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的人!你自己也知道,既然是你的人,就应该为你,为我们家鞠躬尽瘁!”

    “如今家里蒙难,主子都快要吃不上了,下人倒是穿得光鲜亮丽。”说这话的时候,刘氏忍不住往江御林下属身上打量,这可都是一些上乘的料子。

    江御林还是在拒绝,他的下属实在是不想牵扯其中,便将身上的二十两给拿了出来,说是他的体己,让主子们先拿去花销。

    江御林说这怎么是好?

    刘氏却道,“怎么不可以啊。”她生怕对方反悔,直接把银钱给拿走了,拿走以后还掂量说,“就这么一点银钱,二十两?”

    “这样算是体己么?”

    听到这话,江御林的下属已经不想给钱,想把自己的银钱给拿回来。

    可他还没张口,主子已经掐断他的念想,“母亲,拿了钱就少说两句。”

    刘氏可算是起身,“行行行,不说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沈家?”刚问就指使,“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去吧。”

    如果不是江御林的脸色太难看,方才又生了一场气,刘氏肯定会让他现在就去。

    但今日与现在也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今日的早一些晚一些。

    “母亲拿了银钱就快些走吧,儿子做事自有计算。”

    江御林说完之后也没有再给刘氏废话的机会,使了一个眼神,让他的下属,赶快把人给赶走。

    刘氏可算是见好就收了一次,带着江珠意和姜流筝走了。

    人走了之后,江御林捏着眉心沉静了许久,好一会,江御林方才跟下属提到银钱的事情,说算是跟着他借的。

    下属惶恐不安,“就是一些银钱而已,大人不必介怀,也不用归还。”只要别再跟他拿了就可以。

    下属方才在心中如此暗暗想道,可没一会,江御林又问他,“你手上还有多余的闲钱么?”

    江家如此周转不开,还有朝廷的账目,应该怎么办?没有人愿意施以援手,难不成真的去找沈家的人要沈湘欢的嫁妆。

    不,即便是缺钱,他也不会去找沈家的人要,沈家欠他的,沈湘欢欠他的,他要让他们亲自送上门。

    下属哪里知道江御林心中在想些什么,他还在想着江御林跟他借钱的事情。

    怎么样才能在不得罪江御林的基础上,回绝他的话呢。

    思来想去,下属道,“卑职的手上已经没有多余的闲钱了,在京城当中走动也需要闲钱,其实今日夫人若是不提银钱的话,卑职也正要跟你说,银钱所剩无几了,还有朝廷的账目”

    “那边给了最后的期限,倘若在此期间,再没有把银钱给补上,咱们都要吃牢狱饭了”

    刘氏的催促虽然难听,可都是真话,催得也很及时,江家如今拖不起了,尤其是朝廷那一边。

    “你也认为我要去求沈家?”若是沈湘欢真的死了,他倒是可以勉强低个头,但沈湘欢玩弄了他,欺骗了他,他凭什么要低声下气。

    “母亲说得对,是她欠我的,她应该还给我。”

    下属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为好,这其中的是是非非哪里能够说得清楚,若说是沈家欠了江家,的确是欠了,毕竟江家如今败落成这样,都是因为沈湘欢暗中算计,若不是因为她和裕王魏翊暗中勾连,江家不会这样。

    可当初也是江御林送上门去的啊。

    可其中关隘压根就牵扯不清楚,放眼四年之前,这当初沈家小姐也算是全心全意对江御林了,是他为了一个外邦女子,坐享齐人之福,这才辜负了人家,才让裕王殿下有空子钻的吧?

    但裕王殿下也太狠了一些,他明明没有露面,全程置身之外,却操纵了全局,一切尽在他的掌控当中。

    “裕王魏翊如此针对我,针对我们江家,就是为了得到沈湘欢。”

    沈湘欢既是尤物,又是一个祸害。

    可恨他竟然不是沈湘欢的第一个男人,当初就不应该被她气走,早就应该跟她行完周公之礼。

    真是吃亏了。

    但也不怕,沈湘欢还活着,他迟早得到她。

    “卑职认为,或可以行缓兵之计。”他的下属变相劝道。

    如今沈家对江家进行打压,与沈家交好的人也在弄江家。

    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

    “缓兵之计?”江御林让他展开说说。

    他的下属凑到他的耳边低语了一阵,江御林越听,整张脸越是讳莫如深。

    好一会,他的下属终于说完了,江御林思忖片刻,“好,就这么办。”

    自从那日之后,沈湘欢发觉,魏翊夜里要跟她一道歇息了。

    起初几日,魏翊还没有做什么。

    可有的时候被他抱得太紧了,沈湘欢想要动一动,她便是连动一动都不行了。

    因为她一动,魏翊就收拢怀抱。

    想要跟他讲道理,魏翊完全就不听的,他就是要抱着他。

    如果抗拒过头了,还会被魏翊掐着下巴亲,他偶尔会亲得比较温柔,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凶的,不把她的唇给亲肿,他完全就不会罢休。

    渐渐地,沈湘欢也老实了,不会再企图反抗,渐渐地,她竟然适应这样的炙热,慢慢习惯了魏翊的拥抱。

    实际上,在离开的前一年,魏翊但凡在府上,夜里与她同床共枕,都会拥着她入睡,只是不会像现在这样,抱得那么紧,拥得紧得不能再紧了,即便是熟睡过去,也会紧紧将她给抱住,就好像害怕她跑掉一般,思及此,沈湘欢不由自主地愣住。

    果真是这样么?魏翊害怕失去她?

    这个荒谬的念头一闪而过,沈湘欢忽而走神想到一个问题,魏翊如此无所不能,可以说是无坚不摧,他竟然也会有害怕的东西?

    而让他害怕的东西,竟然是害怕失去她?

    魏翊这样的举动会让她认为,她在魏翊的心中无比重要。

    可她和魏翊才认识多久,当初

    不,沈湘欢想到了一件事情,当初她离开之后,魏翊就一直在派人找她,不仅仅是派人去找她,他还直接去找她了。

    他都亲自去了足以说明重要性。

    想当初,皇帝给他递折子,要让他去商洲地方出任解决那边的朝政问题,他都没有去,竟然去了州郡找她

    她比朝廷的事情还重要?

    沈湘欢没有说话,她敛着睫,可魏翊好像知道她在走神想些什么了,捏了捏她的腰。

    她的睫毛颤了颤,想要强装镇定,可还是被魏翊给看穿了,低声问她,“为何不睡?”

    沈湘欢总不能说实情,只是转移了话茬,“白日里歇多了。”

    她不能出去,就只是在府上转悠,让沈湘欢震惊的是,魏翊没有限制她进入书房,也不怕她再找路线逃走。

    就算是这样,沈湘欢也不敢在魏翊的眼皮子底下造次,即便是魏翊没有看着她,她也可以笃定,魏翊绝对已经有了应对她的法子。

    “真的歇多了?”魏翊一听就知道她在撒谎。

    “嗯。”沈湘欢声音低低的。

    “要不要做点别的事情?”男人声音磁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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