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婷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座几个小时前才卖出的房子,脑袋上写满了问号。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谢富贵,忍不住问道:“谢老板,这就是你要办事的地方?”
谢富贵四十多岁,微胖,地中海发型,闻言笑道:“是啊,不止我,还有他们。”
刘婉婷看向另外四人。
这四人,年龄在四五十多左右,穿着普通,但有一股高位者的气势,她做房产中介,见过不少人,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些人不是普通人。
不说其他,就凭能和坐拥市中心几套房的谢富贵是朋友,那这些人的身份地位就不会低。
只是,她想不通。
他们来这干什么?
这破房子能办什么事?
念头一起,就听见一阵脚步声。
苏安走了出来。
他同样有点懵,没想到刘婉婷也在这。
还不等他多想,石军旁边一个四十来岁,两鬓斑白,带着金丝边框眼镜,颇有一股气势的男子走上前,笑着伸出手道:“苏先生你好,我是清江市博物馆的副馆长,马文军。之前石军从你这收了行书贴,我十分羡慕,后面又得知他们拍卖行从你这收了好几件古董,更是羡慕不已,这不,刚巧在路上碰到他,得知他过来品鉴古董,我便请他带着我一同过来品鉴,希望你不要介意。”
清江市博物馆的副馆长
这可是局级干部。
在清江市也属于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种人物帮他鉴赏古玩,苏安别说介意了,还求之不得呢。
来的人身份越高,他这古玩也越能起价!
苏安笑着回握住了马文军的手:“马馆长说笑了,您能来这帮我掌眼古玩,是我的荣幸,来,几位,快请进。”
这时,一旁的石军笑着开口:“先不急,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左手边的是谢老师,谢富贵,他是专门集邮的,非常热衷积攒邮票,收藏的邮票装满了整整一个书柜。 ”
说完,他又看向右边,一高一矮,身形都有些发福的男子介绍道:“这两位都是我们拍卖行的顾问,卫山,季闲。两位老师都是清江大学历史系考古学的教授,卫山家里是做木材生意,对木材以及木材历史了解颇深。季闲从事瓷器鉴定三十年,有一家古董店,专做瓷器鉴定。”
三人笑着和苏安握手。
“苏安,你好,听石军提起过你很多次,你的大名如雷贯耳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谢富贵挺自来熟的,一来就先夸了苏安一番。
卫山面容和蔼,不喜多言,只是和苏安握手点头示意。
常年跟木头打交道,他的性格相对沉默寡言。
季闲就要外向许多,他打量了苏安好几眼,笑问:“苏安,你家里人是不是玩古董的?”
在他看来。
毒辣的眼力都需要极深的历史基础才能支撑。
但他是知道苏安是传媒学校的。
因此才会问他家里人。
但很可惜。
苏安笑着回握季闲道:“没有,我家里都是普通工薪阶层。”
“是吗?那还真是了不得啊!”
季闲眉头一挑,而后露出可惜神色:“啧啧,没有接触古玩眼力还能这么毒辣,说明你天赋异禀啊,天生就是玩古玩的料,可惜你大学没有选择历史系,不然以你的能力,当个教授对你来说,绝对毫无压力。”
“季教授过誉了,咱们先进去吧,一直站在这也不太好,东西都在里面,劳烦各位掌掌眼了。”
苏安笑着拉着众人往里面走。
余光瞥见站在外面手足无措的刘婉婷,苏安想了想,招呼道:“刘女士,这房子能买下来还多亏了你的帮忙,不介意的话,一起进来看看吧。”
这话一出,几人都瞥了刘婉婷一眼。
刘婉婷有些紧张,她刚刚可是听到了石军的介绍,知道这些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但几人也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便走进了屋内。
刘婉婷松了口气,心中的好奇更盛,同时心底隐隐有个猜测。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她冲苏安笑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她也跟着走进这间已经来回观看不下十次的屋子。
她为了卖出这套房子,里里外外都看了数十遍,房屋构造,以及屋子里的物件都十分熟悉,可以说了如指掌。
她实在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东西需要这几个大佬来看的。
一行人进到正厅。
一进去石军便问:“苏安,东西呢?怎么没看到东西?”
这时,
赵建波从隔壁卧室探出头,和石军打了声招呼:“东西就在卧室里,几位进来瞧瞧吧。”
苏安也点头道:“没错,东西就在里面。”
闻言。
石军几人急忙走进了卧室。
卧室有些昏暗,白炽灯虽然亮,但耐不住房屋内部太吸光,哪怕有灯光,看着也有着模糊感。
“东西呢?我只看到一地的垃圾啊。”
谢富贵一看那满地的垃圾,那脚就下不去了。
石军也有些嫌弃,虽然房间里的废品都被苏安收走了大半,还很有很多塑料口袋,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堆在一起,看着跟垃圾场没什么差别。
苏安努努嘴:“诺,东西就在里面。”
这里面?
这里面不都是一些垃圾吗?
灯光昏暗下,几人都懵了。
赵建波之前看过直播,当然知道要看的东西是什么,但他故意不说,就是想看看这些人怎么发现,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状态,实在是太得劲了。
最后。
还是卫山发现了不对。
不愧是家里做木材生意的,哪怕隔着老远,灯光昏暗,他也发现了那架雕花木床有些不对。
他快步来到雕花木床前,一张脸都要贴在木床上,激动道:“这是,这是金丝楠木?这纹理,没错了!”
他摸了摸,心中更加激动,转身就往外跑。
这突然的举动把几人吓了一跳。
“卫山,你去哪里?”
谢富贵腿一软,下意识地就想跟着往外跑。
他有些迷信。
这屋子太阴森了,配上卫山这犹如中了邪的动作,不得不让他多想。
“我去买橄榄油和软刷!这架雕花木床很可能是金丝楠木做的!”
卫山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瞬间安抚了在场几人的心。
“等等,这床是金丝楠木做的?”
下一秒。
谢富贵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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