嘴问了一句。
殊不知,正是大皇子这一句,让萧暮宸想到了一种可能!
一股被欺骗的愤怒自心尖儿升起。
他瞥了一眼笑的很傻的大皇子,丢下一句“不知道”,便往陈大夫在京城落脚的宅子狂奔而去。
若真是他搞鬼,他一定要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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