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有什么不合规矩的,王爷喜得爱女,老夫也替王爷高兴。
若是王妃娘娘瞧不上,随便怎么处置都行。”
沈文渊眼底带着祈求,将盒子推到管家怀里,说了句“有劳”就转身就朝着巷子外头走去。
他这辈子,是等不到意意再唤他一声“爹爹”了。
沈文渊离开的背影,孤寂而落寞,鬓角的头发被风吹的张牙舞爪的乱飞。
背影微微佝偻着,再不似之前皇上夸赞的如玉君子模样。
眼神空洞的盯着脚下的青砖路面,仿佛被全世界遗弃般,透着绝望与哀伤。
巷子里只剩下管家一人,望着手中的锦盒发呆。
良久,他叹了口气,将锦盒收进怀中,转身回了王府。
而此时的沈文渊,脚步虚浮的走到巷子口,他回头看了一眼王府的方向,定定看了一会儿后,眼底闪过一抹坚定。
一手背在身后,仰头朝着沈家而去。
他一辈子背负着不安,背负着沉重的枷锁。
一直想要让沈家更进一步!
可如今想想,进一步如何?退一步又如何?
都不重要了!
沈家,沈老夫人看到儿子独自回来时,眼神微眯着,“意意呢?她怎么跟着你回来?”
沈文渊听到母亲这想当然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母亲,你以为你是谁?”
“什么?”
看到儿子眼里的嘲讽,沈老夫人下意识的就问。
“你不过是左相府上的老夫人罢了,凭什么觉得,北临王府的王妃会屈尊降贵来沈家瞧你的冷脸?”
沈老夫人闻言,指着沈文渊怒斥,“你别忘了,她小时候可是养”
“她不是!”
沈文渊冷冷打断了她。
他的眸子盯着沈老夫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母亲,当年放弃了二弟,放弃了梅氏,您在后院里装聋作哑,任由他们作践害死了昭儿时,您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两条人命,不是你施舍她几年饭菜就可以抵得了的!”
沈文渊说完,目光落在伺候沈老夫人的下人身上,“今天负责喂老夫人吃饭的人,出去领五十个板子!
若再有下次,因为喂饭之事打扰本相,负责喂饭的下人,便拖出去杖毙了事。”
这话一出来,伺候沈老夫人的老嬷嬷,便“扑通”跪下,哭着求饶。
“老爷饶命啊!”
“老夫人,求您帮奴婢说句好话呀老夫人,奴婢一把年纪了,挨不住五十板子的。”
老嬷嬷跪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求饶!
她伺候了老夫人一辈子,年纪也大了,别说五十板子了,就是十板子,她都挨不住啊!
“你,你敢!”
沈老夫人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居然敢做的这么绝!
“母亲大可以试试,看看姨母敢不敢!”
沈文渊话刚说完,盯着怒气冲冲的沈老夫人,嘴巴一开一合又道:
“我不止敢,我还要去辞官,明日早朝,我便辞去左相的位置,母亲,劝你好自为之!”
沈文渊丢下这话,便往外走去,他不敢细想,母亲到底是在乎他,还是在乎他带给沈家的荣耀更多一些。
“不,不能辞官,不能辞官!”
沈老夫人看到儿子决绝的背影,大呼一声不能辞官后,又一次气晕在床上。
沈文渊的辞官折子,被皇上留中不发!
他依旧每日去宫里点卯。
一直到了二月中,宫里传出太子妃背德的丑闻。
皇上宣布废太子,立皇孙萧时泽为皇太孙。
太子妃被刺死,常家男丁尽数被斩,女眷冲入教坊司后。
京城中一时间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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