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安气得想出去打人。

    叶小珍拉住他,“嘴巴长在他们身上,又不能拿针给他们缝起来,没必要再和他们纠缠。”

    这么大的太阳,这么热的天,他们在外也没骂几句就走了。

    村里的人又不傻,自然都知道那两口子什么人。

    到晚上在村口大榕树下乘凉的时候,还有几个老头老太来安慰林兴华。

    “林老拐,这哪家的林子里都会出几根烂笋,正常的。你家总比王家好吧,那一片林子全是烂的。老王头打媳妇人,他几个儿子全打媳妇,你看他们可有一家是正常过日子的?”

    “那可不?”一老头靠近他低声的说:“他家两任公公了,王老五被切了。”

    啊?

    林兴华惊讶的问:“真的?”

    “真的。”

    “不是说去医院住院治疗吗?”

    “治不了,不切就得要命,我听说已经切了,过两天就能回来。”

    林兴华听完一阵唏嘘。

    长叹一声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那可不是嘛,谁家没点儿破事?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这年纪了,别瞎操心,你得学我。该吃吃,该喝喝,每天高高兴兴的。我儿子说了,我只要不生病,就是帮他们大忙了。”

    果然,治愈抑郁最好的办法就是比烂。

    林兴华和一帮老头老太聊了八卦回来心情好了很多,还和两个小孙子分享听来的八卦事。

    “听说王老五被切了。”

    “被耗子咬那个,治不了?”

    林兴华摇头,“治不了,那玩意儿毒性大。”

    “不是拿了药了吗?擦了这么久的药,还是得切,岂不是白忙活了。”

    林兴华点点头,“大热天的,王老五不爱干净,估计药也没好好擦。”

    说罢,他又看向两小孙子说:“你俩那屋跟个狗窝似的,明天收拾一下,小心招来耗子咬你们。”

    两人吓得不行,腿都加紧了,忙不迭的点头应下。

    夜里叶小珍问谢林安,“那王老五被耗子咬的事,真不是你干的?”

    谢林安道:“当然不是了,我哪里干这缺德事。”

    叶小珍盯着他,对他的话表示怀疑。

    “那天你听完我告状,气得半死。”

    “嗯,怎样?”

    “你能就这么算了?”

    “不算了能怎样?”

    “那晚你半夜出去了。”

    谢林安淡笑道:“我上茅房不行?”

    哼,上茅房?

    “能那么巧?正好那晚王老五被耗子咬了。”

    “那家脏得像狗窝,耗子多得很,被咬不正常吗?”

    “既然耗子多得很,为什么正好那晚被咬?”

    “我怎么知道?或许是凑巧了呢。”

    叶小珍:“……”

    肯定是他干的,但他就是不承认。

    嘴巴真紧,在她面前都不说实话。

    叶小珍窝在他怀里道:“现在稻子也收了,过几天就开学了,你是不是又得出去干活了?”

    谢林安亲亲她的脸说:“嗯,就在市里边,我每天都回来。”

    叶小珍撑着身子坐起来,“得二十来里路吧,一去一回四十里路,就算骑车也很远啊,每天来回的跑多累。”

    “那不然呢?咱们刚结婚,总不能分开。”

    “那你可以周末回来。”

    “咱们这活儿干不干得看天气,不看周末。”谢林安将她一把拉回来,紧紧的抱着,“我可不放心几天见一回。”

    叶小珍戳着他的胸口,“为什么?”

    “怕你跑了。”

    叶小珍:“……”

    “我干嘛要跑啊?”

    “你不是说你害怕吗?你都跑过一回了。”

    叶小珍有些无语,道:“不是讲了,那会儿我还傻才会跑。现在不傻了,我不会跑了,你不信我?”

    “我信。”

    但他没有安全。

    新媳妇就得天天看着才有安全感。

    叶小珍发现他关起门来特别幼稚,与在他外头相比,简直像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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