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转身对村长说:“三叔,可麻烦你了。”

    “没事,都搞快点吧,今儿把这人烧了,明天我们还得收粮食呢。”

    “大队长,麻烦你开个条子。”

    开条子?

    开个屁。

    他感觉不对劲儿。

    一直在打量孙兰。

    “你这一身的淤青是怎么回事?”

    孙兰:“……”她支支吾吾,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旁边一人义愤填膺的道:“就那死鬼打的,那死鬼天天打她。老天有眼,让他淹死在院塘里。”

    什么?

    天天被家暴,打得这么惨,这男的却淹死在院塘里?

    咋可能这么巧?

    他不动声色,没说什么,只叫人去拿纸笔来。

    然后他走向那尸体,趁着人不注意,掀开尸体看了看。

    尸体看着像是淹死的,泡了水的。

    可是怎么身上那么多伤?

    他看了尸体后,又向孙兰走来,“你在死者身前,和他打架了?”

    “啊?没……没呀。”

    “没有?没有他身上怎么那么多伤?”

    啊?有伤?

    她根本不敢去看,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有没有伤的事。

    应该是她为了出气,坐在他身上打的那几下。

    “这……是,是打了架。我不是故意的,是他打我,我反抗的。”

    两人身上都有伤,那也有可能的。

    “那后来呢?”

    “后来……他心里郁闷,就喝了好些酒。喝完酒后他就出去转,之后我就睡了,没管他。第二天,就听人说他淹死在院塘里了。”

    “谁发现的?”

    一人冒出来,“是我,我早上打算去院塘里洗脚,就发现他浮在水面上。”

    大队长默默的记着,那条子却是没开,又说先拉到火葬场去再说,他跟着一起去。

    孙兰心里好快,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也没敢多说什么,跟着他们一块儿去了火葬场。

    到了火葬场后,还不是立刻就能烧上的,还得排队,办一堆的手续。

    趁着孙兰去办手续的时候,大队长去到检测尸体的人跟前。

    那检查尸体的人正觉得奇怪呢,看他们过来就问:“你们确定这人是淹死的?”

    “是啊,村里的人都这么说。”

    “不对啊。”

    大队长心里咯噔一声,“怎么不对?”

    “这身上这么多伤……”

    “听说他生前跟他媳妇打了架,他媳妇身上的伤更多。就是打了架了心情不好,多喝了酒又半夜到处溜达,才会不小心掉进院塘里淹死。”

    “嗯,我建议你们报警。”

    大队长心头一跳,“什么意思?”

    “你们说他是外地人,要么报警,要么先通知他外地的家属,不然后续会有麻烦。”

    他指指那单子说:“你是大队长是吧?你敢签字吗?”

    这……

    “签了字可就得担责任。”

    这说得大队长都心虚了。

    他也觉得不对。

    别看那孙兰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但他觉得没那么凑巧。

    “听说挺远,家属过来,火车都得坐三天三夜。”

    “可以坐飞机啊,反正这个人我是不敢烧,我劝你最好跟家属商量一下。”

    大队长考虑了一下,说:“那行吧,我问问他媳妇怎么说。”

    大队长又去找到孙兰,说道:“哎,孙兰,他还有别的家属吗?”

    “他爹娘早就死了,倒是还有些兄弟姐妹,不过兄弟姐妹都各自有了家,来往不多。家里就我和我们的儿子,我儿子身体不好,刚做了手术,还在住院,来不了,只有我能处理他的后事了。”

    “哦,那你们只要这一个儿子?”

    “是的,我们就这一个儿子。”

    孙兰话音刚落,村长就说道:“男的还有四个女儿,是他和前妻生的。”

    孙兰:“……”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大队长道:“既然还有四个女儿,我劝你最好打电话告诉女儿一声,怎么着也得让女儿们过来看她们父亲最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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