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它的人情往来,一应都是慕景序在应对,她并不知情。

    眼前的妇人叫她谡夫人,那是州郡的人了?

    “谡夫人怎么记不得我了?”

    对方自报了门户之后,在沈湘欢的旁边坐下了。

    说是之前住在州郡上,跟她们是祖上的交情,后来她们家来了京城做官,便少有往来了,“大前年我还回了郡上,咱们一道出去吃过茶呢,谡夫人怎么记不得了?”

    前几年的事情,又是祖上的交情,听得沈湘欢一愣一愣的,她抿唇看向对方,实在生疏的面庞,不知道是不是她眼下这个身份的亲眷好友。

    怕露出破绽,沈湘欢道,“我三年前磕到了头颅,后来的事情多数都记不得了。”

    对方一愣,“谡夫人摔伤了?怎么没听过这件事?”

    “不好叫人知道,便没有往外说。”沈湘欢尴尬笑着。

    对方却过分热情,甚至伸手过来拉着她,“这实在是唉。”

    “谡夫人瞧了郎中,郎中怎么说的?”她一直在追问,沈湘欢心中冷汗连连,含糊其辞,“就说让我仔细养着。”

    她不仅拉着沈湘欢的手,还触碰她的脸,沈湘欢吓得后撤,防备看着对方。

    这夫人倒是不觉得尴尬,收回手之后淡笑,“谡夫人难得来一趟,等吊丧结束了,去我家府上看看吧,正巧我家那位在太医院有个亲眷兄弟,让他上门给谡夫人看看,岂不好?”

    看太医?

    这沈湘欢实实在在吓到了,“还是不必麻烦了。”

    “哎这有什么麻烦的!当年在郡上,谡夫人的夫家对我们家就诸多照拂啊,这来来往往的,都是恩义,再说了我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何必拘泥于这些虚礼呢?”

    沈湘欢只是尴尬笑着,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好一会,她才道,“这要等我夫君回来才能做决定。”

    “多年不见,谡夫人和谡大人的情意是越发深厚了。”

    沈湘欢也只是笑,“”她端起茶盏喝茶,做出回避交涉的动作。

    但眼前的这位夫人并没有被她的冷淡给击退,反而一直跟她说着京城以及州郡过往发生的事情,沈湘欢真真是听得一头雾水,多半颔首亦或者不吭声,只是反问一句是吗,我不记得了。

    直到好一会,有人过来叫她,她才起身说失陪。

    人走了之后,沈湘欢松了一口气,坐在原地好一会,视线扫到旁边的糕点,她才想起来应该要换位置了。

    这一次沈湘欢找了一个更为隐蔽的位置,就在檀木棺的附近,想着皇室的人走了之后她再上前,不知为何,越发靠近母亲的棺木,她的心反而平静下来。

    许是真的因为位置隐蔽的缘故,沈湘欢觉得清净了不少,再也没有人上前与她攀谈,前方的贵女夫人们将她的身形遮掩得七七八八,没有人注意到她,她也休息了一会。

    慢吞吞喝着茶水,听着旁边的人说话,了解京城当中的事况。

    只是她不知道,那位夫人出去之后,便跟前来叫她的人分散了,她带着丫鬟绕过垂花游廊,再穿过甬道,至于沈家的花厅停下了脚步。

    身后的丫鬟也识趣离开,她收敛起脸上的笑,躬身给前面的青衣男子行礼,“属下已经探查清楚,她绝不是州郡人士。”

    不止如此,简直破绽百出,就连脸上都有伪装,但伪装得很像,一般人看不出来,这得是一个易容的行家。

    负手而立的青衣男子闻言勾唇,他转过身来,“继续留心她的一举一动,但不要让她发现了,知道吗?”

    “是。”女子退出去,离开了隐蔽处,她又恢复了擅长交际的夫人样,脸上挂着寻常的笑意。

    沈长询看着不远处盛开的花,忍不住轻叹,“湘湘啊, 你终于回来了。”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她从他的掌心逃走。

    即便是用任何方法都要将她留下,他再也不想品尝失去她的滋味了。

    男人的眼底闪烁着不择手段的光芒。

    而这一切,前厅的小羔羊尚且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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