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永康再没有矜持。
和霍青遗孀面对面坐着,一直聊了很多。
永康侃侃而谈,说起战术和兵法,那可是信手拈来、张口就到,作为穿越前的兵王,这也算是专业对口,一副内行的架势,从军事理论转化到实战的角度上,对各种环境下的战术,和紧急应对办法,那可是如数家珍。
说者夸夸其谈,听者的心头,却是掀起了骇天巨浪!
霍青遗孀一阵颤栗,眼前之人,哪是一个言传中的窝囊废?
这种论谈,说实话,自丈夫故去之后,再也无人和自己如此谈论军事,九皇子对军事的领悟和见解,岂止是精通,而且令人恐怖得头皮发麻。
就是丈夫在世,光这番对军事的认知,也莫过如此!
可眼前之人,放眼天下,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个来。
要是把刚才这些,记录下来整理成册,那绝对是军事大家撰写的用兵教材。
待暗暗稳住了身心,霍青遗孀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津津汗水湿透了夹衣。
造物弄人啊!造物弄人。
如此奇才,却被遗忘在深宫中的观澜院孤寂多年,甚至被兄弟们欺负,被皇城中人嘲弄耻笑。
如此大能之人,所拥有的这份镇定,这份隐忍,城府深得令人难窥其底。
可怕,太可怕了!
要是让此人掌握部分兵权,那一定是就地腾飞,冲天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赵天钦啊赵天钦!
你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欺我霍家无人,却把这等旷世奇才,当做废料甩手就扔给了镇国大将军府。
既然天意如此,就别怪我霍家再做良禽择木而栖。
圣上啊圣上,你千算万算,到头来不如天算!
霍青遗孀心潮一阵澎湃之后,陡然话题一转,笑道:“殿下,听说你对陪嫁还另有要求?”
这一问,打了永康一个措手不及。
“哦!”
脑子里一阵飞速考量,尬笑道:“玩笑而已,玩笑而已,我自小对孤苦,只是向往热闹而已,对钱财这些身外之物,并无热衷之心。”
看来,这霍幼楠和狄芳,昨夜回来之后,把昨天那口头之争和老夫人说了。
“殿下不要如此谦卑,有何要求,尽管告知老身好了,府上丫头,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之貌,多陪嫁几个也是应当的,再说,霍家上下,完婚后还不是要跟随殿下走的。”
霍青遗孀摆摆手,尽显大方,慷慨得毫不在意永康要什么!
这话,说得永康老脸一红,难为情道:“我从小孤寂,是想着身边有几个亲近之人更好一些,故昨天和小姐开玩笑几句,如果老夫人真体恤我,那么方便的话,让二夫人一起过来,替我管理一些内务更是有必要的!”
卧槽!
这九皇子真是脸厚,直接张口就向霍青遗孀点名要狄芳了。
这话,表面听起来合情合理,毕竟是个孤僻之人,多一份长辈亲情的关爱,陪伴的温暖就多一些。
但霍青遗孀绝对想不到,这个孙女婿,那可是个煲老藕的食客。
说话的人,那可是厚着脸皮说了。
但听者,心里倒是一阵难过,一个丧母已久的人,在那观澜院是如何熬到这一步的?
“甚好,有个年长一些的人在身边,凡事也有个商量!”
霍青遗孀毫不犹疑,一口答应了下来,决定让狄芳随着霍幼楠一起到仁和府生活,那些陪嫁的通房丫头们,也有个具体的人来操心,有可靠的人管理这些内部事务,倒也让九皇子省心不少。
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下来?
这倒让永康有些意外,会不会,是因为前些日子得月楼那事,这老夫人再试探自己是不是特别好色?
好色,那倒是真的,但不是特别无耻,最多,只是有些熟女控而已。
但这和什么恋母情结,扯不上丁点儿关系,自己只是偏好肥熟的那种倾向。
心里计较一阵,永康感激道:“多谢老夫人垂爱!”
“霍家的,还不是殿下的?”
霍青遗孀摆摆手,不像是在试探,更不像是在开玩笑。
“那怕是苦了二夫人了!”
永康强按下心头的狂喜,表面还一副愧色样子。
“将门之后,理当家国为念,只要殿下需要,霍家莫不肝脑涂地!”
霍青遗孀神色刚毅,回答得更是如此干脆。
这话一出口,让永康对霍青遗孀不禁肃然起敬,一个战将遗孀,心里的执念还是家国天下。
看来,这人的出身,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境界和格局。
想起春芬和乌银顿珠都身上有恙,这女人嘛!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令人不喜的时候。
狄芳也不会想到,这九皇子,直接到老夫人这里,连自己都一起打包了。
“老夫人,过两天就是我和幼楠大婚的日子,仁和府那边杂事繁多,还需要个人替我操持一下,如果方便,就让春桃随我过去,把这两天料理一下?”
这永康,简直就是得寸进尺,厚着脸皮又提出个要求。
“春桃一个人够不?”
霍青遗孀是知道仁和府的官家,因为上次的失误,被大昌皇帝收拾掉了,春桃也因此被留在那边,帮过一段时间的忙。
“够了,够了!就是一些琐事,其他的有内务府操心。”
永康见好就收,连忙点头。
片刻后,在后院训练的春桃,擦洗了一把汗津津的脸,就跟着永康离开了镇国大将军府。
春桃可是心知肚明,知道九皇子带她过去的目的是什么!
“殿下,这几天奴婢不在,二夫人她够累的吧?”
这话,似乎话里有话?
永康思怵一下,说道:“二夫人替本殿下操了两天心,这不,昨晚和小姐回去了,说看看镇国大将军府上,还有何要准备的!”
“小姐她没多想吧?”
春桃瞥了永康一眼,饶有意味地又是一问。
这丫头,绝对在套话?
自己的那些心思,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
估计早让春桃给识破了。
“你家小姐多心什么?本殿下最近事多,府上还真是缺个操心的人。”
永康一脸镇定,回答得滴水不漏。
可是春桃不依不饶,继续说道:“奴婢还是想提醒殿下,小姐她比较直爽,就怕此事不密,以小姐那火爆脾气,怕是一时转不过弯来,到时候让殿下很难……”
这话,让永康心里陡然一惊!
以霍幼楠的脾气,春桃和紫芸那倒合情合理,毕竟是陪嫁的通房丫头,在她们身上怎么做都不过分,可这狄芳,那是差着辈的!
“这倒是个难题,这么说,你是有好办法给本殿下了?”
此言一出,春桃面颊一抖。
这别人把驴偷了,却让自己去拔橛子,保不住会被失主当贼给打了?
“这……”
春桃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犹豫片刻,尬色道:“这只有意外了,制造个意外,让小姐觉得这是迫不得已之举不就成了,反正,小姐和二夫人,在霍家只是个辈分而已,出了镇国大将军府,脱离了霍家,那还不是两个不同年龄的女人而已?”
没错!
欲成大事者,必不拘小节。
把皇帝老子的反都造,睡个老婆的婶子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不是霍幼楠的生身之母,那就没有乱伦之实,男女之间,就那层纸,捅破就亮堂了。
只要办法够硬,就没有捅不破的窗户纸,一捅百通,只要有了第一次,以后都是畅通无阻。
万事开头难,再难,这第一脚不也是踢出去了么?
“到时候,那你多留心!”
永康一脸坏笑,又把球踢给了春桃。
他知道,春桃提出这个警示,说明她已经想到了个中利害,兴许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对策。
“该留心的是殿下,小姐那脾气,哼!”
春桃嘴硬心软,但还是让永康不要大意,不要把这事不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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