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的。”顾川点了点头,“不过这件事情,还需要二叔同意,如果你愿意的话,等回去以后先和二叔商量一下。”
“二哥哥放心,爹肯定会同意的。”沈怡肯定的说道。
沈文安本就希望他们能和顾川多亲近,能够跟着他去幽州,他怎么也会同意的。
“二哥哥,我也要去!”一旁的沈重听到这儿,也忍不住开口。
顾川笑着点头道:“好,等回去跟二叔说过吧,若是可以的话,你也一同前去。”
沈重嘿嘿笑起来:“谢谢二哥哥,我们肯定不会给你添乱的。”
这件事情就暂时这么定下来,几人没有多聊。
顾川没有立马回沈家和沈文安商议这件事情,他们目前倒是还有更要的一件事要做。
那位校尉苏弘方现在还在城墙上布防,顾川让沈重打听了一下他家住在哪儿。
这位在肃关也算是小有名气,所以不难打听,很快顾川几人就出现在了一条小巷子前。
看着眼前的得普通民房,沈重觉得有些意外:“那苏弘方怎么说呢也是个校尉,这么多年总该有些积蓄,怎么就住在这样的地方——二哥哥,咱们是不是找错地儿了?”
只见前头的民房,青砖黑瓦,墙面斑驳,木门轻掩,门环上已有些许铜绿。
若说这是一位军中校尉的家,沈重怎么也不会相信,毕竟就算官再小那也是官啊,还是军中的小官。
他这么多年,就没有留下什么积蓄?怎的如此寒酸?
“他母亲一直身有重疾,苏弘方自己又是个孝子,即便是有些积蓄想来也是用来给母亲治病了,如今这样倒是正常。”
顾川不觉得奇怪,他看向一旁的顾芳瑜,问道:“顾姑娘,医治用的东西都带了吗?”
顾芳瑜拍了拍腰间的包袱,道:“一直带着呢,你跟我说了之后,出门就没落下过了。”
“好!”顾川微微一笑,转头上前去敲门。
咚咚!
没过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道有些虚弱的老妇人声音:“是方儿吗?门没关,进来吧。”
顾川闻言,和顾芳瑜、沈怡几人对视一眼,接着推开门走了进去,入眼是一个很小的院子,只有一口水缸摆在一隅。
正面有一间房,侧边也有一间房,顾川便往侧边那间去了,几步便到。
顾芳瑜先跑过去开门,只见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方桌,几把竹椅,桌上摆着粗瓷茶壶,几只茶碗。
墙角有张木床,铺着麻布床单,床头放着个竹编箱笼,内装些日常衣物。
窗边一张旧书案,案上散落着几卷泛黄的书籍,还有未写完的纸张。
屋内光线昏暗,房顶悬着一根麻绳,挂着几件换洗的衣裳。
一道身影就躺在床上,听到开门的声音以后,有些艰难的转过头来。
本以为是自己的儿子,却没想到是一个姑娘,后头还跟着好些人。
“你们是……”老妇人的眼中有些许茫然。
顾芳瑜本想开口,却被顾川抬手打断,他走向前去,脸上挂着笑道:“大娘,我们是苏兄请来为你治病的。”
“治病?”老妇人恍然的点了点头:“你们是大夫啊?老身已经跟方儿说过不用再找大夫了,他怎么就是不听呢?这个病啊,治不好了,与其再浪费钱财,不如攒下来以后娶个媳妇儿……”
可怜天下父母心,总是不想拖累自己的儿女,顾川没有多说什么,示意顾芳瑜给老妇人把脉。
顾芳瑜还是学到了一些真东西的,她搬过旁边一张小板凳,对老妇人笑着道:“大娘,您把手给我,我给您把把脉。”
“小姑娘你是大夫?”老妇人见给自己医治的是个小姑娘,顿时有些意外,不过她还是将手伸了出来。
顾芳瑜笑着点头,一边将手搭上去,一边说道:“大娘您可不要小瞧了我,我师傅可是神医,这天底下的病就没有他老人家治不好的,您这病啊,在我看来也只是小病而已,肯定能治好的。”
老妇人呵呵笑道:“倒是麻烦你了,老身这病啊老身最清楚了,就算治不好也没关系的,以前也来了好些大夫,他们都治不好。”
似乎是因为一个人呆的太久了,见到生人的老妇人格外的唠叨,顾芳瑜却也乐此不疲的应和着,一边为她诊病。
又过了片刻,她总算收回手,对老妇人道:“您这病能治好,现在我就给您开一副药,保证药到病除!”
和老妇人说完,她才起身转过头对顾川道:“书生,倒也不是寻常的病症,与师傅所言的偏枯有些相似。”
“偏枯?”顾川皱了皱眉头,这不就是脑血栓么?不过看这老人家的样子好像也没有中风的迹象,该不是急症?
“嗯,幸好是慢症,开一副药也就差不多了,这城中的药铺应该有吧,都是些寻常的药物。”顾芳瑜说着,又接下了腰间的包袱。
将里面一些东西拿了出来,一个针灸的包,她边拿边说道:“吃药之前,还是要先施针。”
顾川微微颔首,便带着沈重和沈怡还有阿竹先出去了,让顾芳瑜施为。
不过——
哐当~一声,开门的声音传来,穿着铠甲的苏弘方开门而入,脸上的严肃和愁色都没有散去,就看到自家院子里站着几个陌生人。
不,也不能完全说陌生,毕竟才不久前见过一面。
“你们……”苏弘方先是一愣,紧接着瞳孔一缩,扭头看向老母亲的屋里,瞪着眼怒道:“你要做什么?!”
顾川面不改色,开口道:“苏兄误会了,我们是来为老夫人医治的,如今大夫正在里面为令堂医治。”
“医治?”苏弘方闻言顿时一怔,而后看了一眼顾川,紧接着立马跑进自家老母亲的屋里。
刚打开门,入眼是一个姑娘正坐在床头,拿着一些细针往老母亲的头上扎。
他倒不是个草包,知道这是在针灸,以往也有大夫这样医治过,虽然效果不是很大。
见状,苏弘方的疑虑总算是消散了大半,不过还是朝老母亲喊了一声:“娘!”
“啊?是方儿啊,方儿回来了?”老妇人闻声转头望去,瞧见苏弘方后露出笑容来:“方儿,这位姑娘是有真本事的啊,我感觉头不疼了,身子也舒坦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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